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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个人经历,严锐之最不在意的就是家庭背景,以为贺年只是有些难言之隐:“我不在意。” “那,那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他们好不好?”贺年连忙说,“还有我的小旺财。” 尽管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现在还是有些快了,严锐之怔了怔:“我……” “别的我不敢说,我妈肯定特别喜欢你!”贺年开始打包票,并暗地里悄悄铺垫。 这让严锐之想起今天吃饭时贺年跟他聊过的家人,总归还是有些好奇。 他心脏猛地跳了两下,才镇定地说:“什么时候?” “下周可以吗?不过那时候我爸可能不在,如果都在的话至少得半个月……” “那就半个月以后吧。”严锐之立马说。 毕竟虽然答应下来,但难免生出怯意。 贺年好像也松一口气:“好。” 严锐之看着他的表情,总觉得对方有些欲言又止:“怎么了?” 对方立刻“噢”了一下:“我在算日子。” 说出来是镇静,但严锐之到底还是没什么底:“不急。” “那……那我到时候问好了来跟你说。”贺年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说道。 “好。” 于是两人终于在楼梯间腻歪完了,辛德瑞拉贺才离开。 严锐之则按了电梯上楼,回到家时一片狼藉的厨房已经被收拾好了,重归整洁,倒多了一分冷清。 多一个人,好像也不错。 - 第二天贺年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是中午。 “严总,学校图书馆你知道吗?这边有个停车场。”严锐之的车有学校的长期停车证,因此可以直接开进里面,“你快到的时候跟我说,我来找你。” “好。” 他换了身休闲的衣服,第一次在非工作时间去了学校。 安京大学是历史悠久的名校,又建在闹市区,即使是周末也会有市民当散步或者参观。 严锐之把车停好,贺年已经在图书馆门口等着他了。 严锐之记得这里的图书馆,虽然只在学校呆了一年,但这里算是他除了教室以外最常来的地方了。他记得原本位置总是很难占到,前些年扩建翻修了,才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不在学校了,自然没法感受。 他边走边想,这么说来,自己对安京大学其实根本说不上了解。 正想着,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 贺年捧了杯关东煮对他招手。 严锐之走上去,还没来得及说话,贺年就已经把那一杯东西往他手里放:“你要不要试试?三食堂买的,我还挺喜欢的。” “我带你去那边坐会儿。”他指着人工湖说。 其实严锐之本来就年轻,休闲些的衣服一穿上看上去也跟贺年差别不大,顶多就是更沉稳些,不像上次来看篮球赛似的那么突兀。 贺年一边说着一边把他拉到湖心亭中坐下,亭中没别的人,体育部的人还在湖上做户外运动,远处有学生在背书,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社团的社团活动。 他当时没参加社团没去过别的活动,现在看上去竟然觉得熟悉又陌生。 那时也不会注意哪个食堂怎么样,基本都是就近将就一下,没什么研究。 明明都是一个大学,自己倒像是个来参观的游客似的。 他在贺年期盼的目光下还是尝了一口,调味完全没了日式的清淡,还隐隐有些辣度,味道的确还不错。 “你不是要来搬东西?”严锐之问。 结果贺年坐在石凳上过了一会儿,才扭扭捏捏地说:“不是搬家,我就是想把你带过来而已。” “我昨天也没想好,在一起以后能干点什么,想着干脆就带你回学校吧。”贺年支支吾吾,“我其实想带你去我的高中的,但跟这里离得太远,想着总有机会去的。” “我高中比现在严得多,也没多少意思,那时候其实父母没想着……要我来念这个的,但我说了喜欢,他们最后还是没干涉我。” 严锐之看着他,总觉得贺年还有话要说。 “是不是在学校里约会很奇怪啊?”贺年抓抓头发,“你就当我临时想的,我也没经验嘛,多担待。” 可是他的确想让严锐之更开心一点,不要被过去绑缚住,从哪里坠入黑暗,那一定可以再一次修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东西,不多,都是些证件和照片。 “我小学和初中都是封闭式的,找了找去就只找到两本学生证。”贺年把它们掏出来,说道,“哦还有这个,当年数学大赛的证书,上面还有照片呢,给你看看。” 严锐之接过来,上面是一个还没长开的孩子,穿得考究整齐,虽然缺了两颗牙,但依旧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 大概这副傻样能让人打心底里笑出来,他眼梢弯了弯。 “你别笑我傻啊。”贺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嗯。”严锐之很认真地看了几遍,又用手指摩挲着照片,“不过现在也不怎么机灵。” “还有这个,”他指了指一张照片,上面的小孩儿还穿着骑术服,“我拿奖了呢!” 贺年一边看着他,一边跟他说自己以前的事情。 “中学好像没什么好说的,有段时间不想学习,就在家窝着看电影玩游戏,那时候开始学琴,有段日子看见车尔尼就头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