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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地喘了口气,轻轻地骂他:“又使坏……” “怎么能叫使坏呢?”沈漱流低低地笑了声,在人脖颈边亲昵地蹭了蹭,“这是雄狮部落咎由自取,坏事做多了,报应也就来了。” “我只是不经意说了个放火的事,也是在救鹿族部落,你忍心看他们处处被欺负,还要被短命么?” 玳轻嘶了一声,“……那你也太坏了,居然这样弄雄狮部落,他们要是知道,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没事,他们不会知道的……我们继续……” – 天青无云。 山林还是一片霞色,路绕得慌,鹿角小伙依然在前面臭着脸给他们带路。 “喂,你们能不能走快点?”鹿族小伙一身轻,对路熟,鹿族又以速度见长,走得自然快,一点都不想体谅那些负重累累的狼族熊族。 一开始还忌惮着,只是摆个臭脸,现在知道他们诚信友善,语气就冲起来了,祈崽最是不能受气的,闻言立刻回怼:“冲什么冲?昨天你差点摔下山了,还是我们救的你!” 鹿族小伙被噎了一下,又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谁要你们救了?我摔下去谁给你们带路?” 鹿族小伙火越说越有底气:“这里石头多,山路绕,没有我,你们走得出去吗?哼,还不是得靠我!” “谁走不出去了?”祈也哼了一声,“我们首领什么不会?你们部落的神树有毒还是我们首领说的呢!要不是我们首领,怕是过不了几年你就起不来了!” 起不来? 什么起不来? 鹿族火懵了一下,看到祈得意洋洋向下瞟的样子,立马恼羞成怒,气不打一处来:“你才不行!我很行的!几年后也行!阿井都说我是最好的!” “阿井?不是早就死了?”祈想到幽灵蝶族的那一团血rou模糊的rou虫,顿时觉得反胃,话都不想再跟他呛了,撇了撇嘴。 火一时口快说了出来,话一出口脸更臭了,冷哼一声转过了头去,几蹄子跑到了前面,让沈漱流他们远远地在后面缀着,勉强能看见路线。 沈漱流抬眸,意有所指地看了那头鹿一眼,“你说,要是心上人死了,而凶手就在面前,会不会有人想杀了凶手呢?” “你说……火?”玳低眸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如果是你,我会。” 沈漱流心里的阴谋论一顿,眼底的冷意瞬间退去,一点惊喜和羞涩染上了狼耳,狼尾巴开心地晃了晃:“我就知道阿玳对我最好了……” 玳:“……说归说,不可以乱想。” 被预判了的沈漱流:“……哦。” – 山林山林,山上有林。 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四面藤蔓缠绕,蒙络摇缀。 景美人迷,路也迷。 火跑得太快,沈漱流他们跟丢了。 这时正是落日,光线渐渐暗淡了下来,山路更难辨认,而且夜里野兽出没,与其冒着危险去找人不如就此扎营。 反正火也比他们熟悉地形,又在这山林里跑惯了,一个晚上怎么也死不了。 篝火熊熊,舔舐着泠泠夜色,柴木慢慢地燃烧,不时噼啪作响。 兽人们都睡下了,可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月上中天,忽然就听到周围的树林里传来呜呜的声音,不是风吹的呜呜,而是野兽垂涎眈眈,而发出的勾朋唤友的呜呜声。 听这声音,数目足有数十只。 沈漱流本来就提防着火,看见火消失了更是警惕,夜里兽人虽然都躺下了,但是有沈漱流的话在前面,实际谁都没有睡着,有一丁点不对的动静,都立刻清醒了过来。 “嗷呜——”银色巨狼发出一声长长的狼嚎,蓝色的瞳孔在夜色里明如炯火,犹如凶神恶煞,那些暗处的野兽都受了震慑,警惕不敢动。 玳三两下爬到树上比了个手势,狼熊族的兽人们立刻带着弓弩也爬到了树上,那些暗处的野兽见状,就想冲上来,银色巨狼低低一声凶嚎,野兽们又被镇住,观摩着不敢上前,发着幽幽绿光的兽眼却恶狠狠地盯着巨狼和兽人们的一举一动。 只要银色巨狼有一丝的松懈,就会被那些饿极的野兽撕碎。 一vs几十,沈漱流才不傻等着单挑比群殴,银色巨狼又低嚎了一声,趁野兽们迟疑不决的瞬间,跳到树上变回了人形。 意识到被耍了的野兽们气急败坏地嚎叫着,从黑暗里冲了出来,在月色之下显露出了暗紫色的身形。 体型不小,无耳无尾,肌rou扎结突起成块,看起来丑极了,绿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就像一盏盏的鬼火,看着就瘆人得慌,更不用说它们还喷着粗气,尖利的两层三角齿还滴滴答答着涎水。 【叮——贪食兽,兽中败类,贪食成性,有食物的情况下,会一直吃到爆体而亡为止,rou食性凶兽,食鲜rou也食腐rou,饿极会同族相食,一般独居……】 脑子里的机械音又响,沈漱流很快转述给其他兽人:“……它们速度很快,但是智商很低,就算上不来树,也会一直在树下守着不动,直到有新的猎物出现为止。” “而且皮很厚,弓弩不容易一箭射死,”沈漱流目光冷冽,如视死物,“让你们带的毒药都拿了吗?” 兽人们闻言点头:“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