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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漱流被他逗笑了,见他鼓着腮实在可爱,捏了捏他的脸,把人揽在怀里亲了亲,轻声问:“饿不饿?” 玳摇了摇头:“有一点,也不是很饿。”“甜汤就多煮一会儿,红壳果要烂一些才好吃……”沈漱流修长骨感的手指隐没在长发里,一下一下,从发根顺到发尾,光滑柔顺,让沈漱流有些爱不释手。 沈漱流抚着他的发,缓声道:“趁这时间,我给你编一下头发好不好?” “好。”玳点点头,乖乖坐在兽皮软椅上,一动不动地让沈漱流动作。 沈漱流撩起几缕长发,按照记忆中的样子,把它们慢慢地交织。 很简单的一个长辫,有些松散,倒是多了几分凌乱美,把玳五官的英朗锐气消减了些,银色眼眸波光流转,更像传说中的妖仙精灵。 “很好看。”沈漱流挽了挽他鬓角的发,低头在他唇边亲了一下,温声轻笑,“我去看看甜汤好了没,按刚刚说的,给阿玳三勺蜂蜜。” “嗯。”玳乖乖应了,却没错过沈漱流刚刚低头时的一丝怀念和难过。 是编头发这件事让他想起什么了吗?他说他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难道他以前也这样给人…… 而且说不定是个亚兽。 玳抿了抿唇,莫名有些气,直接就问:“你以前也给其他兽人编过头发?” 沈漱流刚想说没有,顿了顿,道:“编过,很小的时候,给我老母父编过,不过她已经去世了。” 老母父就是奶奶、外婆,老阿父就是爷爷、外公,沈漱流是想起他的外婆了。 玳皱了皱眉,不是很理解:“去世?” 沈漱流一顿,不是很想说那个字:“就是已经没了,去见兽神了。” 玳一愣,没想到会提到沈漱流的伤心事,一时不知说什么,像是做了错事一样,有些无措地抿了抿唇。 沈漱流把人揽进怀里,捏了捏他的脸,轻轻叹了一声:“这个样子,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玳没有说话,回抱住他,脑袋在他颈边小兽般蹭了蹭,像讨好又像安慰。 沈漱流被蹭得一笑:“好了别闹,再闹……待会可就要哭了。” 玳一时顿住,感受到什么,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手上松了力道,最后还是没有推开他。 沈漱流心里一暖,却低头在他脖颈上轻咬了一口,引来一声轻嘶,却还是没被推开。 沈漱流俯着身,靠在玳身上,忍不住低低地笑,胸腔一阵振动,笑声有形似的传进玳的身体里,才穿到他的耳朵。 笑声低沉充满愉悦,玳被烫了耳根,又听他似赞似叹道:“我的好阿玳啊……” – 小石锅正微微沸腾,白润的百合在金色的汤水中翻滚,橙红色的红壳果rou已经酥烂,清香甜美,引人食指大动。 加上烤果薯,凉拌小菜,沈漱流和玳两人慢慢吞吞地吃,闲散自得。 算算日子,之前酿的果酒此时也恰好可以了,沈漱流从小地窖里拿了一壶出来,举着轻轻晃了晃:“喝不喝果酒?上次那种深紫色小浆果酿的,我还加了些成熟的酸果,颜色更好看些。” 说着,沈漱流掀开严实的盖子,清醇的酒香顿时溢出,伴着酸甜馥郁的果香,闻一闻,好似就能把人醉了。 玳心痒的很,凑得近近的眼巴巴地看着,鼻尖动了动,自己觉得实在香得很。 “小馋熊。”沈漱流低低一笑,也不逗他,拿了个杯子倒了半杯,递给他,“试试看?” 玳矜持地点点头,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色泽浓郁,绛紫诱人,小小嘬了一口,眼里瞬间一闪一闪的都是小星星:“好喝。” 沈漱流捏了捏他的鼻尖:“好喝也不要贪杯,这酒度数不低……”顿了顿,语气宠溺道,“醉了也没事,下着雨也出不去,醉了就好好睡上一觉……” “嗯嗯。”虽然得了通行证,但玳喝起来也很珍惜,一小口一小口地嘬。 沈漱流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觉得虽然好喝,但也还行,看玳像是在喝碧螺春一样,细品慢酌,心里不禁一阵好笑,觉得他实在可爱。 看了看木杯中酒,颜色暗淡不甚明显,沈漱流余光一转,盯上了在柜角安安静静的水晶铃。 “怎么了……”见沈漱流忽然动作,玳目光疑惑,然后就见他一转身,手上多了两个晶莹剔透的小花杯。 “用这个喝,更有感觉。”沈漱流垂着眸,修长白皙的指尖握上朴素的木酒壶,把紫色浓郁的果酒缓缓倒入剔透玲珑的水晶杯里,再捏上杯沿,行云流水轻轻一转,杯里的果酒竟流转出琥珀般的色泽。沈漱流一笑,叹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动作说不出的优雅迷人,玳看得脸上发热,喉间一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沈漱流漫不经心地抬眸看他一眼,眼中波光流转,桃花潭水蕴着千尺情深,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唇色被酒染得秾艳至极。 唇红肤白,惑人至极。 玳被撩得面红耳赤,心跳如雷。 偏偏沈漱流还要凑近他,掐着他的下巴稍稍抬起,对着他的唇贴了上去。果酒被含得温热,渡到玳口中,好像比杯里的更多了几分香甜。 也不知到底是酒先醉了人,还是人先醉了心,还没喝两杯酒呢,玳就醉得迷迷糊糊,面上酡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