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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太傅急得红了脖子,大声道:“还不快去找!府里的人都去找!快!” 话音一落,下人们四处分散,有的人行事太过匆忙,不小心和身边的人撞到一起,一时之间混乱不堪。 许太傅有些踉跄的向前走两步,突然听到一道有气无力地声音:“应、应当……是太子……” 他随着声音看去,发现地上的逃犯已然睁开了眼睛,趴在那里,脸部挨着地,脑袋上的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满面的疲倦让人难以忽视。 许太傅急忙过去,对管家摆了摆手,后者很有眼色的把人扶起来,等人起来后,许太傅着急问了句:“你说什么?” 其实他刚才听清了,只是还想再确定一遍自己有没有听错。 失血过多的逃犯喘着粗气,虚弱地把自己从牢里到现在经历的事情说出来。许太傅在一旁听着,不由心凉,眼前的罪犯不过是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因杀人入狱,连杀了好几人。 据说是因为妻子被人玷污,想不开上吊自尽,等他回去后为时已晚,查出那几人是谁后,提着大刀将几个人抹了脖子。 皇帝因失去过挚爱,看在他是为妻子报仇,所以就留住了他的脑袋,就下令关他一辈子,而他也从未说过反驳的话。 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早已习惯那潮湿阴暗的地方,忽然听闻有人要救自己出去,代价就是为那人办事,他想也没想就一口应下。出来后才知那人是太子,而他不过是被利用了。 他是被太子带出来的,太子将他打晕扔在了太傅府门前,可不就是引人注目,好来一场调虎离山计。 许太傅气的手发抖,若不是被管家扶住,只怕随时都能晕厥过去,厉声道:“我就知道祁承策这小子就是个疯子!疯子!我们家怎么就招惹上他了!” 他非常悔恨,明明自己就在府里,还是让祁承策那个疯子得逞了! “老爷您息怒,息怒啊。”管家小声在一旁相劝:“既然已经知道了姑娘是被谁带走的,咱们也有个目标,况且皇上还在派人全城搜捕三皇子,总能找到人的。” 许太傅咬着牙,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女儿被抓走了,谁知道祁承策会做什么,一想到后果他就怕。 许太傅质问地上的罪犯:“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那人虚弱摇头,眼含歉意:“我不知,从牢里出来后我就被打晕了,其他的事都不知道。” 许太傅气的都想踹他一脚,说到底,他跟这件事也沾了点关系,忍住打人的冲动,对管家说:“去!去将军府通知常将军,让他派兵找!” 管家应下,刚动了一步,就听到身后一声:“等等!” “切记不要大肆张扬,和常将军单独说,让他手下的人都找太子的痕迹,别暴露欢儿被抓走的消息。”许太傅要为许槿欢的名声考虑,倘若太过张扬,只怕会引得别人瞎猜。 “老奴明白。”这样的事儿即便许太傅不说,管家也会注意。 管家着急慌忙地去往将军府,许太傅看着地上的罪犯,沉声说:“待会儿会有侍卫来押你回去,看在你愿意说出我女儿消息的份上,我会跟皇上求情把你从轻处理。” 罪犯半靠着一块石头,苦笑摇头:“不用,我巴不得死了。” 牢里没有尖锐的东西,他死不掉,明明试过一直饿着,但是没熬几日就受不了,所以说啊,还是用些刀剑才能死的利索些。 许太傅盯着他不语,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女儿身上,府里的下人还在找,他没有阻止,万一有人弄巧成拙找到了呢。 远在皇宫的秦默骞还不知道此事,他在皇上面前禀明了许瑾玄和常氏的情况,皇上明白这个关键时刻不能少了许瑾玄,给了他一块令牌让他前往城门处接人。 算算时辰,只怕许瑾玄现在已经到了城门外,但是无论如何也进不来。 秦默骞猜想的不错,此刻的许瑾玄已经回来了,他被拦在了城门外,不仅是他和常氏,还有许多要进京的百姓。 常氏揪着许瑾玄的衣袖,一脸着急:“你说京城是不是出事儿了,我们今日还能回府吗?” 常氏去寺庙之前就不安,往日里上个香心里的不安就没了,可现在不一样,哪怕上了香,回来的一路她都觉得心里不舒服,说不上来的感觉。 看到不让任何人进出的城门,那种恐惧更加强烈,再看周围等着开门的百姓,焦虑在心头久久不散,这几日休息不好,脸上多了许多细纹,一眼看去像是老了五六岁。 “您别担心,京城若出了事……”许瑾玄突然没了声,因为他在想一件事,若皇上得知他在城外,会网开一面让他进去吗? 或许会,也可能不会,毕竟太子已经入狱,重要的人已经控制住。可今日封城,又是为何?难不成发生了变故。 许瑾玄想的头痛,尤其是周围有百姓在跟守城门的侍卫大闹,嚷嚷个不停,听的久了让人心烦。 * 一处无人的河边,祁承策坐在一块石头上,身后是简陋脏旧的木屋,他手里拿着被树枝串好的生鱼,对着火堆转着圈儿的烤。 一旁的陈诀不解道:“殿下怎么不用许槿欢威胁秦默骞?” 都抓来一个时辰了,祁承策没有一点给秦默骞送信的意思,看着更像是要瞒着所有人独占许槿欢,可惜陈诀在,并瞒不了所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