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少年与时光在线阅读 - 第1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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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欢盯着江羽帆看了一会儿,看着对方的眼神躲躲闪闪,飘忽不定,心里大致摸清了两个人现在的关系。

    她叹了口气,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低头翻着手机,低声道:“我管不了你,你也不让我管,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别太过了。”

    江羽帆:“…………”

    江羽帆:“哦。”

    江欢:“……”

    你他妈还好意思跟我“哦”?

    到了云南,江茗的同事已经在高铁站那里等着了。

    来的人是一个很年轻,长相阳光帅气的男人,江临和安若苏在前段时间来医院的时候见过几次,好像是个实习生。

    青年看到江临和安若苏就笑着迎了上去:“江老师,安老师。”

    青年知道夫妻俩人民教师的职业,一直管他们叫老师。

    江临和安若苏笑着点点头,简单寒暄了几句,青年就帮忙把行李往汽车的后备箱里放。

    青年是一个非常热情开朗的人,一路上都在和一家人说说笑笑的,非常健谈,而且说话风趣幽默,江欢在高铁上沉寂了十个小时,此刻也被青年给逗笑了。

    汽车在陌生的道路上左拐右拐,很快,一幢幢白色的高楼映入眼帘

    ——医院到了。

    青年的话戛然而止,江欢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

    江羽帆担心地看了江欢一眼,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青年透过后视镜,看到江欢阴沉的脸色,忍不住道:“江警官没事的。”

    江欢连扯着嘴角笑笑的力气都没了,她轻声道:“我知道。”

    青年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江欢站在医院住院部的楼下,低着头,不说话。

    江羽帆轻轻拉住江欢的衣袖:“姐。”

    昆明的冬天不算很冷,至少和中原地区的阳城比起来,要暖和的多。

    但是此刻江欢却感觉自己浑身发凉,从住院楼里吹出的阵阵阴风,更是吹的江欢浑身哆嗦了一下。

    “欢欢。”

    许久未见的韩旖穿着一身休闲服,出现在住院楼的入口处。

    青年看到韩旖,热情地打招呼:“嫂子好!”

    韩旖笑着点点头,轻轻拉住江欢的手,低声道:“快上去吧,爸爸等着呢。”

    江欢:“……”

    一行人乘上电梯,江欢和江羽帆看着电梯显示板上的楼层数一层一层往上加,心跳也愈发快了起来。

    叮——

    电梯门打开,入目的满是穿着警服的警察。

    青年领着他们往病房走,边走边道:“这层楼已经被我们警方包下了,整层楼都是警察,绝对安全。”

    青年在一间病房外站定,低声对守在病房外的两个警察说了什么之后,那两个警察就走了,临走前,都不约而同地看了江欢一眼。

    青年侧身,颔首道:“就是这里。”

    一家人谁都没动,韩旖把江欢和江羽帆推到最前面:“你们俩先进吧,江茗特别想你们两个,自打醒了之后,每天都要念叨你们的名字。”

    江欢:“……”

    江羽帆:“……”

    江欢站在病房的门前,伸手想要去拧动门把,但始终没有勇气。

    她的眼眶发红,嘴唇紧抿,身体轻轻颤抖着,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

    江羽帆的手也是抬起又落下,又再次抬起。

    其他人也不催,就静静地等着两个孩子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有警员路过,好奇地打量着,并投向青年以疑问的目光,青年面无表情,冲着他们摇摇头,伸出食指在自己的嘴唇上按了一下,警员会意,立刻转身离开了。

    安静了良久,江欢突然笑了,她扯着嘴角,故作轻松道:“石头剪刀布吧,咱俩谁赢了谁推门。”

    江羽帆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石头——剪刀——布——”

    江欢看着自己的剪刀和江羽帆张开的手心,笑道:“命运的安排啊。”

    江羽帆:“……”

    江欢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门病房的门。

    江茗躺坐在病床上,呼吸机什么的都已经撤掉了,只有右手连着输液管,左手拿着一本书,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听到病房门响,江茗含笑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孩子,一如他们六岁前每天都会看到的那一幕一样。

    江茗手捧书籍,坐在茶烟袅袅后的躺椅上,丹凤眼含着温暖的笑,招手叫他们来吃点心。

    阳光自江茗背后照过来,衬得他身姿挺拔,格外的温暖和煦。

    但是,十年前的江茗身材很好,高大威武,经过十年来卧底的摧残,江茗现在瘦骨嶙峋,面容依旧英俊却布满沧桑,眼窝深深地凹了进去,颧骨因为太瘦高高凸起,两只露在被子外的手臂更是如同枯槁,唯独不变的,是英俊的脸上的温暖的笑。

    “你们来啦。”江茗的声音非常沙哑,他指指放在角落里的两个盒子,说着江羽帆和江欢非常熟悉的话,“那里是前两天同事来看我送来的一些点心,你们俩分了吃吧。”

    江羽帆看着病床上和自己印象中意气风发的大伯完全不同的人,心里一阵酸涩,眼眶发烫,鼻子也酸酸的,他抬起自己的头,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刺的眼睛生疼,但怎样都比不上心里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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