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红尘意在线阅读 - 第2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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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为什么么?”刑应烛反问道。

    盛钊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开玩笑,他到现在为止任务进度还是零,所知道的消息恐怕还没有那个研究员多,他能知道什么。

    刑应烛带他掠过山水,来到奔涌向前的江水之上。

    瞿塘峡地势险峻,多的是没开发的山野林地,刑应烛将盛钊放在一处悬崖上,然后松开环着他腰的手,向前走了两步。

    他脚下的碎石扑簌簌地落下去,然后消失在高高的空中,一点声响也没留下。

    “盛小刀,你还记得申城地下河里掏出来的半截锁链吗?”刑应烛问。

    “记得啊。”盛钊说:“怎么了?”

    “那条锁链上的阵法不足以缚住一条有身躯的蛟龙,我们后来去苏州问沉午时,他说……”刑应烛略顿了顿,低声道:“他说,这么多年来,地下一直有一张‘网’,网着那些东西安安分分,不出来作妖。”

    盛钊最开始还听得云里雾里,可等到刑应烛说完,他脑子里蓦地出现了一个近乎荒唐的念头。

    ——当初在龙虎山溯源镜前,那条其貌不扬的金锁链,碰瓷一样地将“来历”的金线绕在了刑应烛腕子上。

    “你不会是想说……”盛钊吞了口唾沫,低声道:“你的骸骨就……就是……”

    就是那张网吧。

    刑应烛极冷地笑了一声,默认了。

    盛钊心里直呼好家伙,心说他可算知道刑老板这一身冰碴子似的阴火是从哪来的了。

    他老人家本来就好面子,被人抢走骸骨已经够丢人的了,现在又知道自己的东西被迫打了这么多年零工,想也知道他的心情此时应该十分不美丽。

    而且盛钊回忆了一下,刑应烛曾跟他说过,白黎先前对他讲,要到了“时机”才能把骸骨还他。然而这么多年都安安静静,偏生这段时间地动频繁,地下封印不稳的时候才松口说要物归原主,这不就是……

    盛钊偷偷看了一眼刑应烛的脸色,在心里把后半句话补全了。

    这不就等于门锁到了保质期吗!

    当然,这句话盛钊实在没胆子当着刑老板的面说出来。

    “这个事儿,它属于猜测,还是属于实锤?”盛钊艰难地试图安抚他道:“你先别生气,这也有可能是误会。”

    “当年——”

    刑应烛刚一起话头,就突兀地停顿了片刻。显然对他而言,“提起当年勇”这事儿令他非常不习惯,以至于他不爽地皱了皱眉,才继续把这句话说下去。

    “当年,应龙是百妖之王,烛龙则为地仙之首。我后来掌管天下精怪妖物,靠的就是水。”刑应烛说。

    盛钊来得晚,没听见张简跟王齐之间的风水论,现下歪着头看着刑应烛,眉头州的死紧,显然脑子里的齿轮正在噼里啪啦地冒火花。

    “水乃万物之源,无处不在。正如长江黄河,奔腾千万年,分支水系成千上万,几乎能笼罩整个大地。”刑应烛说:“……我早该想到。”

    “这怎么能怪你。”盛钊莫名其妙地说:“谁能想到啊,又不是拿着攻略刷副本,还能一刷新就直奔Boss堆啊。”

    刑应烛:“……”

    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破形容!盛小刀又在玩儿什么奇葩的武侠手游。

    “何况在正常人的思路里,‘埋骨地’就应该是入土为安吧。”盛钊振振有词地想:“谁能想到还能旧物利用开发一下第二春,在你人不在的情况下还能开展次级业务。”

    刑应烛:“……”

    可以了,刑老板心累地想,再说就没边了。

    刑应烛被盛钊胡搅蛮缠的打岔截断了思路,过了足足两三秒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想要做什么。

    “过来。”刑应烛说。

    “嗯?”盛钊不疑有他,向着他走过去,说道:“怎么了?是需要我感觉一下,还是需要我吹个曲子助助兴,我跟你说我最近练得可好了,而且笛子也——”

    “带了”俩字还没说出口,盛钊就被刑应烛那条链子扯到了他怀里。

    盛钊:“……”

    “我抗议。”盛钊木然地说:“你不能给这条链子开发点别的作用吗……好歹看材质是个堂堂金色道具,你总用来捆我是怎么回事儿?”

    “为了避免禁海之渊的事儿重演,我决定把你拴好带着。”刑应烛微微垂下头,盯着盛钊的眼睛,低声说:“省得你给我闯祸,盛小刀。”

    盛钊反应了一下,还没咂摸清楚刑应烛言外之意,就感觉他一手搂紧了自己的腰,用一种强抢压寨夫人的气势搂着他往身后的深林里走。

    盛钊维持着这个姿势艰难地跟着他的脚步,走了约莫两三分钟,跟着刑应烛钻进了一片茂密的林子。

    树林看着跟外面没什么两样,刑应烛翻开手心,从指尖泄出去一点微弱的荧光——正是他刚刚从石碑上顺手牵羊“取”来的钥匙。

    那光微弱得在眼光下近乎透明,一离开刑应烛的指尖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但刑应烛脚步没停,盛钊就也跟着他走,但只迈了两三步,盛钊忽然突兀地感受到了一阵细微的震荡。

    似乎是空气中传来的,也似乎是周身空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下意识搓了搓眼睛,却发现身边的山还是山,树还是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还留着他的脚印,好像一切都与之前毫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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