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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前几天,剧组终于收工了,因为左之景强烈指责,邵庭宋早先阮黎婉一个星期回了川城。 回来的时候,邵蓝也放了年假,忙活了大半年,总算是又回到了一起窝在家里的休闲日子。 新年到来,整个城市都点上了红妆,连细雪飘飞都透出几分温柔的意味,街巷里满是红灯笼和彩色灯,人潮拥挤。 今天要出去买年货,其实全能助理左之景早就把年货买好、再送到他们家里去了,但此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年邵庭宋不是自己一个人过年了,不需要自己像关怀老年人一样眼巴巴地送年货,于是又杀了个回马枪,冷酷无情地把年货要了回去。 左助秉持着最后的良心,给他们小两口留了清单,严谨而仔细地教这个新晋家庭该如何过年。毫无经验的阮黎婉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于是在左之景说到一半的时候,邵庭宋黑着脸让他滚蛋了。 想到要亲自去买年货,阮黎婉有些兴奋,披上了她心心念念的红色小披肩,戴着围巾、棉帽和口罩,把自己裹成一只红色的毛球,只露出一双忽闪的杏眼。因为觉得风刮着睫毛痒,还挂上了一副平光镜。 邵庭宋瞅着她笨拙地给自己套棉靴,觉得又好笑又可爱,像只穿上红袍的傻乎乎的企鹅。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这才蹲下身子帮她穿鞋。 他忍着笑意问:“为什么不先穿好鞋子再穿衣服?” 阮黎婉呆住,摸着头顶上的棉帽泄气般闷声道:“刚刚没想到。” 邵庭宋一个没忍住,笑到肩膀微微抖动,阮黎婉努努嘴,一声不吭地拿过一旁的围巾——是她亲手织的那条,给低着头的邵庭宋围上了上去,又不知道从那掏出跟她同款的棉帽压在他头上。 暗搓搓地试图把对方也变成一只球! 邵庭宋任她摆弄,无奈道:“我不觉得冷。” 阮黎婉:“我觉得你冷。” “……也行吧。” 阮黎婉拿出两幅手套,抓过他的手给他戴上,絮絮叨叨地说:“这个是我在宁海的时候织的,可比围巾难织多了,最漂亮的就是这两对,不好看的我都送干涸了。很暖的!本来还想给你织一件毛衣,但好看的花纹我还没学会,不好看的我又不想给你穿,你等我学一阵子噢……” 邵庭宋耐心地听她叭叭叭,忍不住伸手抱住这只球,阮黎婉傻愣愣地被他抱着绕了两圈。 “?!干什么!” 邵庭宋放下她,干咳一声:“你看起来很暖。” 阮黎婉矜持地扬了扬看不见的下巴:“那当然。” 她张开手仰头道:“再给你抱一次,待会出门可就不能抱了。” 邵庭宋抱过去,蹭了蹭她帽子上毛绒绒的小球。 “为什么?” 阮黎婉小声道:“太歪腻了……我不好意思。” 邵庭宋:“……行吧。” 商场里人来人往,喜庆的背景音乐和各种促销活动混杂在一起,放眼过去满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阮黎婉紧紧地牵着邵庭宋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她小小地跳了一下,凑到邵庭宋耳边。 “嘿!我第一次来买年货诶!” 邵庭宋推着货车,闻言颇为高兴地晃了晃她的手:“我也好久没有自己来买了。” “左助说你都不过年的。” “……他习惯睁着眼睛说瞎话。” 阮黎婉闷声笑,路过货架顺手拿了一份饺子皮:“除夕夜我们包饺子吧。” “嗯,行。想吃什么馅的?” “rou馅儿。” “……” “不知道能不能做烤rou味的饺子。” 邵庭宋扶额:“直接吃烤rou怎么样?” “唔……好吧。对了,等会儿顺便把小鱼小rou接回来吧,钰朗跟我说他这几天要搬回家里住了。”之前把猫寄养在阮钰朗那了,一直没时间接回来。 “好。” 邵庭宋顿了顿,问:“你要回去吗?二哥说他们也挺想你的,给个台阶说不定事情就过去了。” 阮黎婉没什么犹豫地摇了摇头:“不回去,不给台阶。” 邵庭宋唇角微勾,“为什么?” 阮黎婉说不搭理人,就真的是丝毫都不给面子的。阮琼章道歉来的早、反水的干脆利落,由此幸运地保住了联系方式和乖软meimei的聊天日常。但阮秦宁和阮父就没那么幸运了,在那俩人暗搓搓地针对邵庭宋的时候,阮黎婉一声不吭地拉黑了他们,连生日礼物都没签收,送货上门的都在第二天拜托左之景送了回去,如果说以前还愿意给人开个门,现在是门铃敲坏了也能八风不动。 任凭阮秦宁三头六臂,硬是没能见到过阮黎婉一次面。 软的像没脾气的人一旦硬起心肠来,那是真的狠得下心。 阮黎婉皱眉看他,严肃道:“回去不就代表着我要低头了吗?他们会顺杆上爬,我才不给他们机会。” 邵庭宋失笑地点点头,原来还有胜负欲在作怪的吗? “而且……”阮黎婉垂眸扯了扯裹的严谨的围巾,“要是回去跟他们过新年,就不是我们的新年了。我想陪着你过,在我们家里。” 以前没有她,所以在无数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邵庭宋只能一个人,她觉得难过,但除了无法言说的酸涩也不能做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