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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航直点点头,对另外三个人说:“你们这些天主要练后场到前场的长传,正式比赛的时候拿到球尽可能传给易淮,传给我也行。” 冯宸撇撇嘴,显然对祁航直让他们给易淮传球的安排不太满意。 易淮从来不看人眼色,只要不涉及到祁航直,他就不会忍气吞声,易淮清了清嗓子:“我想起来一事儿。” 他看向冯宸:“刚才说的那些战术你可能听不懂,但记着接球的时候可不兴再躲了啊,你得回家补补基础知识。” 冯宸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他知道易淮指的是第一次练球的时候他故意给祁航直放水没接球的事情,虽然他水平确实不怎么样,但说他不懂基础知识绝对是一种侮辱,然而他又不能解释,不然就相当于承认自己同易淮这种幼稚鬼在置气。 易淮不依不饶地继续说:“要是基础知识看不懂,可以来问我,叫声哥哥就给你讲。” 祁航直突然咳了一声。 易淮以为他嫌自己太放肆,立马收了个尾:“行,我的事儿说完了,该班长发表高见了。” 临近比赛,他们训练的时间比以前长了很多,中场休息的时候几个人坐着讨论了一会儿之后渴了想喝水,体育馆外面有自动贩卖机,易淮为了讨好祁航直,自告奋勇要承担买水的任务。 他说的时候很积极,但其实因为刚才陪另外三个人练长传,一直在前后场之间弧线跑位,还要时不时去捡被他们扔丢了的球,体力消耗很大,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吃力。 祁航直的视线扫过易淮站不太稳的小腿,他言简意赅道:“我去吧。” 易淮愣了一下,祁航直跟他的运动量差不多,甚至有时候还抢在他前面接了球又传给他,帮他节省了不少体力,他都这样了,这人居然还有劲儿? “你站得起来吗?”易淮问。 祁航直抬了抬眉:“那你扶我一下?” 易淮拿不准他是不是认真的,但还是伸出了手。 廖正一在旁边看着,他知道祁航直手劲大,所以在对方稳稳攥住易淮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易淮会被祁狗拽进怀里。 但祁航直没有,他只是拉着易淮站了起来,低头瞥了一眼男孩子白皙手腕上突出的腕骨,然后就出去了。 易淮重新盘腿坐下休息,同时嘴里嘀咕了一句:“体力这么好吗。” 杜风实在地说:“祁哥确实厉害,上次比赛的时候我们遇上三班,他们好几个人一起过来挡祁哥,祁哥还是突出去得分了,要不是我们太菜,不至于输那么惨。” 这段时间易淮跟杜风和廖正一处得不错,冯宸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话觉得别扭,索性出去找祁航直了。 易淮盯着冯宸的背影,随口道:“他跟祁航直关系挺好的。” 廖正一不置可否:“冯宸特崇拜祁狗。” “祁航直不也很护着他吗。”易淮说。 “护着他?”廖正一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意外,打量了一番易淮之后,想到对方大概是从祁航直两回没让冯宸叫他哥哥的事情上得出的结论,笑了笑说,“那不是护着他。” 易淮以为他是在给祁航直找补,因为关系近了,祁航直也不在,说话便没有那么顾忌:“不是护着他难道还是护着我?” 廖正一意味深长道:“那就不知道了,祁狗的事儿我不了解。” 易淮奇怪地问:“你们不是一个宿舍的吗?他还有你不了解的事儿?” “这可不好说,”廖正一伸了个懒腰,“比如他捡了条小狗儿这事儿我就不太清楚。” 作者有话说: 这个易淮同学应该比较清楚。 第20章 洁癖 易淮没听懂,杜风却想起来上回那盒曲奇的事情。 他人老实,不知道祁航直和易淮到底什么情况,怕廖正一这么贸然往下说会引起什么误会,连忙岔开了话题:“先不说祁哥了,易淮,我刚才练长传的时候感觉球过场还是没有想象中快,但其实我使了挺大劲儿的,这个怎么办啊?” 易淮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对,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刚才观察过你传球的动作,角度太大了,正常应该尽量平一点儿,走低弧线才行。” 杜风深以为然地点头:“我说呢,我原来那动作就跟玉米投手一样,扔那么高肯定慢。” “是,你得做一灵活的豌豆炮,豌豆炮你还要注意肩膀和手腕的肌rou,”光说还不够形象,易淮下意识地往杜风的方向挪了挪,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按杜风相应的部位,“下次传球的时候你感受一下自己这两个地方是怎么发力的……” 两个人一个讲一个听,投入到没看见祁航直和冯宸抱着水回来了,廖正一也不提醒,饶有兴趣地看戏。 祁航直从门口进来,映入眼帘的是易淮正坐在杜风身后,一手搭着对方肩膀,另一手扣着对方手腕说话的情景。 冯宸不知道祁航直为什么忽然加快了步伐,他跟上去,看到祁航直给廖正一和杜风发了水,然后停在易淮面前,面无表情地递出了最后一瓶。 祁航直站得离易淮太近,校服裤的布料几乎已经抵上了易淮的膝盖,高大的身体将易淮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易淮有些困难地仰起脸,举起胳膊去接祁航直手中的矿泉水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