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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接到信儿,心下一紧,虽然是大半夜的,想了想,还是去找了沈漱流商量。 毕竟是部落存亡的大事,虽然舍不得温香软玉,沈漱流还是起了床,玳想跟着去,被沈漱流劝住了。 沈漱流只说了一句:“你现在全身都是我的味道,真的要这么出去见阿哥么?嗯?” 玳成功地顿住了脚步,沈漱流也成功地被踹下了床。 砰的一声巨响,只要不聋的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站在门口的琰本来还挺担心的,这个节骨眼的,怕这俩人还闹矛盾,刚想劝劝,沈漱流一出来之后,琰就立马闭了嘴。 琰:谢谢,不用说了,我懂了:( – 月黑风高。 在部落外暗中观察的陌生兽人还没走,甚至像挑衅一般,发出了一声高昂的狮吼。 狼族视觉灵敏,沈漱流站在高台上,虽是浓重夜色,也能看见那些兽人的兽耳和竖瞳反射出来的淡淡微光。 在墨色灌木的掩映之中,那些恶意蔓延得像一个不断膨胀的怪物。 沈漱流当机立断,立马让人去通知族长洌和部落其他三个狩猎队的队长。 像是察觉到黑狼部落的动作,或者震慑完成,虎视眈眈的狮族兽人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退去。 见此,沈漱流更不敢大意。 离那个陌生兽人碰见他和玳已经有了两天功夫,他们明明发现了黑狼部落却没有贸然行动,反而暗中观察,伺机下手,说明他们的首领——或许就是那个金发兽人——是个有勇有谋的家伙。 这可比一个莽夫头子棘手得多。 – 沈漱流,琰,族长洌和其他三位队长商量了半宿,才定下最终计划。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星子隐没,东边天上泛起一丝微薄的曙光。 沈漱流披着凉气走上自家的小石阶,才上到一半,就看见在门口坐着小板凳,乖乖等他回家的玳。 沈漱流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一半,三步做两步走上去,把人抱进怀里,感觉他身上也一股子凉气。 沈漱流心疼地用手掌摩挲他的背,驱散他皮肤上的凉意,软声道:“怎么坐在这里?坐了多久?冷不冷?” 玳摇了摇头,说:“没多久。”也伸手回抱住他,眨巴眼睛颇有点可怜的样子:“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沈漱流觉得自己心的另一半也软了,低头亲了亲他的唇,低声软语道:“发现几个来探查的狮族兽人,就和族长他们商量了一下,没想到说着说着天就亮了……”说着,沈漱流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发,道,“时间还早,再陪我睡会儿?” 玳温顺地点了点头,被他半抱着进了门。 – 天色大亮,整个部落都苏醒了。 族长洌集合众人,在广场上宣布了或有敌袭的消息,让全体做好准备,枕戈待战。 事关部落存亡,族人们听到纷纷响应,团结一心对抗外敌。 部落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来,闲着的兽人们都开始自觉cao练自己,小崽子们被家里的长辈叮嘱不敢出部落,受到气氛感染,平时也不敢胡闹了。 采集队和狩猎一队同进同出,狩猎二队和三队结伴出行,负责打猎,狩猎四队则在部落守卫警戒。 一连几天,狮族兽人都仅仅是在部落外的远处徘徊,伺机观察,没有一丝进攻的意思。 徘徊到第五天,狮族兽人像消失了一样,一连两天都不见人影,没有半点动静,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不能确定完全消除隐患之前,沈漱流和部落众人都没有放松一丝警惕。 这晚没有月亮,却星朗风清,难得的好天气,却变故突生。 恰恰就是黑狼部落众人酒足饭饱,最松懈的时候,狮族兽人发动了进攻。 其中一个负责警戒的狼族兽人情况稍有不对,就立马发出了遇敌的长嚎,其他兽人则用低吼声发出警告,试图将他们逼退。 数十只棕色巨型狮子见已经暴露,或者说他们本来就好不掩饰自己的敌意,凶狠地咆哮着,有的纵身一跃试图摧毁瞭望台,有的直接往部落大门撞去。 黑狼部落警戒守卫的兽人也都变成了巨狼巨熊,少数去抵住大门防止被攻陷,其他的就用利齿和锐爪去与敌人生死搏斗。 黑狼兽人实在太少,寡不敌众,很快濒临败退,而此时,部落大门被从里面打开,里面空空荡荡的,不见一个兽人。 见状,狮族兽人都心中一喜,以为是狼族怕了不敢迎敌,为首的狮子一声吼叫知会后方的援兵,自己领着众狮子意气风发地跑进了门。 他没想到,沈漱流的这出以退为进,不过是为了请君入瓮。 – 狼嚎狮吼熊嘶鸣,前门混战一片。 而此时,部落后面静悄悄的,像是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 这队狮子是从黑狼部落的群山之中摸过来的,为的就是打狼族一个措手不及。 但带头的狮子,也就是沈漱流那天遇到的金狮兽人桀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停下了脚步暗暗思忖。 无论前面如何,部落里也不该这么安静才对,除非所有的兽人都去了大门应战,或者是…… 小阿罗们都躲起来了。 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