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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多了个童养夫(女尊) 第77节

    第52章

    屋内, 裴砚宁早撅着屁股趴在门上听了半晌外面的声音,听见丁香玉的话,他一下子紧张起来, “哎呀”了一声转转悠悠回到床上去, 手忙脚乱地把盖头给自己盖上。

    薛婵浅吸了口气,伸手推开了门。

    崔钰和崔杏也停了自己手上的动作,来外面瞧这一幕。

    “要出去了。”薛婵迈入门中, 看向坐在床边的裴砚宁, 他似乎很是紧张,两只手都绞在一起,身形几不可察地发着颤。

    薛婵注视着他, 轻嗅了下盈满了屋子的香味, 她不过是一夜没有来房中, 这间屋子就被裴砚宁自己的身上的香气占据了。

    她眸色清冷,准备近前去扶他。

    “该出去了。”她又道,是一声催促。

    “嗯。”裴砚宁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他此刻全然没有了得知薛婵要娶他的欢喜,整颗心都被紧张占据,满脑子都在想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

    拜堂的时候无心闯进来了怎么办?薛婵跟无心跑了怎么办?

    他不大能看清脚下的路,踩着了自己的衣服摔一跤怎么办?

    裤子没穿好,掉在了地上怎么办?哎呀, 怎么办......

    千百个万一成了裴砚宁紧张不能自已的缘由,他小腿颤得厉害, 一想到一会儿屋子外面有那么些人观礼,他万一给阿婵丢人了怎么办?

    呜......

    “为何不动?”薛婵等了半天见裴砚宁不起身, 有些奇怪。

    “我......”裴砚宁自觉丢人极了, 声音都带上一丝乞求来, “妻主,我腿软了。”

    薛婵挑了下眉,她素日就不甚在乎吉时不吉时的,此刻倒也不着急了,大刺刺往裴砚宁身边一坐,道:“没什么好紧张的。”

    她本来心里也觉得有点怪,这辈子都没想过她这辈子会成亲,而且这成亲还不必盖盖头,盖盖头的是另外一个。

    但是一看裴砚宁这副样子,她心里又很快放松下来。

    她虽然瞧不见裴砚宁的脸,但是能感觉出来盖头下面裴砚宁一定惶恐非常。

    “我...我也知道。”裴砚宁轻声道,他自然知道外面那些人他都是见过的,一会儿成亲更没有什么长辈等着他去拜见递茶,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他控制不了自己心里发虚。

    反正就是哪里都使不上力气,觉得自己好似快要化了一般。

    “我牵着你。”薛婵说着,将手递进裴砚宁的盖头里。

    裴砚宁抿唇,立马抓住了出现在视线里的那双白皙修长的手。

    “我会跌倒的......”他担忧道。

    “不会。”薛婵道,“我就在你身边走,我扶着你。”

    裴砚宁浑身上下都软透了,他自发地抱过来,双臂缠在薛婵腰间,迷恋地吸了吸薛婵的味道,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好像好些了。”

    薛婵便起身,裴砚宁抓着她的手跟着起身,唯唯诺诺地跟在她身边,薛婵并不催促他,慢慢地带着他走,终于走出了屋。

    院子里站了好一排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等了好一阵子才见里面一对新人走出了屋,立刻欢呼着拍起手来。

    薛婵对丁香玉点了点头,便牵着裴砚宁下了楼梯。

    丁香玉一笑,等俩人站好了,才朗声道:“新娘新郎拜天地咯,一拜天地,起——”

    红衣灼灼的两人齐齐跪下,下拜的时候,薛婵不禁侧目,瞥见裴砚宁烧红的耳垂。

    崔钰站着抹了抹眼泪,激动道:“真好啊,她们真好。”

    崔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拜完了堂,崔钰便来领人,带着裴砚宁进屋去了,薛婵目送他进了房,背上忽然被人一拍,一个捕快道:“薛婵,今日我等可要与你喝酒喝个痛快。”

    丁香玉刚想说薛婵不饮酒的,平日里她拿那酒性最温和的米酒找薛婵喝都要说上半天,何况今日她二人买回来的酒可都算烈的。

    她刚想说话,就听薛婵道:“行,来。”

    丁香玉大感意外。

    “哎!”崔钰忙唤住她们,“吃了饭再喝,现在喝了伤身子。”

    丁香玉忙道:“是,是,那我们再等会儿。”

    一句话说得温和又狗腿,引得好几个捕快禁不住往丁香玉身上瞟。

    “这位郎君是......”一人不禁好奇,素日里丁铺头说话对谁不能凶巴巴的,何时听见她用过这个口吻。

    薛婵沉默不语,丁香玉面上一哂,道:“话那么多?我倒要瞧瞧你酒量有多少!”

    崔钰手脚麻利,做好的饭菜一碟碟的端上来,一阵菜香勾得几个捕快馋虫顿起,又都是习武的粗人,经常是菜上来还没一会儿,就被风卷残云地吃完了。

    薛婵陪坐,经常是夹了一筷子吃完,再想吃第二口,盘子里的菜已经零星了。

    她想了想,起身来到厨房,对崔钰道:“你帮我给阿宁也送一些吃的进去。”

    崔钰“啊”了一声,道:“可是新夫郎成婚当日是不能进食的。”

    薛婵不明所欲,“这是为何?”

    崔钰皱着眉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他成亲的时候也是这个规矩,没人告诉他为什么,是长辈说夫郎当夜吃东西会不吉利,具体是怎么个不吉利却是未知,半天只好憋出一句:“大约是因为嘴上的口脂会掉。”

    薛婵觉得奇怪,口脂掉了再补上不就是,难道还要为那点不值当的东西饿一天的肚子吗?

    一旁的崔杏默默听着,道:“是为了不扫妻主的兴。”

    见薛婵不解的目光看了过来,崔杏才复而道:“新夫郎吃过东西,口舌自然会留下味道,而且旧话是,新夫郎成亲当晚要一直待在新房不能出去,否则不吉利的,这要是进食,晚上势必会起夜。”

    薛婵沉吟一声,道:“无妨,送些东西给他吃,上午他就没吃东西,这都下午肯定饿坏了,届时再不舒服。”

    崔钰愣了愣,“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薛婵对那些劳什子的吉不吉利和规矩不规矩的丝毫不在意,在她看来这些就是压榨弱势方的手段而已,照这么说,今日她也成亲,为何她就可以又饮酒又吃东西?

    众人见她回来,问道:“干什么去了?等你喝酒呢!”

    “没事。”薛婵坐下,挑眉道,“你们谁先跟我喝?”

    “哎哟!”

    大伙见她这副信心十足的样子,顿时来劲,平日里酒量最好的一个壮妇道:“我来!”

    丁香玉乐得看热闹,今日她只能薄饮几杯,并无醉酒的打算。

    烈酒倒入碗中,壮妇是个痛快人,薛婵也是少言寡语,二人一句花招子没说,将碗一碰抬头就开始喝。

    旁人啧啧称奇,就这般硬喝,薛家这小娘子看着就细皮嫩rou的,一定不经喝!

    三大碗酒喝下去,壮妇打了声酒嗝,薛婵面色雪白,丝毫不见发红的迹象。

    “哟,真看不出薛娘子酒量可以啊!再来!”壮妇呦呵一声,着人再倒酒。

    薛婵见壮妇似乎还绰绰有余,当即将两坛未开封的酒拿上来放到桌上,目中染了一丝淡笑,“直接顶着坛子喝,如何?”

    壮妇先是一愣,继而又爽朗一笑,道:“来啊,谁怕谁!”

    丁香玉“啊”了一声不知该不该劝,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她这薛婵妹子的酒量到底如何。

    两人掀开坛口的塞布,一人抱起一坛相对牛饮起来,这烈酒穿喉有烧灼感,也很容易上头,一坛酒喝到一半,壮妇身形便有些不稳了。

    她晃了下身子,猛地把酒坛放到桌上,一张脸埋进酒坛子里直摆手,“不行,我顶不住了!我服了薛婵了!”

    薛婵闻言,这才放下酒坛,面色丝毫不改,“下一个谁来?”

    其余几人目瞪口呆,悻悻道:“我敬薛娘子两杯,就两杯啊!”

    见状丁香玉不由笑出了声,拍了拍薛婵的肩,“可以啊你,这么能喝之前还跟我装?”

    “家教甚严。”薛婵回到。

    几个捕快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看不出薛娘子这样的人还是个夫管严,莫不是妹夫太过剽悍?”

    “你不知道胡说什么?那回在大街上,我们几个可是亲眼瞧见了薛婵家那个小夫郎,长得真叫一绝,腿都要软了三分!”

    “真的?!”

    说话间崔杏又端来几盘新菜,而崔钰则是端着刚做好的饭送到裴砚宁屋里去了。

    屋里静悄悄的,裴砚宁竟也不动,就那么静悄悄地坐着,听见开门声,还坐得更为端正了几分。

    瞧见他这模样,崔钰笑了一声道:“是我!”

    “崔钰哥!”裴砚宁讶然,“你怎么来了?”

    “你那妻主心疼你饿着了,让我来给你送些吃的。”崔钰目中含笑,将托盘里的菜一一摆到了桌子上,“快过来吃些。”

    裴砚宁果然嗅到一股菜香,肚子饿得咕咕叫出声,但还是马上捂住自己的肚子,道:“不行,我不能吃饭的。”

    “没事。”崔钰上前,“你吃完,我再去给你拿盐水,咱们漱漱口不就好了。”

    裴砚宁还是摇摇头,“不行!新婚之夜我吃东西多不吉利,我饿着就好了。”

    他好不容易求来这段姻缘,自然要尽善尽美,不过是一日的饿肚子而已,他忍得!

    崔钰又劝了几句无果,只好端着饭菜出去了。

    出门后他快步走向薛婵,道:“砚宁不吃。”

    薛婵侧目看了眼盘子里的菜,伸手接过,道:“没事,我去跟他说。”

    “你们几个先自己喝。”薛婵嘱咐了一声拍了拍丁香玉转身走了。

    那几个人见她进了新房,道:“哟,真是把持不住了么?这会儿子就往屋里跑。”

    “尽胡说。”丁香玉扫她一眼,“喝酒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推开门,薛婵刚要反手把门再关上,就听裴砚宁道:“崔钰哥,我真不吃,我没事的。”

    薛婵无声将吃的放到了桌上,道:“我在外面也没吃多少,不如一起用些?”

    裴砚宁一愣,立即板起了身子,小声道:“妻主你怎么进来了?”

    “她们在喝酒。”薛婵抿了下唇,“我也喝了些,但是胃里总是空空的,今日的酒性烈,便觉有些不舒服。”

    “妻主胃疼吗?”裴砚宁闻言连忙起身,小心翼翼踱步上前来就要伸手摸摸她的胃,半道被薛婵就截住了攥在手里。

    “现在不疼。”她拽着裴砚宁坐下,“不过一会儿出去还要喝,怕是会闹些毛病。”

    “那妻主在这里吃些。”裴砚宁道,“我给妻主倒点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