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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逗人开心的时候,笑靥甜郎,眉眼弯弯,像只娇俏的小猫儿。 天后果然宽慰不已,又打趣道:他哪里是勇敢,分明是有你在身边,才逞能罢了。 姜晚晚没有多想,自小毕孚就爱和原主较劲,两人幼年时还常因争抢同一块点心,打得不可开交。如今长大,毕孚倒是收敛了许多,但那荒唐劲可是半点没少。 于是她答道:表哥与我是从小的情分,姨母不必担心,有我在的时候,必定会照料他。 她一番话答得坦然,却让天后一颗心狂跳起来。 情分二字,被天后细细揉碎掰开,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她的目光不断在姜晚晚与毕孚之间游转,越看越是满意。 青梅竹马,欢喜冤家。 这是天注定的缘分啊。 天后沉住气,恍做不经意道:厌厌这样说,我便放心了。这孩子是个跳脱的,若日后成婚,寻得如你一样乖巧懂事的孩子,我也心安了。 长辈的惯用夸赞话术,姜晚晚了然于心,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只是这份笑,又被天后瞧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女子羞怯是常事,这般反应,大约是有意的? 天后欢喜更甚,再将目光投向毕孚,期盼着儿子能说些什么漂亮话,好好表现一番。 男女之事,这一来二去,相互暗示,也就成功了一半。 天后等了半晌不见毕孚接腔,且这厮竟还在逗弄灵鼠,搂着两个雪白的团子,眼睛挪都不挪。 无名火涌上心头,天后轻咳一声:毕孚,厌厌难得来做客,你不陪着说话,总绕着灵鼠转,真是不像话。 表妹和母后说话,干嘛要我陪,难道我不说话,你们就开不了口吗? 毕孚头也不抬,指尖替二宝梳理毛发,胖乎乎一团的二宝舒服得摊开肚皮,惹得他心都化开,咧着嘴笑。 天后的火气顿时就冒到喉咙口,咬牙道:多大的人,成日尽知道玩物丧志,回头本宫就将这两只灵鼠送走,省得你一日日心思都不用在正事上! 这还了得?毕孚连忙把灵鼠塞进了怀里,双手护在胸前。 母后,你不能这么做!它们还这么小,你想让我们父女分离,休想! 天后: 步入夏日之后,白昼眼见着长了起来。 以往碧宁山早训,天色微明间,还能见到晨曦吐露,山雾缭绕。 而如今,早训十分熙熙攘攘的内外门弟子齐聚演练场,金灿灿的日头早已高挂。 从九重天回来后,姜晚晚除了在早训晚训能见到灵羡外,其余时间都不见其人影。 回碧宁山的云船上,他们最后一次不太愉快的谈话,被姜晚晚翻来覆去地回想。 她觉得很不能理解,分明也没有什么事,这家伙不至于好几日都不同她说话吧? 她偷眼往旁边看,蓝衣墨发的少年手持法剑,一招一式都利落流畅,身体腾空飞旋,双手结印打出阵诀,力量同剑融为一体,招式漂亮极了。 他无疑是能力出众的,虽常用鸢尾鞭,但法剑也使得极为利索。 日光照着少年,他扬起的碎发丝也渡上了浅浅白光,弧度精致的侧脸转过来,恰好与姜晚晚四目相对。 偷看被抓包的姜晚晚心中一跳,还在打招呼与不打招呼间犹豫,少年已经冷冷地别过了目光。 第120章 一些薄礼而已 至于吗? 姜晚晚红润的唇因惊讶微微张开,少年的背影修长而缥缈,与肩齐长的马尾微微上翘,一举一动见是少年朝气。 她忿忿地握紧自己手中的琼华剑。 定义有误,这家伙不仅是疯批,还是心眼比芝麻都小的小气鬼,活该在书里只能当男二。 早训结束,外门弟子大多数散去,只留少数人与内门弟子还在修习。 此时远处有几名身形窈窕的仙娥款步走来,四名仙娥手中都捧有红绸遮盖的木托,最前头引路的外门弟子将仙娥们往前指引。 姜师妹就在那处了。 仙娥们颔首道谢,朝姜晚晚走去,婀娜身姿引得一众男弟子频频侧目。 问姜仙子安。为首一仙娥款款福身,笑意盈盈。 姜晚晚认出这是天后身边伺候的兰黛,遂颔首笑道:兰黛仙子安,不知仙子何事寻我? 兰黛道:奉天后之命,给姜仙子送些物件。 旋即兰黛揭开木托上方红绸,几匹料子整齐堆叠,自上而下深浅不一,却都色泽秀美柔软异常,半透的纱制取自朝霞最轻的云彩,去劣取优,极难纺织。 其他木托中的物品也如数现出,从左至右一字排开。 从发饰头面到把玩的玉石挂件,无一不有。 这是姜晚晚略有惊讶,天后无端送她这么多东西作甚。 兰黛笑意不减:天后言,姜仙子在外对毕孚殿下多有照料,殿下深为感激,略备薄利寥表谢意,天后唯恐殿下准备不周,又着意添了一些,望仙子笑纳。 一番言语,姜晚晚细细听来,大约是听明白了。 兰黛的意思,这些礼物是毕孚准备,天后后来添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