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遇麟/天赋异禀大师姐在线阅读 - 第2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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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泱...”

    她泣不成声,话堵在心口,连个清楚的字词都无法说出来。

    “别哭了。”

    楚泱帮她抹去眼泪,指尖还有着一点冷,“我以为能再留一段时间,纵使外界苦难滔天,都和我没关系,只要守着你就好。可认识你以后,我好像再也回不去没心没肺的时候。”

    明罗死死扣住他的手腕,楚泱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像是很浅很浅的吻,他的灵力将身躯包裹,如同萤火虫,在一点点飘扬,手掌心只剩下温和的触感。

    “你一定要记得我。”

    “不要,不要……”

    她试图抓住那些星光,但风把他吹得很远很远,月亮所带来的光也像是失去生命。

    周围的景物缓慢的湮灭,露出萧条的枯树,水流奔涌,却始终到不了明罗的身边,像是有人保护着她。

    今晚没有星星,夜空中的星光都是她和楚泱所有的过往,那些记忆,在迟缓地流逝。

    她没有告诉楚泱,龙脉的确拥有漫长的生命,但他放弃机缘回归洛河,就如同是将曾经的意识都遗忘。

    他们的经历,明罗和楚泱的相识、相知、相爱,都成为破碎的星光。

    浪花跃起,将灵力都吞没,原来带着的凶猛气势,仿佛是找到了根源,臣服般平稳地落下来,气旋转动着,光芒柔和地跑进去。

    乾州的水脉鸣金收兵,每一条河流都摆出足够低微的姿态,仿佛是迎接回他们的神明。

    而明罗,永远失去了她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结局是早就写好的,但是因为剧情原因不能剧透,没法标明,我想到看到这里的,也能理解角色选择和剧情导致的结局,希望轻喷。

    后面还有一篇后记。

    专栏预收文,求收藏。

    第一百十三章 后记

    天地间的事从来都没有定数,尽管没有天灾侵扰,但人祸所造成的伤亡是躲不过的。

    乾州的皇权争斗延续了一百多年,最终还是在漫长的岁月中,内耗成空,亡于异族的铁骑之下。

    皇室子弟忙着逃难,在巨大的历史推进前,苍生只是随波逐流的棋子。

    凌霄宗依旧隐没在云雾中,后山封印的凶兽在百年间增加了好些,都是明罗外出抓回来的。

    因此环境越发的原生态起来,隔着一段路都能听见它们的咆哮声。

    “对不住啊。”

    明罗蹲在一块石碑面前,手里还抱着两壶酒,“本来想给您找个风水宝地的,可惜现在天下越来越乱,思来想去,还是我们凌霄宗最安全。就是后山有点吵,师父你别介意呀。”

    她笑眯眯的,撑着胳膊盯着那块墓碑,上面只写了“李清野之墓”五个字,寻常的石头,刻着些干净的云纹,四周没有杂草。

    离开几步的距离,环绕着一圈竹子,鸟雀停留着,有时扯着嗓子喊一声,仿佛是在附和明罗的话语。

    玉鸣师祖经历洛河之事后,似乎一朝看透,飞升大道。

    师父顶着掌门的位置几十年,终究没能迈过两百岁的难关,算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每年她都会来看一看师父,带上两壶好酒,以前李清野最喜欢在桃花树下埋酒,存上几百年,根本就喝不完。

    现在她没事就挖一坛出来,羊毛出在羊身上嘛。师父他老人家肯定也想念酒味得很,肯定不会怪自己的。

    “师父。”

    她像是在说一些家常话,语气非常轻柔,“凌霄宗的掌门之位,我已经传给元竹。背着担子这么多年,还是抵不过皇朝更迭。”

    她默然地笑了笑,可能是觉得天道果真无法违背,心有戚戚,“如今皇朝异主,凌霄宗虽为道门,却不知日后的前程在哪里。我好像有点累了……”

    明罗微微地叹口气,慢慢扬着嘴角,想说些开心的事,“不过你别担心,元竹这小子,红尘历练比我多多了,心性敦厚,以他的能力,凌霄宗定然能更上一层楼的。”

    一两片竹叶掉在墓碑上,被她拂开,“你看,我也不算辜负你的嘱托。”

    她喃喃着,不禁想到百年前,李清野传位时的激动,总觉得有点好笑。

    “小师叔定居在天山,乱世中,凤族的属地很是安全。”

    她絮絮叨叨的,在搜刮着能交代的话,“噢,就是扶黎,他老是不听话,听说被一个女孩子逼得四处乱窜,连师叔都找不着他。”

    酒被她倒在地上,浓郁的香气缠绕着鼻尖,“这几年,我知道修为能再进一层,可是看着天下苍生,不知为何,有点活够了。”

    她眼眶渐红,有个人的名字放在心里,再也没提起过。

    今天倒是有种再提的冲动。

    “下山的时候,我总是能看到那条河。不管我去哪,水脉好像就衍生到哪,就像他也在似的。”

    她歪了歪头,不让眼泪掉下来,隔着百年,那些回忆好像更加清晰。与楚泱诀别的景象总是出现在眼前,看着现今的天下,她时不时也会产生质疑。

    她做出那样的决定,到底有没有意义?

    “但我知道,那不是他。”

    洛河有灵,可属于她的楚泱已经不在了。

    明罗抹了抹眼下,天光有些偏移,后山本就竹林多,瞬间就把艳阳高照变成了阴天。

    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缓慢地站起身,把酒壶搁在墓碑旁,有些抱歉地说着:“本来想和师父说上一天一夜的,可惜我还有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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