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无恐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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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长风比我俩小三岁,但个子已经比我高了,他冷淡地抽出来,掏出打火机点燃,等火苗快烧到手指时,松开,任由纸张从半空中飘落,化作灰烬。 “长大之后怕不是个性冷淡。”池万里低声念叨。 互道晚安之后,我沉沉睡去,说来奇怪,一直折磨我的易感期这两天很平静,我得以睡个好觉,除了昨晚淘气的小老鼠。 很快,半夜我又被厨房的哐当声惊醒。厨房离我近,还好爷爷睡得沉也听不到。 我飞速起身,连鞋都没穿冲出去,一心想逮到那只作乱的小老鼠。但是当我打开厨房灯时,干干净净。 诡异的冰糖瓶子掉在地上,周围散落几个小调料瓶。 我明明已经把它怼到最里面了,小老鼠怎么还能找到,这么孜孜不倦。我捡起瓶子来,对着灯仔细观察,想发现嫌疑犯的蛛丝马迹。 瓶口有一根毛,我拔下来,棕色的卷毛。 卷毛鼠? “卷毛鼠的话,收养做宠物也不错。” 或许自己是天然卷,我对卷毛动物总有一种同命相怜的喜爱。就在这一刻,本来打算买粘鼠板的我,决计掏出家里许久不用的捕猎笼。 第二天,爷爷叮叮当当改造了一个小笼子。 “晚上放块rou进去。” “放冰糖,这个小东西爱吃糖。”我找了个木棍测试它灵敏度,天天扑棱着翅膀想要钻进去。 “天天!”爷爷捏住它的小脖子,“钻进去毛给你拔没了。” 晚上,我开视频着重向池万里展示笼子。 信誓旦旦道:“肯定能抓住它,还是个小卷毛。” 池万里今天终于消停了,坐在书房里:“要打赌吗?” “不要!”我斩钉截铁,“你老是赢。” “上次不是你赢了吗。”他指指自己的头,两个月过去,长了好多。 “那也是你帮我。”我决定再也不跟他打赌。 他摊手:“好。” 但是他的话还是给我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夜平静,第二天我起个大早收笼子,空空如也! “究竟是什么做到把糖叼走还能全身而退?!” 爷爷蹲下来:“还挺聪明,能从我做的笼子里跑掉。” 天天围着小米罐叫,它现在对我家了如指掌,经常点餐。我掏出一点来撒到地板上,任由它像个小鸡一样啄米。 “可能是我昨晚放的糖块太小了,今晚弄块大的。” 于是,池万里晚上对着拳头大小的糖作出评价:“我认为这老鼠不傻,这么大的糖,有脑子的都知道是陷阱。” “一只小老鼠不懂人心险恶。” “我有预感,不会这么简单。你围着笼子撒一圈面粉。”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以追踪老鼠的踪迹,而且我都堵住洞口了,这一招正好翻出它的秘密通道。 早晨起来之后,我又傻眼了。 笼子一周地上没有任何脚印,拳头大一块冰糖却少了一半! “卧槽!” 我吓到退出去,拿出手机放大拍下来,传给池万里。 正当我要不要犹豫也告诉爷爷的时候,爷爷头顶着天天已经进来,看到案发现场,他倒是不慌不忙,沉思片刻,口出惊人:“一定是山神老爷!” 这更恐怖了好吗?! “山神老爷嘴馋了,想糖吃呢。”爷爷越来越坚定,“崽,以后每天晚上咱就把糖好好装在盘在里,放桌子上,再上两勺蜂蜜,可不能怠慢。” 他喜气洋洋地洗了两个白瓷盘,就上回池先生一家来了才舍得用的。临睡前,爷爷虔诚地亲自动手,一个盘子放大冰块,一个盘子倒满蜂蜜,摆在小桌子上。 我不死心,又围着桌子腿均匀撒了一遍面粉。 睡前会议,池万里看我的现场照:“你不要管这个事情了,晚上锁好门,特别是厨房的门找个东西顶住。家里有艾草吗?” “家里没有,河边有。” 池万里用手抵住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今天穿当地的白袍,坐在一个角落里,茂盛的龟背竹,繁琐的瓷砖花纹,我正观察花纹走向,一个豹子头突然伸过来! “啊——!哥!豹子!” 池万里被我吵得一皱眉:“鬼叫什么,姥爷养的宠物豹,叫花花。” 他一边说,一边撸它的脑袋,花豹惬意地歪在他怀里,大爪子开花一样舒展。 “家里没有就算了,我明天就回去。最后一天啊,老老实实呆着,收起好奇心,有什么事别大半夜不睡觉非要看个明白。” “收到!”我敬礼,恋恋不舍地同他道晚安,主要是花豹好可爱,摸起来肯定很爽吧?我的精神体是个大猫那就完美了。 池万里这么说,我心里反而不担心了,潜意识就信任他,有他在,没有摆不平的事。一睡到天大亮,我揉着眼睛找饭吃,厨房传来煎鸡蛋和培根的香味。我走过进去,爷爷正在煎口蘑。 圆圆的口蘑拔掉梗,背面形成一个小凹槽,倒过来煎,鲜美的蘑菇水汇聚在槽里。 爷爷直接把煎锅放桌子上,我拿筷子夹起来先喝汤。 “江子,快吃。” 爷爷又从烤炉里夹出面包,天天欢快地蹦来蹦去。 “天天馋了?还烫呢,爷爷给你掰一小块。” 我眼瞅着他特地掰了一块带核桃仁的,放在小盘子里,这家伙竟然也有餐盘了? “天天是福鸟,你一来,山神也跟着来了。”爷爷慈爱地摸它光滑的小脑袋。 天天叽叽喳喳。 我撇嘴,看着一旁的白瓷盘,冰糖少了一个小角,蜂蜜盘子干干净净,这是发现蜂蜜更好吃了。 作者有话说: 小崽跟江江一样爱吃糖呢。 第65章 欢迎我们家小朋友 三 池万里回来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杀鸡。 原本这只鸡可以体面的走,但当一匹膘肥体壮的金马,跨过一米高的围栏,扬蹄来到它跟前时,此鸡扑棱着翅膀挣开桎梏,一头撞到菜刀上。一时间,鸡血与鸡毛齐飞,公鸡同白马共舞。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我疯狂跑去抓鸡,池万里勒紧受惊的马。终于,鸡一头撞在围栏上,脖子折了。我赶到案发现场,赶紧把它倒吊在围栏上放血。 “你的马不能停外面吗?!” 虽然跨栏是很帅,但我在杀鸡! 池万里毫无忏悔之意:“你家鸡不行啊,胆小。” “它这辈子也没见过马这种东西!” 池万里翻身下马,轻柔地抚摸马高傲的脸:“死前见到了,哈尔捷还是纯血马,心愿已了,不用客气。” 咱就是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有胡萝卜吗?” 我指指外面的菜地:“有,你自己去拔。” 池万里踱着步子,马靴锃亮无尘,一边取下腰间的马鞭,不怀好意地走过来。 我拿鸡挡在他面前:“你别过来啊,全是血。” 他微笑:“我衣服脏了也是你洗。” 很好,逻辑没毛病。五分钟后,我忍辱负重拔了一筐带泥的胡萝卜给他。 池万里抽出一根塞给哈尔捷。 它侧头躲过去,还嫌弃得哼两声。 “啧,怎么这么多事?” 我说 :“它是不是不吃带泥的?” 池万里看我一眼,半信半疑地洗干净,这次哈尔捷吃得很开心。 “毛病真多。” 吃过午饭,池万里等我收拾好厨房,叫我关上门。我贴着门站好,他站在屋中间。 “雷霆。” 他在召唤黄金蟒。 快觉醒的我仍看不见,但通过他的目光和动作,我想象着那条蛇在房间中游移。 “什么东西可以不经过地面吃到笼子里的糖呢?”池万里在屋子里走动,马靴发出坚硬的触碰声,“我想到了蜘蛛、蛇和飞鸟,白天隐匿在屋顶中,半夜出动,吊在房梁上,无声垂下……” 我抬头看屋顶,无风却在簌簌作响。 但是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层尘土。 “嗯?”池万里有些惊讶 ,“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逃走了?今晚再看看。” 他摇头:“雷霆留下的气息很足,动物都不敢靠近,最近几天它是不敢再来了。” “那也行,”我很满足,“你经常过来驱虫,时间久了,这一片的动物都不敢过来。” 池万里大臂捆住我脖子,饱满的肌rou抵住我下巴,然后狂揉我头发:“你把我当什么了?免费驱虫师傅?” “没有!” 神秘的偷糖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此后的夜晚异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