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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见他忙着给灶里撤火,就顺手从柜里拿了碗筷,边问:“今晚吃什么?” “你最爱的蜜汁烤兽rou,”沈漱流撤完了火,把满载冒尖的小竹筐低了低给他看,“蒸土薯,还有桌上——清炒水菜,蘑菇鱼汤。” 不多时,晚饭都整整齐齐地摆好在桌上,热气腾腾的,小灶上还温了一小壶酒,咕噜噜冒着酒香。 两碗两筷,三菜一汤,小石锅里的果薯甜汤清香扑鼻,勾人味蕾。 “先喝点汤暖暖肚子。”沈漱流盛了碗鱼汤递给他,“一直温着,喝着应该不烫口。” “嗯。”玳接过沈漱流盛的鱼汤,小口试了试,咸甜适中,温度也刚刚好。 沈漱流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温热的鱼鲜进到肚子里,好像四肢百骸都暖起来了。 “昨天说堆四个雪人,不是才堆了一个?”沈漱流用骨刀分解烤rou,递了块烤得最好的到玳的碗里。 说到这个,玳就想起昨晚,顿时就有点气:“你以后你不准再喝酒了!”话是气冲冲的,但嘴里嚼着rou,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的,倒让人觉得可爱。 “是,阿玳说的是……”沈漱流低声笑,提了小灶上的酒,稍扬了扬道,“我给阿玳赔罪,喝酒误事,我以后都不喝了,果酒全都上交给阿玳,好不好?”在他杯里倒了个满,又显诚心放回了灶上,没有给自己倒。 “谁不知道你就会骗我……”玳轻哼一声,拿起酒喝了个光,“反正你下次再醉,就不准上床!” 沈漱流闻言好笑,这床他要是想上,怎么可能会上不了?他家小白 熊也就只是做做样子撒撒气罢了,那可能真不让他……了。 但面上还是得顺着他,万一把人惹恼了就得不偿失了。 “好了别气,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嗯?”沈漱流剥了一个小土薯送到他嘴边,哄道,“吃一个?” 玳本来也没多气,被这么一哄也心里舒服了,看他一眼,顺着他递的台阶张嘴吃下了,但这小玩意儿刚从锅里拿出来,热气还没散去,玳一个没注意,就被烫了舌头,眼里瞬时泛起了泪花。 “张嘴我看看。”沈漱流见状忙凑上去,仔细看了看他的舌头,见没多大事才放了心,“怪我,没注意烫就给你吃……还疼不疼?” “就一点点。”玳又不是三岁小崽子,被烫这么一点点还大动干戈的,伸手把他推开,“又不算什么,凑这么近干嘛?” 沈漱流笑了笑,又凑上去低声道,“肯定还疼的,我给你吹吹?” 玳:“?”烫到了吹吹就不疼了? “张嘴。” 玳半信半疑,还是老实张嘴。 沈漱流两指捏住他的下巴,一本正经地把人吻住,另一手搭在他椅子上,虚虚环着他,从侧面看,倒有点以下犯上的意思。 玳早猜到他不怀好意,即使这力度很轻,却没推开他,老老实实让人吻了许久,喘着气儿看着跟他额头相抵的人,抿唇想斥他的,自己却带了笑,“又骗我。” “没有骗你,就是想亲你。”沈漱流低头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还疼不疼?” “不疼。” “那要不要再亲一个?” 玳一把把他推开,白他一眼:“天天亲,嘴巴就没停过,没见过别的兽人像你这样的。” “别的兽人对伴侣也没有我这样的,”沈漱流弹了他额头一下,白皙立刻上红了一块,就像一朵花钿,“过河拆桥,给你做那么多饭,亲一下都不行了?” 玳捂住额头,理直气壮地小声反驳他:“不是已经亲了一下了?昨天晚上你咬我咬得那么疼,我都还没说你……” “错了错了,以后不咬那里了,我换个不疼的地方咬?”沈漱流偷换概念,见把人快惹急了,又转而道,“吃完饭给你看个惊喜?” “什么惊喜?”玳果然被他带偏了,想了想,眼睛一亮,“昨天的雪人?你堆了四个了?” “嗯哼,一家四口整整齐齐。” 一家四口? “哼,”玳一听就红了耳根,嘴上却不饶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呢。” 沈漱流闻言一笑,眼睛往下瞄了眼,意味深长道:“也是,玳玳树开了这么久的花,都还没有结过果,不然待会我们就去授一下粉?” “……”玳红了脸,却没说什么。 繁衍后代这种事,都是顺其自然,强求不来,兽人伴侣中几十年都怀不上一个也是有的,他和沈漱流也不可能有这么快,说要就要。 而且…… 玳瞟了他一眼。 他总觉得沈漱流不是那么想要小崽子,虽然这流氓老是拿这当借口弄他…… – 寒季的黄昏没有炎季那般晚霞绚烂,但也别又一番滋味,厚重的云层只有一层淡淡的橙金色,地上的雪却白得反光,几经折射,从树桠里透出彩色,虽然极淡,也着实好看。 那四个雪人的身上也泛着流彩,威风凛凛的巨熊,慵懒的巨狼,一只圆圆滚滚的小熊崽小胖墩一样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只小蜜罐,小狼崽坐它旁边,眼睛看着熊崽,呈现一种守护的姿态。 “真好看。”玳蹲下来看着两只雪崽子,心里的喜爱不住冒泡。 他的毛色本来就是雪色,沈漱流的毛色也浅,看着这两只“幼崽”,恍惚间真的有了两个宝宝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