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梦里谈恋爱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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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他曾经光顾过这家店啊。 那刚才为什么还不愿意进来?嫌不好吃? 在冯问蓝疑惑的视线里,孟斯礼在她对面坐下,没有回应老板娘的话。 见他没什么反应,老板娘又盯着他仔细瞧了瞧,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 她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就是因为他是她开店这么多年来,遇见的唯一一个对海鲜过敏还来喝海鲜粥的客人。 她试图唤醒他的记忆:“你不记得了吗?以前我们在二医院门口卖海鲜粥。” “嗯?海鲜粥啊!”一听见自己喜欢的食物,冯问蓝的眼睛都亮了几个度,好奇道,“那现在怎么改卖潮州菜了?” 老板娘的表情变得有点不自然,一眨眼又恢复正常,笑道:“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说完,她把菜单递给他们,又给他们倒茶水,却在无意间瞥见他们手上的戒指。 老板娘停下动作。 她转而盯着冯问蓝看了看,好像隐隐约约想起什么,突然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当时就是小姑娘你和他一起来咱店里的啊。那时候你还是个中学生呢,没想到一转眼,你们都结婚了啊。” “噗——咳咳咳!” 冯问蓝被茶水呛到。 见状,老板娘吓得“哎哟”了一声,刚拿起纸想帮她擦一擦,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孟斯礼的大掌落在她纤薄的背上。 一边帮她顺气,他还一边语气无奈地叹道:“多大的人了,喝水也能呛着。” 冯问蓝:“……” 很好。 又趁机拿她刚才的话内涵她。 冯问蓝也不想这么失态,要怪只能怪老板娘说的话信息量太大。 尽管她对老板娘描述的内容毫无印象。 而且她确信,她爱上海鲜粥是最近的事,不可能很久之前就去过海鲜粥店。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当年和孟斯礼一起去那家粥店的另有其人。 理清楚其中的逻辑后,冯问蓝犹如醍醐灌顶,当下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头撞向旁边的墙壁得了。 她怎么随便选一家店都能选到孟斯礼曾经和白月光一起来过的店! 这破运气真是干点啥不好,每次非得选雷区跳,难怪他刚才不太愿意进来。 不过,既然老板娘都认错了,那是不是说明她和白月光小姐真的长得很像? 那孟斯礼真是捡到大便宜了。 上哪儿去找她这么完美的替身啊。 对于老板娘的话,冯问蓝不能否认,但也没办法和她展开聊聊。 最后,她只能用万能的笑容应付过去。 这时,老板从厨房探了个头出来,对老板娘说道:“你说你这人,记性又不好,又喜欢随便乱认人,赶紧过来上菜了,别在那儿打扰客人。” 被这么一说,老板娘没再和他们闲聊,去厨房端菜了。 餐桌上只剩下冯问蓝和孟斯礼两个人。 空气死寂。 冯问蓝悄悄拿眼打量了下对面的男人。 脸上表情倒没有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平静,看起来似乎是没有被老板娘刚才的话影响。 那她现在还要不要说点什么打破沉默? 万一说的哪句话一不小心又勾起了他的回忆怎么办。 如果是开心的回忆那还好,就怕是一些伤心事,那她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冯问蓝左右为难着,对面的孟斯礼已经拿起菜单,专心看了起来。 见状,冯问蓝一喜,心想看菜单好啊,这样就不会想其他事了。 她连忙挪到孟斯礼的身边,把请客经费不足的问题暂时抛在脑后,阔气道:“有什么想吃的随便点啊,千万别给我省钱。” 话音一落,孟斯礼修长的手指突然指着菜单上的一栏,说:“这个。” “哪个哪个。” 冯问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白纸黑字写着——江小白,25元/瓶。 “……” “……” “……” 冯问蓝脸上欣慰的笑容骤然消失。 原来“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是这种滋味。 她就说他怎么突然开始看菜单,敢情是在考虑用什么酒浇愁好。 冯问蓝低估了白月光的影响力。 她没同意,试着劝道:“我们不喝酒好不好,喝了酒难受。明天你还要去研究所呢,万一影响到你的工作就不好了。” 孟斯礼眉眼轻敛,声音低了几分:“现在也难受。” “……” 他现在这副模样就像是想吃糖果的小孩,却不哭也不闹,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冯问蓝动摇了,内心挣扎了一番,向他确认道:“一定要喝吗?” 孟斯礼点头:“嗯。” 冯问蓝彻底输了。 她败下阵来,做出让步:“好吧,要喝也行。可是先说好啊,今天你要是又喝醉了,我可没办法再像昨天那样收留你了哦。” 孟斯礼答应了这个条件。 最后,端上他们餐桌的是四菜一汤,以及一瓶江小白。 然而当孟斯礼拿过酒瓶,准备倒酒的时候,却被冯问蓝拦下。 她拧开瓶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又给孟斯礼倒了满满一小杯,豪迈道:“来,我陪你喝!” 孟斯礼收回落空的手。 他扫了眼差距过大的两个酒杯,指尖敲着桌面,轻轻挑眉,似乎没料到她会出这种saocao作。 冯问蓝假装没看懂他的表情,一脸纯真地回望着他。 实际上心里得意得不行,心想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钻空子,她也会钻。既然她无法阻止他喝酒,那就尽可能地让他少喝一点。 这就是冯问蓝打的如意算盘。 然而一个小时后。 冯问蓝清醒得还可以再来三瓶。 而坐在她旁边的孟斯礼早就醉得靠在她的肩膀上,抱着她不肯放手,看样子又要赖上她了。 冯问蓝:“……” 说好什么说好。 喝醉的人根本不会记得自己喝醉之前说过什么话! 冯问蓝知道自己又天真了。 结好账后,她没急着离开,先把肩膀上的人在椅子上安顿好,再给庄楚打了个电话。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庄楚又不接她的电话,那她就亲自把孟斯礼送回去,绝对不会再上他俩的当了。 好在今天的庄楚还算有点良心,没再装死。 当电话被接通,冯问蓝松了一口气,心想现在只用等着庄楚来接他家老板就行了—— 在挂断电话之前,她真的是这样想的。 挂断电话后。 冯问蓝本来打算告诉孟斯礼待会儿庄楚会来接他的事。 结果一扭头,看清他孟斯礼干什么后,她只想穿越回一个小时前,把那个纵容他喝酒的自己掐死。 一罐啤酒就能醉的人今晚喝了小半瓶白酒,而白酒的后劲儿又比啤酒强上好几倍。 后果可想而知。 和昨晚乱说话乱亲人的酒醉场面不同,今天的孟斯礼很安静,连耍赖的力气都没有。 他微阖着眼,头抵着旁边冰凉的白瓷砖墙上。 大概是嫌热,衬衫扣子已经被他无意识地解开了好几颗。 敞开的领口下,是线条斯文的脖颈,冷白的皮肤被酒气熏染出一片诱人的淡粉,沿着他的耳根一路往下蔓延,直至看不见的更深处。 然而这些似乎还是不足以缓解他的难受。 他眉头轻蹙,色泽饱满的薄唇也微微张开,时不时溢出几声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哼。 画面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即使店内灯光明亮,也无法削弱这种通常只存在于酒吧夜店的颓靡之色。 这样的孟斯礼比昨晚更能激发出人的犯罪欲望。 就连冯问蓝都看得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