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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知道怎么杀一条龙吗。” 刑老板大人有大量,勉为其难地被一份大杯红豆椰果奶绿哄好,带着盛钊登上了去申城的车,徒留下盛·杨白劳·钊面对着五百块钱的转账短信暗自心痛。 五百块呢,盛钊悲伤地想,能买两条松鼠桂鱼呢。 但他转念一想,发觉上次的松鼠桂鱼是刑老板请客,于是心里勉强平衡了一点,强自说服自己就当AA了。 由此可见,盛小刀同学别的能耐不好说,但自我安慰的水平显然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了。 从苏州到申城,最快的高铁速度也就半个小时,还不如城际公交单程的时长多。 盛钊早在上车时就在各社交网站上以申城为关键词搜了搜实施情况,可真当下了车时,还是被当地的情景吓了一跳。 跟阳光明媚的苏州相比,申城简直像是活在另一个次元。暴雨如注,天上的乌云足有一掌厚,地面的积水能没过人小腿,满大街上都是刹车灯,人几乎没法在外面落脚。 盛钊打眼往外一看,还以为申城整个被水淹了。 刑应烛似乎也没想到这地方已经被糟蹋成这样了,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只可惜配着他手里那杯喝了一半的卡通Q版包装奶茶,再认真的美人也严肃不起来。 同车的旅客大多数滞留在了火车站内,盛钊在打车软件上叫了足有二十分钟的车,可惜都一无所获。也不知道是外面的生意太好没人愿意往火车站来,还是外面的路况已经严重到车都不好走了。 刑应烛不怕风也不怕雨,跟个异类似地独自一人站在火车站外露天的挡雨棚外面,眯着眼望着乌云压顶的天。 瓢泼大雨顺着挡雨棚的边沿落下来,将他的衣服下摆打湿了一小片,盛钊在嘈杂如菜市场的火车站里扯着嗓子跟张简打完了电话,才带着在车站超市临时抢到的一把透明塑料伞赶到刑应烛身边。 “张简说,申城已经发台风警告了,咱们正好赶上最后一班高铁,下一班都暂停了。”盛钊手忙脚乱地迎着风撑开伞,拽着刑应烛往回挪了挪,接着说:“路上的车也不多了,大部分出租车要么过载要么不营运,他说让我们等等,他过会儿派车来接咱们。” 外头的风太大了,十块钱一把的塑料伞显然工作得十分勉强,刑应烛喝完了最后一口奶茶,把空奶茶杯塞进盛钊手里,顺手从他手里接过了伞。 神奇的是,那伞到了他手里简直仿若钢筋铁骨,既不晃了也不摇了,拢在头上的时候雨丝儿都飘不进来。 张简的人脉网显然超过了盛钊的想象,半小时后,对方派来的车在火车站大门口接到了他俩。 西装革履的轿车司机大半个身子都湿透了,见到刑应烛时连声道歉,只说路上路况实在是太难走了,这一路过来撞见四五个车祸现场,外头交通都快瘫痪了。 “那张简呢?”盛钊问。 “在工地呢。”那男人说道:“他嘱咐我把二位高人接过去。” 盛钊:“……” 盛钊手里还捏着个空奶茶杯,尴尬地挠了挠脸。 真正的“高人”已经先一步上了车,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而虚假的“高人”还在接受赞美。盛钊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然后欣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几百岁的老妖怪行礼他都受了,还怕这一句高人吗。 盛钊本以为这辆车能送他俩到长宁区的地下河附近,可谁知那男人只开到了开发区边上,便停下了车。 “真对不起,二位高人。”那司机回过头来,面带歉意地说:“再前面有警示带了,我过不去,劳烦您二位多走几步。” “啊……没事。”盛钊看了一眼刑应烛,见他没什么反对意见,于是点了点头,态度友好地说:“劳烦您指个方向,我们过去就完了。” 申城开发区已经全线停工了,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工地建材遗留下的半大工程。 那司机给他俩指了个方向,刑应烛便带着盛钊下了车。 越临近地下河,盛钊就觉得风雨越强,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时不时还踉跄一步,被刑应烛抓住。 几次之后,刑老板大概是烦了,干脆抓着他不放手了,把他整个人往身边一带,半扶半拎地带着他往前。 大约走了约莫有十分钟,盛钊才发现那司机口中的“警示带”是什么。 张简神通广大,居然用警用线把大半个开发区围了起来!怪不得盛钊一点没发现什么玄学消息,合着是直接封路了,不许人进。 “这张简年纪轻轻的,人脉真吓人啊。”盛钊啧啧两声,感慨道:“这还能跟官家搭上路子。” “龙虎山传承这么多年,有点厉害路子是很正常的。”刑应烛说:“不然你以为他们山上左一个项目右一个项目是怎么批下来的。” 盛钊:“……” 说得对啊! 地下暗河在开发区临侧的地方,先前那司机已经挑了最近的路程停车,所以哪怕路不大好走,二十分钟不到时,盛钊还是看见了站在缝隙旁的张简。 张简还是之前那副装扮,盛钊不由得怀疑,他们是不是都不嫌冷,这么大的风雨,他不打伞就算了,连衣服拉链都不系,就傻不愣登地站在那边挨淋。 他的右手还攥着那条传说中的“缚龙索”,只可惜那链子又系又短,断茬可怜巴巴地垂在半空中,在瓢泼大雨中显得非常不起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