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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辞鹤退席很快,说是要回去裁衣裳去了,道过歉又说让他们别顾及自己,尽管吃就是了。 但那日越初退的也很快,只说没什么胃口,就先吃到这儿了。 应闲璋见他起身,自己也跟着要往起站,可越初将他按了回去,摇摇头示意他别跟着自己。 宋衷:“他真吃饱了?” 应闲璋:“他最近本来也没什么胃口,不吃就不吃了吧。” 祁宴:“晚上饿了我再给他单独做一份吧。” · 此时天已经黑尽了,越初从前厅出来,又径直去了祠堂处。 雪渺还在院中端正跪着,听着身后动静稍稍回了下头,确认是越初便又将头扭了回去。 越初:“饿了没。” “不饿。”听着这语气就还是堵着气,不过他们这种三千多岁的妖物,也有可能是真的不饿。 越初还欲说什么,脚边却落了颗石子。越初循声望去,最终在祠堂的房顶上看见了朝辞鹤。 “上来吗。”朝辞鹤问道。 越初看了看四周构造,寻思是要从哪上去。好在朝辞鹤翻身跳了下来,轻在越初腰上勾了下。身子再一轻,越初便已经端坐在房上了。 朝辞鹤:“僭越了。” 越初不懂哪僭越,但也无所谓,抬抬下巴指着地上的雪渺,“不用管他?” “闹别扭了,晚上我多哄哄,明就又没事了。”朝辞鹤笑笑,“他惯是好哄。就是这无赖性子,越理他越来劲。况且本也是他的错…” 越初:“那你不还是饭都不吃就来找他了。” 朝辞鹤还是笑,“那不一样。爱人是爱人,便是不理他,也不能放着不管。再者我让他起来,大师兄知道了,估计就得我去跪着了。” 雪渺有朝辞鹤来照顾,想想也是好事,不然也未必还能找出第二个肯纵着他的。不过越初自己都能找着… “你说应闲璋是不是多少有点毛病。” 朝辞鹤不知怎么他将话题引到了应闲璋身上,“嗯?” 越初:“爱情的前提是相互尊重吧。” 朝辞鹤点头,“所以呢。” 越初咂咂嘴,沉思道,“但我没尊重过他。” “哦…您原来是知道的啊。”朝辞鹤早就从雪渺那边听过越初和应闲璋那些事,也感叹过他师父是真的有不为人知混蛋的那一面,“然后呢。” 越初不自在的抓了抓脖子,然后将手中的戒指递给他看。 淡红色的。 朝辞鹤了然,虽不如应闲璋爱的那么情真意切掏心掏肺,但大抵还是喜欢上了。 越初惆怅,他最近都不怎么带戒指了,多数时候就往口袋里一扔。应闲璋也不问,倒是祁宴总让他小心些别弄丢了。 “我还需要尊重他吗。” · “你需不需要我是不知道,应闲璋看起来是不大需要的样子。” 越初:“那他图啥啊。” “图开心啊。”朝辞鹤引导着他不让他太多纠结于此事,“那是他自己选的,主导权在他手上,他愿意顺着你,愿意被你折腾,是因为他有的选。他随时可以放弃,可以离开,但没有。可他也不是被迫的,所以没必要太过介怀。” 越初:“真的会有人为这种事开心吗。他该不会是真的图我身子吧。” 朝辞鹤想了会儿才道,“没有谈恋爱不馋身子的,我也馋雪渺身子啊。” 越初眼神往下瞥,“你不怕他听到吗。” “没事,我设了界,他听不到。”朝辞鹤早就做了万全准备。 越初的确有些释然,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但他又确实贪恋起了这份踏实笃定的爱。但你让他去跟应闲璋说,那不可能的,喜欢归喜欢,但也没到了那种地步。 朝辞鹤:“坦然接受就好了。” 越初点着头看过去,他觉着朝辞鹤是温柔的人,是…很温柔的正常人。相较于他接触的所有人,是最正常的人,比祁宴还要正常太多。 朝辞鹤:“执念不大罢了。” 越初不知道他为何能猜到自己想的,但他说的好像也对,执念太重,性格才会愈发差劲,“那对你师父呢,也没执念吗。” 朝辞鹤显然僵了下,但很快又放轻松,“自是有的,只是不如两个师兄对于师父的执念那般重。” · “那我同你师父,是什么关系。” · 越初和朝辞鹤离开后,饭桌上只剩下三人,宋衷便不自觉数落起祁宴来。 祁宴也理亏,是有些没控制住脾气,“可我不想他这么早就意识到。” “也怪我没拦着他。”应闲璋也跟着承认了错误。 宋衷斜睨着应闲璋,“你也不想他知道这些事?” “我想。”应闲璋也算坦率,“若不是担心他经受不住,我当然想,我日日夜夜都盼着他能想起来。” 祁宴:“那也不能这么急切。他本就执拗,但凡想不开些,又是要生事端。” 宋衷托着腮,“说到底不就是怕他不认过去的身份吗,但你说他凭什么认啊。估计放给我,我也不乐意,怎么就从好端端一个人,变得要同你们这些人牵起瓜葛来。人啊,都也贪心,你师父回来前时,大家都还说只想他平平安安就好,其余都不重要。如今不又惦记着那个完完整整的他能回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