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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鱼发现晏瑾的态度变得极其古怪。 这古怪体现在,好好的吃饭时间,他举着筷子不动,也不说话,而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头? 难不成他是在欣赏他自己的作品? 林知鱼沉思片刻,也放下筷子。 这段时间她总有一种自己在欺骗别人感情的感觉。 晏瑾对她很好,衣食住行全包,现在还兼职私人发型师。 她心底却仍然是打着抱大腿和做任务的打算。 想到这里林知鱼有些心虚,她把椅子挪近了一些更便于他观察,笑的讨好:“王爷手法卓绝,济源大师都自愧不如呢。” 晏瑾终于动了,他叹了一口气,神情愧疚:“你不必如此委屈求全,是本王考虑的不够周到。” 林知鱼歪头疑惑:“??” 晏瑾却不欲多说,手落在了她的头顶,摸了摸。 也许是觉得手感不错,手指还动了几下。 就还挺痒的。 林知鱼往后仰了一下,一边吃东西一边躲开他的手。 晏瑾手指落下来,拿了一块帕子给她擦了下嘴角:“你不必难过,我马上让朱先生配生发的药,不会耽误你还俗。” 林知鱼捏着手里的筷子低头沉默。 觉得晏瑾给她擦嘴的动作有些多余,毕竟她还没吃完呢。 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暂时并没有还俗的打算。 晏瑾看着她垂下的头顶禾顿住的神情,又叹了一口气。 她坚强的外壳被戳破了,心情一定是复杂的。 看来周广说的没错。 * 朱世药觉得人心真是难懂。 裴逸和赵宛养的那只叫小白的狗中了追踪蛊,一开始二人还不愿意给它解。 小白太活泼了,整日地疯跑,连狗影都见不到,赵宛总是十分担心。 故而小六跟着裴逸的时候,一半的时间在演戏,一半的时间在找狗。 裴逸突发奇想,若是能找到那个下蛊的人,岂不是可以给他们找狗? 因此很是拖了几天。 后来几乎动用了暗影阁在京城全部的消息网,才查出来,下蛊的人是陆府的姨娘,颇受陆相宠爱。 这才绝了念想,让他解蛊。 这会儿晏瑾又让他配生发的药,晚上还得跟着静慧去参加宫宴。 这一天天的,他好忙。 * 林知鱼为晚上的宫宴做了充足的准备,各种意义上的。 第一,她在王府吃的很撑。 第二,朱世药和小六都扮成了下人跟着。 第三嘛,林知鱼摸了摸袖中的药包,并且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又掏出来确认了一遍。 晏瑾早就听到了马车那一侧她那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响,他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其中一个药包上。 只见上面明晃晃写着:春//药。 “……” “??” 晏瑾感觉自己的额角都在跳:“这是?” 林知鱼听到他的问话,意识到他可能误会了,解释道:“这是解药。” 晏瑾松了一口气。 虽然还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没等他想明白就见到林知鱼又从袖中掏出来足足十几个药包。 上面都写了字,可能是怕看不清,都写的很大很工整。 迷药,疯药,金疮药、止疼药…… 林知鱼早就知道宫宴向来都是事故高发场合,太后又看晏瑾不顺眼,还不知道要怎么针对呢,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也好早做准备。 晏瑾无奈摇头:“……” 他是真的有些好奇青月庵是怎么教林知鱼的了。 他还没想完,就见林知鱼把那些药分成了两份,一份递给了他,并且还贴心的装了一个小袋子。 晏瑾接过,笑了笑。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只是恍惚觉得从马车缝隙中吹进来的夜风都格外熨帖。 有她在自己身边,去宫里的排斥都少了许多。 * 二人到宫里的时候,早有内侍提着灯等着,看到晏瑾眼睛一亮,迎面走过来,弯腰行礼,伸出一只手:“王爷,这边走。” 林知鱼晏瑾身侧,仔细打量周围。 这是一条长长的巷子,似乎一眼都望不到头,脚下的石板路打扫的时分干净,檐角的宫灯精致华美,错落有致,投射下来映出一片片晕黄的区域。 虽然是晚上却并不黑,相反,高楼、青瓦、红墙在夜色中更多了几分沉靡的味道,一派繁华景象,偶有宫人匆匆而过,看到晏瑾弯腰行礼。 晏瑾进入殿内的时候,气氛突然安静了一下。 片刻又才有人恭敬行礼:“见过王爷。” 晏瑾摆摆手。 内侍一路引着晏瑾坐下才躬身退下。 庆安帝和太后都还没到,想必是要压轴出场。 林知鱼就坐在晏瑾身侧,小六和朱世药站在身后。 她能察觉到有许多视线落到自己和晏瑾身上。 林知鱼想也知道原因。 看她或许出于她驱邪大师的名号,看晏瑾想必是因为苏依依的事情。 苏氏和芳菲苑的女子出来作证。 再加上仵作对苏依依的验尸结果,推测她中毒正是她和陆府门口小厮推搡的时间。 众人都有了猜想。 这明显是陆府的人想要栽赃晏瑾杀人不成,还要把苏依依杀人灭口,却正巧被人撞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