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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远在屋里看了一圈,装细面的袋子已经空了,晾面架全挤在屋里,不止五个。 “对了, 之前你不在,牛大又送了十个晾面架来,说是剩下的还在做,明天就能都送来。”周大娘解释道。 唐远知道苏母和周大娘都是用了心的,对周大娘真诚地道了声谢:“多谢您。” “这有什么好谢的, ”周大娘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指着两个正在做面的大娘道,“对了,你不是说要是忙不过来就让苏诺他娘再请两个人吗,本来她是不想请的, 但这么多细面我们是真做不完,所以还是请了两个人,不过你放心,这两人的手艺绝对是好的。” 那两人偷偷看向唐远,手下的动作有些僵硬,像是怕唐远不满意她们。 唐远看了眼两人做好的面条,手艺确实不差,他朝两人点点头:“辛苦了,工钱苏伯母和周大娘应该和你们说过了吧?” “说过了!说过了!”两人连忙点头道。 一天七文钱!活也不是很累,还离家近,是个好活计! 唐远:“那就好,那你们先干活吧,我把架子再搬出去。” 外头太阳又出来了,已经下了这么一场了,肯定不会再下了,这些面条刚才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打湿,还是搬出去多晒会儿好。 唐远小心地将晾面架搬去院子里,用手摸了下面条,许是苏母和周大娘收得及时,面条表面大多都是干燥的。 老母鸡两条腿和翅膀被绑得紧紧的,扑腾不开,自己把自己折腾得蔫在一旁。 唐远烧上一锅热水,毫不留情地攥住老母鸡的翅膀,对着喉咙就是一刀,血瞬间溅出来,深色的泥土上落下点点血迹。 他手快了拿了个大碗接在下面,放干鸡血,然后把锅里烧开的热水倒进盆里,把鸡放进去,开始拔毛。 唐远从前从来没有自己杀过鸡,在他以前的那个世界,他生活的地方很少有活禽市场,所以他都是买处理好的鸡。 鸡毛被开水烫过好拔了很多,但一些小细毛还是很难拔,拔得唐远手都酸了。 这只老母鸡有八斤重,唐远剖开鸡肚,掏出内脏,这只鸡很肥,肠子一摸一手油。 内脏唐远不打算要了,难处理又只有一点儿,他把几个大小不一成形了的鸡蛋放到一边,剩下的扔到一边。 处理干净鸡后,他提着鸡的脖颈进了厨房,放在案板上剁成小块,他下手力气大,剁得砰砰响,几乎都是一刀剁断,这样剁出来汤里就没有骨头渣。 鸡rou剁好后,放进盆里用水反复揉搓,清洗掉血水。 然后冷水下锅,锅里的水要浸过鸡块,然后放入切好的姜片去腥,将鸡块焯水,这样做出来的汤才会清澈明亮。 焯好水后,将鸡块捞出,放入温水里,用温水清洗干净。 唐远又拿出一个砂锅,装上水,烧热,放入鸡块,烧开后,撇去浮沫。 再将之前准备好的香菇、葱、姜、大枣放进去,小火慢炖一个时辰,再用筷子夹出葱姜等,放入半勺盐,几颗枸杞,再炖上两刻钟就好了。 唐远忙活了这老半天,周大娘她们也要下工了,唐远给她们结工钱,然后慢慢将院里的晾面架收进屋,把晒好的面用油纸包好。 鸡汤已经炖得差不多了,差不多还有一刻钟就好了,唐远惦记着苏诺也心思吃饭,随便炒了碗花饭填饱肚子。 他家没有专门装羹汤的盅,又怕用碗装过去会冷,索性直接把砂锅放在篮子里提过去。 唐远过去的时候苏母和苏父正在吃饭,见到他来,忙站起身:“小远你怎么过来了?吃饭没?坐下一起吃。” “我吃过了,我是来看诺哥儿的,”唐远手稍微抬了下篮子,“我炖了点鸡汤,送来给诺哥儿尝尝。” 说完,从怀里掏出钱递给苏母:“对了,这是今天的工钱,刚好给您。” “我今天又没做一整天,你这给多了,”苏母只拿了两文钱,剩下的钱又推给唐远,“诺哥儿这次多亏你了,还好大夫说没什么大事,鸡汤这么好的东西,你拿回去自己喝吧,我们家有鸡,明天我就给诺哥儿做。” 诺哥儿受伤又不是小远害的,怎么能要他这么好的东西,这鸡汤好多小媳妇坐月子都不一定能喝几口呢! 苏母之前接到大壮的报信急得不行,回来听苏父说大夫来看过说没什么大事后才放下心。 “哎呦!瞧我这脑子!”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把手里的两文钱塞给唐远,又匆匆往里屋走,“诺哥儿看大夫的钱你付的吧?我这刚刚还收你的钱,真是对不住,我这去拿钱给你!” “不用了伯母!”唐远赶紧拉住人,“诺哥儿这也算是工伤,我给他请大夫是应该的。” 不等苏母拒绝,他立刻道:“天色不早了,我看过诺哥儿就要回去了,您赶紧陪我过去吧!” 唐远一个汉子是绝对不可以和诺哥儿单独待在一个房间的,只能让苏父或者苏母陪着去。 听他这么说,苏母也不好再缠着他给钱,只好带唐远去了苏诺的房间。 苏诺正靠在床头,百般无聊地绞着手指玩。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向门口,见到跟着苏母进来的唐远,眼睛一亮,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唐大哥,你怎么来了?” “小远说给你炖了鸡汤,拿过来给你尝尝,”苏母走到床边,替苏诺整理了下头发,对着唐远一扬下巴,“还快谢谢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