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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轻南去捏沈景远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捏了一会儿又埋头亲了一下,“我们之间的事儿你做主, 但你别走……我想好好陪着你看病。” 晏轻南这么讲完沈景远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他被这人狼似的啃了一通, 嘴还疼着, 不大想理。 但他又句句真心,说得沈景远心软。 沈景远瞪了晏轻南一眼, 拽着他衣领把人拉过来, 凑上去咬了一口他唇角, 很用劲。 这一口咬完晏轻南就笑了。 剩下的时间晏轻南留给沈景远自己想,他走的时候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沈景远趴在阳台的栏杆上,铁质的栏杆很凉,他回头看晏轻南离开的背影,沉思着。 总是在说对不起,反反复复的别扭,恐怕很少有人像他们这样。 趴了一会儿沈景远觉得有点冷了,才推门进去,喝水吃药的时候热水烫到他嘴唇,伤口又疼又痒,微微一抿就满口血腥味。 沈景远进浴室,开灯看镜子。 咬得痕迹不明显,可能是他唇色原本就偏深,但疼痛却具体尖锐。 看了半天,沈景远觉得可能有点影响吃饭,就在某团上下单了药。 然后在微信找简东,约他出来吃饭。 很巧的是简东刚好在附近有个工作,中午就能结束,也在找饭吃,两人就约了个地方。 沈景远也没自己开车,出门打的车。 到那儿的时候简东来了,面朝门坐,看到沈景远挥了挥手。 “我还以为你要把晏老板带过来。”简东说。 “没有,他忙。”沈景远没仔细说。 反正晏轻南忙也是真的,走的时候他还看到他和阿易被几个工人围着。 “行,吃什么?你点。”简东把菜单推过去。 沈景远垂着头看菜单的时候,简东突然“欸”了一声,问他:“你嘴怎么了?” 他翻菜单的手一停,简东发觉事情不简单,先是说:“上火了吗?” 又自己否定:“不对啊,你很听医生话的,你能吃的那些东西不可能很容易上火吧。” 沈景远正想解释,简东一拍手,凑到他面前小声问:“你有对象了?” 话在喉头一哽,沈景远睨他一眼,道:“乱说什么啊……” “早上自己咬到的。”他随口编了个理由。 “自己咬的?”简东半信半疑,但看沈景远镇定的神色又觉得无可挑剔。 好在外表看起来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伤口,基本都很细很小,简东就信了。 这一篇翻过,沈景远点了几道他们以前常吃的菜。 服务员倒了茶,简东跑一上午也累了,喝了一大口,才来得及问:“怎么突然想到约我吃饭?” 沈景远没马上说话,搞得简东瞎想,吓一跳:“不会你有什么事儿吧?” “我没事,”沈景远失笑,“就是找你吃饭不行吗?” “那当然行,但你上次真给我搞怕了,多少年没见,一见给我扔个炸弹下来。”简东端着茶杯摇摇头。 “那我以后有事提前预告行吗?”沈景远开玩笑说。 简东还真就答应了:“好。” 菜上齐之后开始吃饭。 简东是话多的人,吃饭也不停,当然他们本来也没有吃饭不说话的习惯。 简东和他唠了点工作,沈景远宽慰了他几句话。 成年人没有什么时候是容易的,尤其是他们这个年纪,何况简东还有稳定的女朋友,沈景远从他话里话外都听出来简东有点筹备家庭的意思了。 “你是怎么想的?和小贺。”沈景远问。 简东女朋友叫贺梓。 “不愧是我兄弟,这就听出来了。”简东拍了拍沈景远的肩膀。 “想结婚了,我带她回家了,也去见过她父母,我们两边都支持,觉得未来发展什么的也合拍,总之就是可以结婚了。”简东说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这种幸福演不出来的。 “恭喜你,”沈景远以茶代酒和简东碰了一杯,“那婚礼怎么打算?” “在挑日子,想着年前吧,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当我伴郎,”简东又重复了一次,“别让兄弟失望,你一定要来。” 沈景远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笑着说好。 吃到最后沈景远才问到何谨的事情,简东以为有什么事,就问:“何医生怎么了?” 其实一句话沈景远就明白了,简东和何谨大概率不是很熟的朋友,谁管自己朋友叫那么生? 当初简东说让他去找何谨的时候他没想过多的,毕竟他们学历不低,简东又工作了这么多年,有点自己人脉很正常。 但如果真的是朋友的朋友,或者本来有点渊源的,晏轻南不会这么提一句。 再者他提了,说明他心里有数,这事儿沈景远值得知道。 他不习惯绕弯子,沈景远干脆地问:“你怎么找上何医生的?” 简东手握成拳头,抵在嘴边轻咳一声。 “你这么问就是知道什么了吧?”简东还笑,“没想不告诉你。” “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沈景远说,“只是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不搞默默无闻奉献那套,为我做什么了都可以说,你不想我记着你?” “什么记不记着的,”讲这个简东就要生气,“你给我好好活着就能记着。何谨是治这个病最专业的医生,我去找别人问到的,结果他正好是我一个客户的朋友。生意谈成了,何医生我就认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