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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严锐之一向在晚上没食欲,又对生食敬谢不敏,吃得很少,最后喜欢跟客人互动的日本大厨只能略有尴尬地跟郝帅比划手势。 一顿饭下来严锐之基本只动了前菜和水果,倒是郝帅撑了,还打包了没吃完的回去。 两人走出门,严锐之好奇问了一下价格。 要是以贺年二十天才结清一半房费的速度来算,如果当时自己真跟他走进来…… 郝帅说了个数,看着严锐之若有所思的表情主动说:“没事,不要因为你只吃了这么一点食物而内疚,毕竟叫你来这家是我自己想吃。” “哦。”严锐之点点头。 那看来要两个月。 他在心中下了结论。 - 结果这顿饭还是出了问题。 不知道是因为胃肠不耐受生冷刺激还是食材有问题,郝帅三更半夜犯了阑尾炎,痛得吱嗷喊叫地上了救护车,直接拉到医院做了个急诊手术。 严锐之到医院的时候他麻醉都醒了,正虚弱地躺在床上直喊疼。 他哭笑不得地走过去,因为郝帅不能进食,他拿了棉棒沾了水给对方润润嘴唇。 “我哪想到还有这一出……”郝帅还非常愤怒,“我这不是花钱遭罪么!” “你只吃那么一点,看来是对的。”郝帅痛心疾首。 “好了,你少说两句。”严锐之无奈地开口。 “你能不能体谅一个病号!”要不是身上插着管子,严锐之不怀疑他的多年好友会气到鲤鱼打挺。 两人聊了一会儿,看见他的液体快滴空了,严锐之替他按了铃。 郝帅控诉了三遍那家店,好歹消了一点气。 “行了,我让小优把你机票取消,”严锐之说,“你这几天先好好躺着。” 郝帅僵了一下:“可之前的交流会我登记了有鱼的席位……” “我去。”严锐之站起身来,“你能安心养几天了么?” “你不是不喜欢资本也不喜欢社交吗。”郝帅说话底气不足。 “那也不能白费了你争取来的机会。”严锐之说得云淡风轻。 “行。”郝帅叹口气,“怎么感觉我在用阑尾炎要挟你似的。” 严锐之看着他笑了笑:“那等我回来,你自己盯一个月的数值,还有客户端主程序……” “行了!”郝帅立刻打断,“我不愧疚了!” 严锐之从病房出来时还是早上,他先把两人商量过的事安排好,又不放心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问了一下郝帅的情况,确认不太严重后才离开。 白天的医院大楼总是人满为患,八部电梯全都挤满了,严锐之不想跟人一起等电梯,干脆走安全通道下去。 胃肠外科占了外科楼的三层,郝帅这种问题不大,从急诊手术转过来的都在胃肠三,其余根据疾病程度和种类分布在剩下两层楼。 严锐之一边下楼,一边听着电话里项目主管汇报进度,走到胃肠一的时候,安全通道忽然风一般滑过一道人影。 “严总,第一个项目主美风格定了,已经把试稿发给您……” 这道身影有些熟悉,严锐之下意识驻足看过去。 贺年背对着他,也在打电话,步伐很快,急匆匆的模样。 “严总,严总?”过了一会儿,严锐之才惊觉自己走神。 他没跟贺年打招呼,直到几步下了一层楼,才回了对方的话。 严锐之想起之前医生说的楼层分布。 胃肠一部多是住院时间较长的病人,难道说……贺年有亲人住在这里? 第5章 医院人太多,严锐之挂了电话下楼的时候,肩膀还被人撞了一下。 对方是个慌慌张张的实习护士,手上拎着个盒子,见自己撞到人了立刻吓得浑身一凛,抱着盒子气喘吁吁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 对方点点头,又很快迈开步子往前跑,看来也是因为没时间等电梯,着急地赶回病房。 实习护士一边跑上楼,一边还谨慎地捧着盒子:“胃肠一!胃肠一的洗涤红细胞!我送过来了!” 后来人声太嘈杂了严锐之没听清,但也推测得出,刚才的护士是飞奔过来送血袋的,估计是有什么急重症。 虽然不一定有关联,但严锐之难免还是想到了刚才碰到的、急匆匆的贺年。 他是来这里照顾亲人或者朋友吗? 是生了什么病? 严锐之当时看不见他的表情,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因此也不敢擅下结论。 毕竟他跟贺年,到底没有多么紧密的关系。 - 严锐之回到办公室,梁小优走进来,先是把他交代的文件一一拿了过来,要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满脸担忧地问:“严总,郝公……郝副总他没事吧?” “小手术,很顺利。”严锐之开口,顺带说了医院的地址。 他知道郝帅性格好,在员工心目中更具有亲和力,估计等会儿下班了还会组团去看看。 “您明天的机票我订好了,”梁小优果然松一口气,“酒店的话,之前选的那家没有额外的空房,不过已经将原本郝副总的房间更改了入住人,您到时候直接过去登记就行。” “好。” “那郝副总没来,我下楼去帮您买咖啡。”梁小优笑笑,习以为常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