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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年开始收拾厨房,严锐之没回房间,开了音响坐在客厅里看新闻。 郝帅那边没什么消息,毕竟才过了一天, 又是休息日, 后面还有不止一次的交流, 跟京行的合作也没那么容易谈下来。 之前解密游戏测试的返工还没发过来, 这也让他难得有个清闲的周末。 过了一会儿,贺年总算收拾完了走出来,严锐之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总之T恤的下摆和裤子都湿了不少,看起来甚至有点狼狈。 他又看了一眼,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手机上。 “对了,严总,”贺年走过来,看上去并不心虚地问他,“我这两天可不可以暂时睡在你这里?” 严锐之没立刻回答,等贺年说完。 果然,对方支吾了一下:“我那房子这两天有点漏水……” 他瞥了严锐之一眼,才继续道,后半句理直气壮了一点:“加上今天那个医生说,让我这两天,多……” “多关照你一下。” “他让我监督你饮食规律一点!”有了医生做靠山,贺年说着说着底气都足了,“所以这也是我想学做饭的理由。” 严锐之动作顿了顿。 学做饭的理由,是因为要监督自己饮食规律。 乍一看上去有点道理,却忽略了原本存在的必要条件。 “贺年。”严锐之叫了他一声,却没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衣服是怎么湿的?” 听见他这么问,对方脸上一窘,手也背在了后面:“我跟您家里的灶台不太熟悉!” 还好收拾的时候严锐之没进来看,贺年什么东西都要擦洗三四遍,水少了还嫌不干净,水多了又漫得到处都是。 得亏严锐之有个洗碗机,不然他可能半小时都出不来。 严锐之不再问,扬了扬下巴:“我卧室最里面的衣柜下,有个纸袋。” 贺年不明所以:“怎么了?” “去拿出来。”他重新靠回沙发上,仰面看着天花板的灯,“试试。” 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做,开口时难免有些怪异。 贺年走过去很快找到了,拎到严锐之面前:“给。” “是给你的。”见贺年好像还不明白,严锐之没接,只得无奈重复了一句。 眼看贺年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愕,他偏过头去,回避似的说:“看看合不合身。” 他至今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就买了,严锐之在心中想,难道是贺年那件衣服上的“C”太显眼了? 他虽然明白攀比不是什么好习惯,也觉得自己不能助长这种风气,他跟贺年的关系已经不那么单纯,这样做也只会让这段关系变质得愈发厉害。 可是他总是想,贺年能力强性格好,还在京行实习,要是穿了那件衣服去上班,会不会被人笑? 会不会对他有影响? 思及此,严锐之又觉得心安理得,重新转过头来。 他把价签剪了,用一种很自然的语气说:“那天跟郝帅逛街时看见的,顺手。” “我……”贺年的表情却有些古怪,“我已经收过您的钱了,不好再收你买的东西。” 严锐之看了一会儿才问他:“有什么分别么?” “是因为我今天送您去医院吗?”贺年看着他,语气却很认真。 不知道为什么,严锐之觉得一个如此简单的问题有点难以回答。 他别过眼,没否认,又给了另外的回答:“是额外的‘资助’。” 原本贺年眼中闪着灼灼的光,好像那某一瞬黯淡了些。 但严锐之没看见,却好脾气又说了一遍:“你T恤湿了,试试这个合不合身。” “好。” 只是一瞬,贺年又恢复了雀跃的语气,当着严锐之的面脱了身上湿了一半的衣服,换上新的。 “您要看看吗?” 严锐之食指撑着下颌,重新转过脸来。 不得不说给他推荐的那个销售很有眼光——严锐之想,明明看样式并不特别,但贺年穿上去后很自然,模特似的,每一个设计细节都能在他身上体现,不平淡也不夸张,刚刚好。 就好像……他本来就适合这样。 “挺合适,收下吧。”严锐之掩下语气里的一丝惊讶,沉静说道。 然而这次贺年却半晌没出声。 严锐之不明所以,抬起头,发现贺年已经脱下了那件衣服,赤着上身,却还看着他,好像在想些什么。 “不喜欢?” 严锐之想,要是贺年跟刚才鼓捣厨房那样故意装模作样地再问一句确认的话…… “喜欢的。”贺年笑笑,却跟以往插科打诨的模样有了点区别,“就是觉得要好好收着。谢谢严总。” 他的话把严锐之剩下的想法塞了回去,有一瞬他甚至都忘了自己原本想的是什么。 “喜欢就好。”他只能顺着说道。 “对了严总,”贺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我才想起来今晚好像有个家教……” 严锐之抬眉:“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在这儿睡?” “我当时……忘了这事儿。”贺年的表情有点心虚。 按理说这样也没什么问题,但严锐之就是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不悦。 “贺年。”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之前不是说会减少频率吗?” 不等他回答,严锐之又问:“你是不是还是很缺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