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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歌不察,她用兜鱼的湿裙子垫着手,快速把破铁锅从火堆里搬了下来。 看着霍破虏一口一口的喝着鱼汤,沐歌心中也是熨帖了几分。有像她这么好的亲妈,真是夫复何求啊。 这时,沐歌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小声的问道:“将军,你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纹身啊?” 霍破虏闻言,低头看看了胸口张牙舞爪的龙头,解释道:“这是霍家军的图腾,身为霍家子弟,成年之后,便会纹上此纹身,已示成人。 ” 是吗?沐歌的眼光在霍破虏的身上流连,如此大而复杂的纹身,从整个后背蔓延到胸口之上。这……为什么又如此眼熟呢? …… 月明星稀,黑夜中的乌鸦“喋喋……”的从破庙上空飞过。 霍破虏闭眼运行真气,感觉到一旁的沐歌慢慢的靠了过来。睁开眼来,却见她可能有些冷了,正把自己小小的缩成了一团。那可怜的小模 样,令人心生怜惜。 霍破虏顺势把她揽在了怀里,她只是略略的挣扎了一下,但是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不由的由更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霍破虏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用手摸了摸她头顶的发,也闭上了眼。 万籁俱寂,只有火烧木柴发出的“噼啪……”声传来。 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笛声。在静夜中的那笛声听起来莫名的有些悲怆与诡异。 霍破虏闻声倏然的睁开了眼睛。 随着笛声由远及近,一阵物体贴地爬行过草丛的声音也伴随而来。 “云儿,醒醒……”霍破虏见状,在沐歌的耳边轻声唤道。 沐歌迷迷糊糊之中,觉得有人在轻摇她。随之,耳边有一股热气吹来,痒痒的,她不由的用手去推了推。结果却是一手推在了霍破虏的嘴 上,柔软的嘴唇,粗糙的胡渣,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使沐歌一下子便醒了过来。 “嗯……怎么了?”她说。 “你听。”霍破虏耳尖一红,暗哑着声音说道。 沐歌闻言侧耳倾倒,但听得笛声哀愁婉转,在暗夜中听来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这……另一路人马到了! “我去看看。”沐歌对着霍破虏耳语。 而后,沐歌顾不得霍破虏的拉扯,矮身蹲在木门前,从门缝里往外看。 只见昏暗的月光下,一道长长的人影,由远及近而来。 “在下七杀楼天枢,特来见过镇南将军。”那人放下手中的笛子,站在破庙前扬声说道。 沐歌侧过头来看着霍破虏,见他一脸的凝重。于是,她便四肢着地,爬回了霍破虏的身边,小声的问道:“怎么办?” 霍破虏只把软剑捏的更紧了几分,低声答道:“这是天下第一的杀手天枢。” “在下听说镇南将军英武无敌,素来有战神一说,如今一看怎么又变成了缩头乌龟了?嗯?”挑衅的声音又从庙外响起,听的沐歌心头一 紧。 “如此,将军不出来,那只能在下进去咯?” 霍破虏闻言艰难的站立了起来,沐歌在一旁连忙扶住了他,并迅速的拿起来地上的里衣,披在了霍破虏的身上。 这时,一阵狂风夹杂着巨大的内力袭来,只听得“嘣……”的一声,破庙的木门瞬间倒在了地上。 风声巨大,本就火势渐微的柴火堆,瞬间被吹的七零八落。破庙之中唯一的光线一下子消失,破庙暗了下来,只有朦胧月色照在这个人迹 罕至的树林之中。 “七杀楼天枢,如今也做得乘人之危之事。”霍破虏一甩软剑,高声说道。 “呵呵,七杀楼本就是杀手组织,我天枢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何不可。”那人从月光下的阴影处缓缓走来,在一片光亮处,露出 一袭青衣以及俊朗如玉般的脸。 霍破虏闻言却是轻哼:“原来你们七杀楼做生意却是让人先是偷袭,再是追杀,也不顾这江湖道义了。” “呵呵,将军,是你太天真,还是我太无聊了,竟与你讨论这种问题。我拿得你的项上人头,自会去我七杀楼交差,谁得人头,却是谁完 成任务。而那偷袭与你之人,自是与我无关。” 天枢说着上前几步,眼看着就要踱步进到破庙来。 霍破虏眼神一冷,手中的软剑就要袭出,却被沐歌一把拉住了手臂。 “别动……”看着霍破虏探究的眼光看来,沐歌无声的张了张嘴。 二人如此互动被天枢看在了眼里,他狐疑的一愣,随即,突然止住了脚步,看的沐歌心中遗憾。 “将军如此行为,莫不是要激我进入庙中,呵呵,我偏不上你的当。”天枢说着,举起手中的笛子,放在唇边,“呜呜……”的吹奏了起 来。 随着笛声响起,那种动物贴着草皮缓慢爬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听的沐歌头皮一麻。 随着“屑屑索索……”的声音传来,却见到无数的青色的小蛇从草丛中爬了出来。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小蛇,慢慢的朝着破庙游来,沐歌紧 张的捏住了霍破虏的手臂。 眼看着小蛇越聚越多,快要爬进破庙之中。沐歌低头看向那个柴火堆,只见那还有零星的火苗还在闪烁。 沐歌一下子计上心头。她冲了过来,一把扯下黑袍的下端,拿起一块还燃烧着火苗柴火,用力的吹了两吹,一下子便点燃了手中的布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