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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小薇皮笑rou不笑,“早去早回。” 再三承诺了涨工资之后,裴易清拿着车钥匙和路皆离开了芫荽,离开之前他们还在门口喂了一会儿猫。 之前裴易清在网上查了会儿,说经常给猫咪吃饭不太好,于是他在网上买了好几袋专用的猫粮,加在一起够那些流浪猫吃上好一阵。 “改天我再买个猫砂,它们吃喝拉撒全在这儿了,”裴易清说,“然后这就成了个野生猫舍。” “要放就放芫荽门口,”路皆冷不丁地说,“不然我睡哪儿,你家吗?” 说完他顿了顿,看向旁边的裴易清,而对方正巧也看着自己,紧接着笑着说:“可以啊。” 路皆吸了一口气,嗤笑出声:“睡你家沙发?” “都行啊,我觉得我们家沙发挺舒服的,”裴易清边说还边反驳,“我有时候太忙都会直接睡在上面呢。” 路皆显然不想和他多说,径直走到路边的车面前,转过身的时候发现裴易清还站在门口笑着看向他。 “快点。”他催促了一声。 裴易清点点头,“来了。” 所谓是一回生二回熟,虽然半仙儿住的那一片错综复杂,但经过裴易清不知道多少次生之后,他总算熟了这么一次,一路畅通无阻地开进那个熟悉的胡同里。 落叶卷起了地上的灰尘,裴易清和路皆相继下车,他们原本以为半仙儿应该不会在家,结果还没走进去,隔老远裴易清就看见了坐在正中央侧过身子晒太阳的半仙儿。 几天没见,也许是天气变化让人少穿了几件衣服,半仙儿看上去比之前瘦了一点。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搁在最上面的那条腿抖上抖下像是踩着一个隐形缝纫机,小芝麻在他腿上睡觉竟然还无知无觉。 他旁边还摆着一个椅子,上面放着杯泡了茶叶的杯子,裴易清觉得现在就差一个老式收音机,不然就完全是他梦寐以求的退休生活。 任谁看都觉得这不像是个病人的样子,路皆也有些疑惑,还没走进去就提前喊道:“神棍儿?” 半仙儿回过头时裴易清还是叹了口气,虽然远看和平时没多大差别,但近看还是能发现明显的病态。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但没有起身,“你们怎么来了?” “你在这儿干嘛呢?”路皆的脚步顿了顿,然后问道。 “晒太阳啊,”半仙儿十分享受地伸了个懒腰,“好久没出过这么暖和的太阳了。” 裴易清和路皆走到半仙儿对面,这里很安静,除了他们三个人以外没有其他人。 就这样三个人互相看了很久,半仙儿也完全没有要招待他们的样子,于是路皆没好气地说:“你不给我们搬把椅子坐坐?” “你们自己不会搬吗?年轻人有手有脚的,”半仙儿莫名其妙,“又不是我请你来的。” “你......”路皆瞪大眼睛。 “行了行了,”裴易清已经习惯了给他们俩打圆场,他也知道路皆就是没话找话,估计半仙儿要真起来搬椅子路皆也不会让,“你们俩能不能别有事没事就掐架?” 路皆嗤了一声,然后走进堂屋里搬出两把红漆做的木椅子,然后端到离半仙儿不远不近的地方。三个人坐在太阳下面,裴易清闭上眼睛觉得这个阳光确实还不错。 他刚这么说,就有股凉风吹了过来,半仙儿把领子往脖子上捂了捂,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然后视线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扫来扫去。 然后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地指着裴易清,“我是不是当初给你算过命来着?” 他这话题转得让人猝不及防,裴易清反应了一会儿,“你是说哪次?” “就那次啊,”半仙儿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情人节那天你拿着花那次。” 路皆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 “那次啊,”裴易清终于知道半仙儿说的那次是哪次,然后他有些疑惑,“你一直都没想起来?” “我刚刚才想起来,”半仙儿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呢。” “算命?”路皆在旁边终于听懂了他们俩在讲什么,他没想到自己和裴易清初见的那天,裴易清竟然还遇到过半仙儿。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他有些好奇地说:“算的什么啊?” “压根什么都没算,”裴易清说,“他看到我随口说了一句。”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那都是看的面相,”半仙儿一副你绝对要相信的表情,“我给人看面从来没错过。” “你还说我近些年会走大财呢,”裴易清压根就不信。 半仙儿摆摆手,“那是时间比较长嘛,这人的鼻子都会变呢,气运怎么就不能变?” 虽然没懂鼻子和气运有什么关系,但路皆听他们俩这么说更好奇了,于是凑上前去连忙问道:“那他那天算得什么啊?” 裴易清在旁边欲言又止。 “他啊......这我得想想。” 半仙儿回忆事情的时候和平时算命一样,闭上眼睛捻着手指,有时候用力过猛都会翻出个白眼。 他想了很久,然后睁开眼睛说:“哦我想起来了,我那天说他有桃花运!” 话音落了,路皆想起那天和裴易清的初遇,刚想说出口的话突然哽住:“......” 裴易清叹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