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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琴丝条慢理地一颗颗捡吃黑棋,嘲弄地道:沉不住气,又蠢笨如猪,这些仙族还真不枉费我一步步为他们铺路。 仙界如今大概也是式微了,派来妖界的探子竟是如此好摆布。 走吧,也该我出场了。随手将一把黑子掷在棋盘上,柳琴施施然起身。 灯火通明的妖王寝殿。 柳琴行至寝殿门外,一声「嘭」的巨响,是什么砸在地上,紧闭的两扇大门上,是柳盼盼被灯影拉长的影子。 岂有此理,真当我们淮桓水是吃素的吗,细作安插到我王宫里来,还颠倒黑白污蔑本王与魔族勾结,仙族当真欺人太甚! 柳琴盯着那影子看了许久,跪在门口寒蝉若惊的侍女小声告慰:琴大人,您还是先别进去了,妖王大人如今在气头上呢。 柳琴微微一笑:不妨事,我劝劝jiejie。 细长的指弯蜷叩动寝殿的门,她温声道:jiejie,谁惹你发这样大的脾气。 屋内有片刻的沉默,随后低声道:是琴儿啊,进来吧。 柳琴推门款步迈入,目光不动声色在屋里一扫。满地狼藉,瓷器摆件砸了一地。 柳盼盼坐卧着,右手撑首,缓慢揉捏着额角,面容满是烦躁。 jiejie你为何如此生气?柳琴声音柔顺,在她身侧坐下。 还能因为什么。柳盼盼没好气地冷笑着,眼睛都懒得睁开,那些胆大包天的仙族,夜闯童子阁,还大言不惭地诬赖我与魔族私下往来,简直荒谬。我已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扔进了水牢,不让他们吃些苦头,难消我心头之气。 原来如此。柳琴叹道,jiejie这样做自然是对的,我们妖族虽不如天族强大,但也不是软弱可欺,怎能任凭他们拿捏摆布。 琴儿最知我心。柳盼盼欣慰地轻拍她手背,只是关完他们一阵,后头该如何处置,本王倒是没主意了。若任由他们回天族报信,恐怕不是善事,可他们毕竟是仙族,也不好扣押太久,免得惹天君不快。 屋内灯火摇曳,柳盼盼精致而美艳的脸庞升起愁绪,她握着柳琴的手:琴儿,你向来主意多,可有好办法? 这柳琴轻咬唇瓣,欲言又止,在柳盼盼的眼神催促下微微一叹,法子是有,只是看jiejie肯不肯做了。 你但说无妨。 柳琴侧着脸,光影在她的脸颊处投下睫毛浓密的阴影,她语气晦涩:琴儿私以为,这些仙族敢如此大胆,甚至污蔑jiejie与魔族来往,恐怕是有意为之。jiejie想,前段时日仙界一重天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们找不到魔族如何侵入一重天的罪证,无法向仙族天君交代,难免想找替罪羊。 都说妖魔不分家,他们仙族向来轻贱妖族,自然就想将罪名扣到我们身上,如此一来,他们既能向天君交差,又不至于落了失职的罪,岂不是一举两得?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条条有理,字字有声。 柳盼盼眸光半低垂,咬牙道:卑鄙仙族,打得好算盘。 柳琴勾起唇角,上挑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继续道:所以与其让他们污蔑jiejie,污蔑淮桓水,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杀了这几个人。 第114章 放走了他们 直接杀了? 柳盼盼的眼眸闪过微妙的光,似是震惊,又似是惶恐。 这怕是不太好吧,仙族与妖族井水不犯河水,无缘无故杀死这些人,我恐难向仙族交代。 jiejie难道就甘心被他们压制,半点办法也奈何不得?柳琴微微摇头,话语中满是怅然,他们自己办事不利,却妄图栽赃jiejie与魔族勾结,这样大的罪名落下来,难道仙族又会放过jiejie吗。 柳琴生得美丽,如她的名字一般,身姿如弱柳,气质如琴吟。 此刻这个少女面带愁绪,紧握着柳盼盼的手,仿佛是全心全意为柳盼盼思量打算。 我知jiejie心地善良,不愿滥杀无辜,可成大事者岂能瞻前顾后。今日jiejie放过了他们,日后他们状告天君,照样没有好果子吃,不但jiejie自身难保,还会连累淮桓水其他妖族百姓。柳琴声音沉沉,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下手! 可是柳盼盼目光闪躲,坐立不安。 jiejie,别犹豫了,他们现下已经被打入水牢,水牢中有禁制,他们也无法和仙界取得联系。只要乘他们将此地消息传递出去之前斩草除根,我们才无后顾之忧啊! 为自己想想,为淮桓水想想,jiejie,万万不能妇人之仁! 灯火摇曳间,将柳盼盼的面容照得分明。她精致美艳的侧脸渡着橙黄色的暖光,润泽的红唇紧抿着松开,松开又紧抿,似乎内心正在剧烈地挣扎着。 柳琴眼含深意地盯着她,直到良久后,她终于发出一声叹息。 也罢,就按你说的办。 姜晚晚的整个下半身都被泡在了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