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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等得久了。”江晚蹭蹭杜衡煊,闻到熟悉的冷杉味,心里特别踏实。心里不再空落落,像船终于靠了岸,杜衡煊就是能规避一切风浪的港湾。 “没事,只要你能回来,等多久都不算久,以后都不能再离开了。” 江晚一听,这才猛然想起明天还真得走,刚立的flag这还没插稳就开始哗啦啦倒。他抬起头来,“杜衡煊,我明天还得回凉州。” 杜衡煊心态一下就崩了,心肝脾肺肾一起抗议,“不行!说什么都不行!你不准再走,谁他妈比老子还重要了?!哎呦喂我头好痛,我怕是要不行了。” 说着还装上了,一手撑着头,一手还握紧了江晚的手,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见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比六神花露水还六神无主。 江晚真是没撤,轻叹一口气,无奈又觉得超级可爱,给装模作样的杜衡煊按摩脑袋,一脸宠溺。 他扯开话题,“还有多远?” “上了环路真开起来也没多远,一个二环一个三环,不堵车半小时就到。堵车的话就没谱儿了。”王叔搭了话。 今天还好,回家很顺利,下了环路没多久就到小别墅群了。 到了小区大门前,杜衡煊叫停了车,江晚跟着杜衡煊下也了车。 两人站在小区正门。 历时六七年,终于把小狗崽子拐回了狼窝。 杜衡煊拉着江晚的手,昂着头可精神了。他头一回带对象回家,得大大方方的,光明磊落。刷了卡,回头对江晚笑:“头一回来,得认认门,以后你就认得回家的路了。” 一进小区门先看到许多树丛和灌木,还有石板路和小回廊。草地上有小小的花丛。凉州也有这样类似的小花。索玛花,大片大片的,开到荼靡,可漂亮了,江晚也想带杜衡煊去看看了。 江晚边走边浅浅的笑,下车的时候还忐忑,这时候叫杜衡煊拉着,一步步迈台阶,走回廊,踏着夕阳,特温馨。 要不是杜衡煊头上顶着纱布,手里没提一堆菜,那还真像两口子下午下了班一起回家。一路上都在絮叨着今天的日常。 “媳妇儿,你看啊,前面那栋就是咱家了。”杜衡煊指着前面的小独栋,比他第一天入住还兴奋得多。 江晚看过去,是栋小洋房,前面圈了一块小院儿,不比杜家大宅壕气冲天,但胜在精致。 “我怕我住不惯这么好的地方,这里好像也太好了吧。”江晚说着实话。 他住过的都是些什么地方他清楚,目前为止住过最好的,也就是两人第一次那啥的时候,住的那个豪华大酒店了,简直是一下巅峰了。 各方面巅峰。 “没事儿,先试试,要真住不惯,咱俩就回你那儿住去。我住哪儿都成,只要跟着你就行。” 江晚心里暖乎乎的,一下又怪自己多嘴了。住惯了这种豪宅的杜衡煊,那年天天睁眼一抬腿就想往那破旧小区冲,得是出于怎样深厚的情谊。 进了屋内,家里布置得一应俱全,但是没什么生活气息,冰冷冷的,总觉得缺点儿什么。 江晚换了拖鞋,拖鞋和杜衡煊的是同款不同色。很合脚,尺码是他惯常穿的鞋码。 “饿了吗?”江晚换了鞋站起身来,被杜衡煊一把从后面抱了上来。 “饿了,早饿了,超想吃的。”杜衡煊手伸进江晚T恤瞎摸,摸得不三不四。 江晚一下就反应过来杜衡煊什么意思,忒不正经了吧!他脸一红,扒拉着杜衡煊的手。“你他妈怎么老使坏?好歹先垫垫肚子吧。” 杜衡煊嘿嘿一笑,转过江晚的身子,在嘴唇上大大亲了一口,才意犹未尽终于撒了手。“那我一样一样慢慢吃。” 江晚心跳加速,装作没听懂,瞄了一眼,看到开放式厨房,撇下杜衡煊走过去打开冰箱门。 嚯,全是水、牛奶的和鸡蛋。还有一把面。 “还真是不会做饭呐你。” 杜衡煊像个犯了错的小孩,挠挠头,讪笑起来。他确实不做饭,顶多半夜回家饿了就煮两鸡蛋,或者下碗面条,面条除了一撮盐什么也懒得加。 这些年他吃什么都不香,也就懒得费那个功夫了。 “那我下、嗯,下碗面吃。”江晚看到下面的一把面条,边说边纠正自己的措辞,差点想说下面给你吃,觉得自己心思有够龌龊的。 煮面真的是超简单,水开了,下面进去。再打两颗鸡蛋,在平底锅上一煎,滋啦滋啦的,可香了。 杜衡煊坐在岛台前,看着水雾烟味儿淡淡散开的厨房区域,终于知道这个家这么些年来,缺的是那么点儿烟火气了。 现在有江晚在,他就有家了,有人间烟火味儿了,他又处在真实而踏实的人间了。他很矫情的觉得特感动。 十来分钟后,江晚就端着两碗面条过来了。 “好香好香。”杜衡煊追着香味儿跟着跑。像狗寻着了rou味儿。 两人面对面坐着,像以往那样。面前的两碗面上各铺了一个煎鸡蛋。 “尝尝味道怎么样,我看厨房调料不齐全,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你将就着吃点儿。” “好吃好吃,媳妇儿做的什么都好吃。”杜衡煊塞一大筷子进嘴里。好吃,是真好吃,是他在再高级的餐厅都吃不着的家常味儿。 “你怎么哭了?辣吗?”江晚看见杜衡煊眼眶都红了,里面渗了些水汽,扯了张卫生纸递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