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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爷揍孙子呢?是够调皮的,李老爷子家仙人掌的刺儿都叫他给拔了。” 杜衡煊遇到谁都能侃两句,三步遇一大妈五步逢一大爷的。江晚感觉这一路能走到白头。 想离杜衡煊远点儿,装不认识,没用,杜衡煊不撒手,撒手也不管用,现在整个小区住户及其亲朋好友都知道他俩在搞对象。 江晚一路都低着头,社交恐惧症跟着社交牛逼症走,只觉得尴尬得想用脚扣出个套三,带户外花园那种。 “杜衡煊我发现你认识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啊,感觉你才像是老城区里长大的。” “是吗?可能因为我没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所以喜欢人气味儿重的地方,感觉这样才像在踏踏实实过日子。”杜衡煊牵着江晚,心里也很踏实。像走在回家路上,心里也有住的地方。 “你家那边不这样吗?”江晚没去过富人区,连个想象的题材都没有。想了一下,嗯……想象不出来。 “不这样啊,一家一栋院子。大马路上连条狗都遇不到,到时候我领你去认门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江晚很认真的点点头。他们迟早要结婚的,肯定得去拜访拜访叔叔阿姨。 自己的妈杜衡煊倒是见好几次了。有时候自己白天打工来不及,杜衡煊还自个儿往康养中心跑,也算帮江晚尽尽孝心了。 要是自己妈有意识,肯定会喜欢这人模狗样的杜衡煊。 走到一楼,李老爷子家的大门开着。 客厅中间摆着大包小包,李老爷子蹲在电视柜前面收东西。 杜衡煊和江晚赶忙过去,慢慢把人扶起来。 “干嘛呢你俩?”李老爷子好好的收个碟子,莫名其妙被人拉了起来。 “说多少次了,您这身子骨不能久蹲,对腰间盘和供血什么的都不好,说不定还长痔疮。”江晚没办法,只能吓唬人。“长了痔疮多难受,到时候给您割痔疮,万一医生是个大闺女,您觉得您羞不羞。” 李老爷子鼻孔里哼气:“换个男医生不就好了。”一说才发现被套进去了,“这么一下子不会那么容易长痔疮,你跟着小杜这小子倒是很会学坏,嘴上没个把关的。” 杜衡煊蹲地上,把柜子里的碟子往袋子里装,都蹲这么矮了,还莫名其妙挨了一枪。他暗自挑挑眉:“是是是,我教的,改天儿我好好再调/教调/教。” 什么话?调/教?江晚听得耳朵发烫。 李老爷子倒不懂这些,拿着防尘套和江晚往沙发上罩。“你调/教个啥?晚娃子经得住你调/教?他这身子骨你还真舍得?你信不信我坐飞机回来抽你。” 江晚耳朵愈发guntang,“行了行了老头儿你别说了。” 杜衡煊倒是真信,要欺负了江晚,李老爷子能漂洋过海来抽他。说不定还能拿太极剑劈他。 “老爷子,你啥时候回来?”杜衡煊提着满满当当一袋子站起身来,没想到老爷子还要把这些碟片也带走。 “我这还没走呢,谁知道?反正你们结婚生孩子我肯定要回来的。”老爷子和江晚套了沙发套冰箱。把屋里能套的都套了。 李老爷子感觉自己圆满完成了任务,看江晚成年了,毕业了,现在又放心把他交给另一个人了。像是一个接力棒,传给了下一个人。 前两天杜衡煊的妈还来看过老爷子,老爷子想着晚娃子都得到人家妈的认可了,肯定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也就安安心心准备出国含饴弄孙了。 其实也没啥要收拾的,大件儿小件儿的,李老爷子女儿那儿都有,他就带些值得念想的东西过去。什么相片册子啊,录像带啊,碟片啊这些。 风琴也想带走,可带不走。也不是不能托运什么的,就是老爷子心疼,本来就是老物件儿了,这路途再一遥远坎坷,怕给磕坏了哪里。 也就作罢了。 三个人忙活了一通,收拾得都差不多了。李老爷子切了个大西瓜,杜衡煊和江晚就坐院子的台阶上啃。 风一吹过,头顶葡萄架子就窸窸窣窣的响。阳光透过叶间缝隙洒了一地。 江晚啃西瓜啃得猛,西瓜汁儿顺着白得晃眼的手臂流。 杜衡煊看得口舌干燥,感觉啃一个西瓜都不解渴。他喉头滑动,“媳妇儿,流水了。擦擦,一会儿弄衣服上了,小孩子似的。” 江晚低头看一眼,甩甩手,没当回事儿。抬眼一撇,嚯,到底谁是小孩子啊。 杜衡煊手里的西瓜没啃两口,可都弄裤子上了,一看就知道没有蹲地上吃西瓜的经验。 江晚三两下啃完,把瓜皮一扔,冲了个手拿着条打湿了的毛巾回来。“我给你擦擦,不然容易留下印子。” 说着就在台阶下面蹲了下去,T恤的领口大,从杜衡煊的角度看下去,一览无余,美着呢。 他丝毫没觉得自己狗王八,媳妇儿是自己的,看看怎么了。再说了,自己也就看看,没上手,算哪门子耍流氓。 “嘶!”没想到身上的淤青被碰会这么疼。杜衡煊一个不经意出了声。 江晚用湿毛巾给人擦裤子,也没用太大力,想着怎么能给疼成这样呢。他抬眼看杜衡煊,问:“怎么了?” “没咋啊。诶你别撩我裤子啊!”江晚伸手要抓杜衡煊的裤腿儿,杜衡煊站起来就躲。“李老爷子还在屋里呢,你说你这像什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