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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亲情是世界上最坚固的壁垒,也是最无法逾越的屏障。 到达寺庙后,裴易清才明白司机说的有名还真没添油加醋,他刚买完票进去就看见了里面的人山人海。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烧香求签了之后再走,他和路皆的号码比较靠后,于是只好到处转转。 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听人说寺庙的正中间有一个古钟,每当整点敲钟的时候,方圆好几里都能听见钟声。 闻言裴易清看了一眼手机,离整点刚好还差接近一个小时。 他们到处闲逛了一会儿,裴易清对旁边的路皆说:“怎么样?有灵感吗?” “我一个做流行乐的,在这儿能有什么灵感,”路皆看了他一眼。 “你这就狭隘了,生活处处都是灵感,”裴易清说,“那首歌怎么唱来着......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路皆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裴易清,“有病吧你。” 裴易清被他的反应逗得笑了好一会儿,笑道腰都往下弯,旁边的人都朝着他看过来他才缓过神。这人很多,于是他往路皆旁边靠了一点,“说真的,你信这个吗?” “我?”路皆指了指自己,得到答案之后非常果断地摇摇头,“不信。” “那你来干嘛?”裴易清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而路皆有些躲闪,却也不服输的说:“因为旁边这个唱歌的傻逼才来的。” 裴易清又捂着肚子笑了半天。 围绕着这个寺庙转了很久,终于到了他们俩的号。他们跟着同一拨人一起进了殿门,周围全是精致的佛像,一进去裴易清就闻到了香味儿,是那种清新的檀木香。 他和路皆并肩走进去,找到两个挨在一起的蒲团。虽然他也不是很信这些,但来都来了,当然要带上些诚意。于是他和路皆拿着香认认真真地鞠了几躬,两个人一起弯腰又一起起身,动作难得默契地同步了。 烧香弄完之后,他就和路皆一起去求签。阁内坐着一个年纪很大的僧人,穿着袈裟,看上去比半仙儿唬人。 他面前摆着一个签筒,旁边的小师傅说:“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摇晃的时候手慢而心诚。” 裴易清点点头,拿着签筒的时候又发现自己根本没什么问题要问,盯着里面的签看了很久,然后慢慢摇晃出一支竹签。 僧人可以进行解签,但要加钱。裴易清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虽然是古文但不算难翻译,加上他也不怎么期待自己的问题答案,于是便礼貌地拒绝了。 等轮到路皆,对方则像走过场一样把竹签摇出来,拿着放进兜里,还没等人说话就回绝了。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路皆连表情都没怎么变。 真酷。 两个人并肩走出大殿,裴易清看向路皆说道:“你问的什么?” “想不出来什么问题,”路皆说,“随口问了一个,没什么营养,你呢?” “我也差不多,”裴易清把求的签放进口袋里,“就是一些关于未来的虚无缥缈的问题,问了跟没问一样。” 路皆笑了一声,“那看来我们俩来这一趟没什么意义啊。” “是啊,”裴易清也跟着笑笑,“我们俩的态度会不会太不端正了?” “管他的,人生是自己过的,信那么多干什么。”路皆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拉着裴易清去了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小商店。 寺庙里的小商店当然不是小卖部,里面卖的都是些保平安或者礼佛的东西。东西比之前他们俩在商场上看到的要精致,但相应的价钱也高得离谱,像极了裴易清小时候秋游时,当地随便一个纪念品就好几百。 他随便看了一会儿就倒吸一口气,准备带着路皆离开。 谁知旁边的路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了,裴易清到处找了半天才在一个小摊上找着对方。 此时路皆面前摆了几个平安符,都是寺庙里开过光的,花样还挺多,而且没有商场那边的花哨。路皆每一个都仔仔细细地看了很久,最终拿起一个黑色绣了金边的平安符,对旁边的裴易清说:“这个怎么样?” 他的表情很认真,一看就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裴易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挺好看的。” “那就这个,”路皆敲定了,和老板说,“这个多少钱?” 老板也是个僧人打扮,他看了一眼路皆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眼路皆本人,最后神神叨叨地说出一个数。 裴易清瞪大眼睛,想立马打个12315投诉,谁知他还没说话路皆就掏出手机,“行,我要了。” 话音刚落,裴易清就小声地和路皆说:“没必要买这么贵的。” 这还不如就在之前那个小商场买。 而路皆不以为意地说:“贵的才有用,你没听到吗,这是人寺里面开过光的。” 说这话的路皆和之前求签时毫无诚心的路皆简直就是两个人,裴易清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也没点破。 在周围纷杂的环境中,他看着路皆看了很久,最终还是点点头说:“好。” 见状路皆扫码买下了这个护身符,一路上都拿着看。说实话他的品味还真的不错,这个护身符很小巧,就算是挂在脖子上都不觉得突兀。而且刚刚在屋子里不太明显,拿出来放在太阳下面看,上面的金丝像是镀了一层光,漂亮但又不高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