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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完脸要出去的时候,被发财缠住了,绕着她的腿不许她出去。 从前在温府,能供发财活动的地方大,且有不少人逗弄它,陪着它玩。现在住在这小院,发财的活动范围变小了不说,她们还整日在铺子里头,白日里没人陪发财,晚间又要睡觉,没时间陪着它玩。 不知道是不是孤单,发财近来黏人了不少。 温池雨怜惜地把它抱起来,陪它玩了许久。 再出去的时候,孙书生还在铺子里。 目光交汇时,温池雨朝他轻轻点头打招呼,不欲打搅他,便坐到柜台里面,提笔抄录王元清留下的话本子。 写好一页,温池雨将宣纸放到一旁阴干,托腮看纸上的笔迹,跟先生学了几天,她的字里有了先生的影子。 想起梦中唇舌纠缠,温池雨怔怔地摸着略带麻意的唇角。 孙书生走过来:“温小姐今日可吓着了。” 孙书生本在客栈温书,下来倒茶时听见客栈里有人在说有家书铺遭人破门一事,担心温池雨的安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索性来书铺等着温池雨回来,想亲眼瞧瞧她好不好。 温池雨回过神,浅笑道:“多谢孙公子挂怀,不碍事。” 周砚景想起昨夜温池雨踢到门框,还疼哭了,担心她今日还会疼,叫徐昂回景王府拿了上好的膏药过来。 徐昂拿药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温池雨笑着答孙书生的话。 他见过孙书生痴痴看温池雨背影的模样,知道他心思不纯,忙上前把药膏往柜台上一放。 青花瓷瓶碰到桌面,清脆一声响,引得两人都看向他。 “这是?”温池雨不解。 徐昂盯着孙书生说:“温姑娘,这是我们家主子特地给你的膏药,涂在伤处,保准你一会儿就好。” 这青玉膏里头有味难得的药材,产量极少,一年也就能制出十数瓶药,珍贵的很,平常的跌打损伤,涂上它,用不了两三日就能跑能跳了。 温池雨歪头,她没受伤,先生送她这个做什么,难道是担心她早上被那几个壮汉伤到了? 将瓷瓶推出去:“替我谢谢先生好意,可是我没有受伤,还是把药留给需要的人吧。” 徐昂只管听吩咐办事,不肯把药拿回去。 温池雨只得收下。 送完东西,徐昂任务完成,临走的时候,看孙书生还杵在柜台边上,一看就是对温姑娘有企图。 瞪了他一眼。 孙书生对徐昂印象极差,根本没有看他。 王府未来的王妃岂容他人觊觎,徐昂看这样不行,一路上了三楼,到周砚景跟前说孙书生坏话。 周砚景清楚知道温池雨心中有他,自然不会将孙书生放在眼里。 却控住不住想见她。 罢了,姑娘家脸皮薄,许是不好意思来找她,那他就去找她吧。 放下昨日从宫中带出来的奏折,起身。 书铺里早没了孙书生的身影,温池雨正埋头抄书。 珍珠看见周砚景过来,想出声提醒温池雨,却被周砚景止住。 含情的眸子看着阳光下认真的女子,未施粉黛,却能叫周围景色为之黯淡。 视线落在她微嘟的樱唇上,唇不点而红。 周砚景怀念昨夜的甜蜜滋味。 “池雨。” 温池雨恍惚,她听见先生清润的声音,叫的却是她的名字,可是先生从未如此亲近唤过她的名字。 下意识抬头去寻那声音,竟然真是先生。 周砚景走到柜台旁,宽大的身影将透进来的阳光全数遮住,坐着的温池雨被她的影子罩住,一如昨夜梦里,她在先生大氅下…… 总是想到不该想的,温池雨脸上有抑制不住的薄红:“先、先生。” 周砚景不满,沉声道:“怎地不叫我的名字,昨夜不是叫得挺好。” “昨、昨夜!”温池雨愣住。 她昨夜何时叫过先生的名字,不对!应该是先生如何知道她叫过他的名字? 见她满脸的震惊,猜到她是酒后忘事,将昨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周砚景俯身,靠近她的耳垂,鼻息洒在温池雨的脸上,惹得她发痒要躲。 他没再靠近,只是停在那处,无辜又有些委屈地望着温池雨:“池雨招惹了我,现在又不认了吗?” 温池雨满脸通红,眼睛慌得不知道该看哪里,心口“扑通扑通”像是要从口中跳出来。 难道昨夜根本不是梦! 慌乱中瞥了周砚景一眼,见他竟然在舔唇,脑中“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是真的,她真的半夜去敲了先生的门,玷污了先生的清白。 忙要解释,却结结巴巴说不清楚:“先、先生,我、我会、会负责的!” 负责两个字说得极大声,像是在给自己鼓劲,却惹得书铺中的人侧目。 尤其是珍珠和白玉,两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温池雨,她们这是错过了什么,姑娘要对先生负什么责? 周砚景直起身子,擒着笑,幽深的眸子看着她,眼前的温池雨慌得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却故作镇定:“池雨怎么负责?” “娶、娶你!”温池雨脑中依旧是一片空白,全凭直觉在回答。 这话一说,书铺里在偷听的客人捂嘴偷笑,温池雨也感觉不对劲,却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