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白玉京在线阅读 - 第1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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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是让人沉醉的馨香,身下是无数明媚而耀眼的曼珠沙华。

    他却没有放开施天青。

    “阿焉……”

    欲念隐藏在微微沙哑的声响之中,施天青看向躺在花海中央眼神涣散的林焉,喉结不动声色地轻轻滚动。

    若说到了此时此刻,还感觉不到林焉莫名的躁动因何而起,他便枉生了这些年。

    许是察觉到他久久没有动作,林焉闭了闭眼,伸手勾住了施天青的腰带。

    妖怪不需要像脆弱的人类一样睡觉,在花海做苦力的那些不眠不休的日子里,只要稍有躲懒被看见,便会被无数长官一起鞭笞责罚。

    小青蛇苦不堪言,却不料一日边做苦力边在脑子里凝神修炼时,居然让他琢磨出了这么一道功法,在平整的空间下依赖深水建立一个新的空间,而就算被人察觉,多数鬼怪也只会急于从水中爬出去。

    妖精鬼怪皆有内力,也不至于像人一样沉落到底,发现深水之下的花海秘境。

    他靠着这道秘境扛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可他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尊贵无比、一尘不染的天界三殿下,会在这里向他求欢。

    巨大的力道将他翻滚而下,林焉坐在他身上,垂眼看向他,“你在想什么?”

    晃动摇曳的玉冠银帘遮住了眉眼,幽黑的耳坠被固定在纯白的耳垂之上,诉说着无言的声色。

    他的身上还粘着细碎的花瓣,血液的甜香与花香交错在一起,无尽的诱惑顺着他耳边的青丝滑落,如同堕落人间的神明。

    施天青缓缓抬起手,将那枚耳坠连带着耳垂揉搓在指尖。

    纯白的仙官官服与浓黑沾满污秽鲜血的袍袖纠缠在一起,直到被彻底剥落,只剩下无暇的内里和细密的喘息。

    林焉丝毫不像他往日那样的谦谦君子,或是因着毒物,也或是因着他本就在□□上强势而强硬,甚至带上了几分野蛮的啃噬。

    纷杂的□□之中,施天青带着三分柔情三分狠厉回应他,不知是过于香甜的血醉人,还是眼前的人教人不饮自醉,炸开的脑海深处粗重的喘息与眼下重合到一起,他挡住林焉要来帮他的手。

    “怎么了?”喑哑的气声凑在他耳边。

    施天青咬住眼前人的唇,“不行的。”

    他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却无法控制自己堕向那个纯黑的夜晚。

    从炼造药人处逃出的那个夜晚,他堪称残暴地杀死了试图染指他的东家,情绪濒临崩溃的少年如同失去理智的疯狗,第一次跨出了幽冥的花门。

    他手里曾紧紧握着那把滴血的匕首,鲜红的血珠坠落在红色的曼珠沙华之上,将它的颜色染得更璀璨鲜艳。

    散乱的长发,扑面而来的血气,他像是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鬼,终于力竭倒地,催情的药物还没有散去,难以释放的欲望和无法克制的恶心混杂在一起,冷漠而决绝地撕碎了少年的身体。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曾自/渎,也根本走不出最后那一步。

    那日在抚仙城与林焉聊到红斛时,以为仙人有疾是真的,还拿自己安慰过林焉,却不料竟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如果我要你行呢?”林焉咄咄逼问。

    施天青叹了一口气,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尖,“若殿下要我行,我便是粉身碎骨,三魂七魄散尽,绝不辜负殿下。”

    这便是嘴甜的好处了。

    有些话分明是假的,却让心底忍不住泛起波澜。

    溺在这样的巧言令色里,不免让人生出一种荒诞而甜蜜的错觉。

    就好像被什么人深情地爱着一样。

    贵为天界三殿下的林焉,亦不能免俗。

    下一瞬,施天青震惊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林焉。他的三殿下毫无征兆地抿唇跨坐在他的欲念之上,在疼痛中昂起了线条分明的脖颈。

    美的不可方物。

    第56章 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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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深的水浪翻涌,晃动的花枝摇摇欲坠,无声而静谧的空间里充满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快感悄无声息地堆积蒸腾,直到漆黑的幽冥深处,无声地炸响两束耀眼缱绻的烟花。

    一个人的意识模糊,终于化为了两个人的暧昧与旖旎。

    施天青从来没有想过,几千年来说不出口的顽疾,会终结在林焉的身上。

    他睡得格外昏沉和疲倦,黑色的梦里,他还在不停地奔跑、奔跑,他丢下沾满鲜血的匕首,从他的秘境一跃而下,跳脱出深水的桎梏后,他在柔软的花海里意外地看见了一个少女。

    “你是谁,为什么会闯入我的秘境?”

    梦里梦外的他同时开口。

    少女意外地转过头来,疑惑地打量着他,“你又是谁?我既然能进来,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

    那声音很熟悉,熟悉地像是听过无数遍的声音,可少女的面上却像是糊着什么东西,分毫也看不清,他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可却莫名地踩空了,骤然的失重感将他从梦境中拖拽出来,他蓦地睁开眼,突然发觉身边空了。

    “阿焉——”

    他猛地坐起身来,却发觉林焉背对着他,正在穿衣服。

    “叫唤什么。”毒与情潮褪去,林焉的声音带着一点细微的哑。他披上外裳,挡住了后背脖颈上的暧昧的红痕,只剩下耳坠在耳垂上磨出的痕迹。大抵是被摩挲过,那枚耳坠的黑显得愈发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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