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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他还在担心沈雨泽会不会突然有一天转学离开时,沈雨泽已经在为留下来做准备了。 光是想到他们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相处下去, 陆平就开心到走路都想蹦起来。至于高考之后怎么办……他当然要努力学习,拼尽全力考帝都的大学啊。当然,如果沈雨泽想去其他城市的话, 他也奉陪到底。 陆平暂时还没有发觉, 他这种想法可以用一个成语来概括——“夫唱夫随”。 总之, 现在的陆平很高兴, 非常高兴, 超级无敌高兴! 若不是地心引力在他身上还有几分作用的话, 这时的他应该早就轻飘飘的飞到天上去了。 下午上课时,陆平在笑,老师宣布临时随堂小考, 其他同学连声哀叹, 唯有陆平边做题边露出神秘的微笑;陈妙妙以为他成竹在胸, 偷偷瞄他的考卷,结果被老师抓到,被罚写一千字的检查。 放学回家时,陆平在笑,跨江大桥上堵车堵的望不见头, 陆平却对着一动不动的车流笑出声;原本焦急回家的社畜们纷纷向他投来钦佩的目光, 心想:他明明是个高中生, 定力却比成年人还要好, 真应该向他看齐。 就连晚上吃饭时, 陆平依旧在笑。他捧着碗,一边吃东西, 一边情不自禁地笑。 饭桌旁,陆爸陆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陆妈:“儿子这是怎么了?” 陆爸:“不知道,是不是被老师表扬了?” 陆妈:“我看不像……” 陆爸:“难道是学习压力太大,用笑来抒发压力?” 陆妈:“啊?那不应该是哭吗?” 陆爸:“笑比哭好。我们平平是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的!” 夫妻俩的低声唠叨,神游天外的陆平没有听到,反而全落在了小女儿安安耳朵里。 安安只听懂一半:哥哥压力太大了! 于是,懂事的安安从菜里挑出一大块(她不吃的肥)rou,放在了哥哥的碗里。不管哥哥心情如何,多吃点东西总是没错的! 这顿晚饭,陆平吃到肚圆,他揉了揉肚子,晃晃悠悠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本想小憩一会儿,但他只要一合上眼睛,脑海里就响起孟昕的话——“沈雨泽要留在这里读完高中!” 他哪里睡得着? 这不得连夜做五张数学卷子,好好助助兴吗? 想到就做,陆平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书桌前开始奋笔疾书。他的头脑无比清醒,从来没有做题效率这么高过。 直到手机响起,才让他从做题家的状态中脱离。 打来电话的正是沈雨泽。 陆平接起电话:“喂?有什么事?” 电话那端传来少年的轻笑:“没事就不能找你?” 陆平正直地说:“可以找我,但不要在我做题的时候找我!” 沈雨泽问:“做题?我以为你的作业在学校就写完了。” “身为一个高二学生,怎么能满足于老师上课留的作业?”陆平当即表示,“沈雨泽,既然你已经确定要留在椒江念书,你更不能松懈啊!你没有高一的基础,难道每次都靠逃考试吗?” “你已经知道我打算留在椒江了?”沈雨泽有些意外。 “嗯,我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孟昕学姐,她和我讲的。”说起这件事情,陆平就有些不高兴了,“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让我平白猜来猜去。” “现在事情还没有最终确定,我担心中途会有什么变故。你也知道,我家里的关系很复杂……”沈雨泽声音低下去,“我怕提前告诉你,若是最后不能成功,只会让你白开心一场。” 他做事喜欢准备周全再动手,唯有转学来椒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冲动行事。 “白开心也没关系啊,”陆平手里的笔在卷子上无意识地划拉着,“重点在于,你如果提前告诉我,我可以陪你经历这段过程……就算是白开心,两个人白开心,也比一个人白开心要好吧。” 这就是沈雨泽和陆平的不同之处。沈雨泽在乎结果,只要结果是好的,中间即使有曲折和磨难,也可以暂时忽视;而陆平更在乎中间的过程,彼此的信赖与陪伴,是比故事结局更重要的东西。 “那好吧,”沈雨泽投降,“以后这件事有任何进展,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这还差不多。”陆平没发现,他现在完全是一副恃宠而骄的语气。 之后,他们又聊了聊孟昕打算领养招财的事情,沈雨泽并没有什么意见,欣然同意。因为孟昕是住校生,他们约好周五放学后,三个人一块去宠物医院接猫。 陆平一心二用,一边和沈雨泽碎碎念地聊着天,一边做卷子。 唰唰的翻页声响起,沈雨泽耳尖听到,问:“你不会在做题吧?” “对啊,我要偷偷用功,惊艳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达成‘一口气做五张数学卷子不费劲’的成就,成为耐力小天王,卷死你。”陆平故意说。 “好啊,耐力小天王。”沈雨泽淡然一笑,“我在别的地方等你来卷我。” 陆平:“……?” 他怎么没听懂?别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 周五放学后,陆平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书包,和沈雨泽一同走出了校门。孟昕就在校门外等着他们,见他们来了,孟昕很开心地冲他们挥了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