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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哥:“你又……” 贵女用眼神呵斥住她,然后温声问小尼姑:“邪从何来?” 小尼姑往贵女身上瞟:“这天地邪气都依附在金银珠宝之上。” 贵女垂眸一笑:“弃了可解?” 小尼姑:“自然可解。” 贵女又是一笑,她摘下发簪:“那请师傅帮我收着吧。” 小尼姑见钱眼开,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接过首饰两眼放光,却没有主意到贵女脸上的鄙夷之色,贵女与娟哥往外走,娟哥甚是不服气的埋汰着:“小姐为何要信她?” 贵女阴邪一笑:“去跟寺里说,就说我丢了东西,怕是有人偷了去。” 娟哥笑:“是。” 亲眼目睹一切的邵准在听到贵女的这句话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真是好一副蛇蝎心肠啊! 面如菩萨,心似夜叉。 小尼姑拿着那金钗在光中晃了晃,笑容越发兴奋,紧接着又从兜里掏出一块白布,打开拿出玉穗,就在她要把两样东西一起收起来时手腕被人擒住,她顺着那只青筋明朗的大手往上看,一张冶艳无双的脸,尽数落在眼底。 小尼姑吞了一下口水:“怎……怎么了?” 邵准眼皮一垂:“那玉穗好像是我的!” 小尼姑眨眨眼:“那分明是我的。” 邵准一把抢过,握在手里看了看,玉穗上坠着的黄色流苏,以及玉穗的雕纹,都和他送给晏汀的那枚一模一样。 他扯唇:“哪来的?” 小尼姑心虚:“我……” 正这时,寺里的管事来了,上来便搜小尼姑的身,很快就从她身上找到了贵女的东西,小尼姑连忙解释是贵女送的,贵女的丫鬟娟哥却不肯承认,非说小尼姑是偷的。 住持气急败坏:“你!你身为出家人,竟然敢犯了偷窃此等大错!你!从今往后,不许再说是我们佛印寺的人!” 娟哥一脸得意的说:“竟然敢偷我们国公小姐的东西,你怕是不要命了,来啊,提她去见官,我大燕律例严苛,不扒了她一层皮怕是不知道厉害的!” 小尼姑才十五岁,还只是个小孩子,一听要扒她的皮,吓得当场尿在了地上。 住持见状替她向娟哥求情:“施主,她今年才十五岁,心术不正才误入歧途啊,还请您看在我佛的面子上,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娟哥哼了一声,翘着个脑袋:“你们佛印寺惯会包庇自家人的!还不知道以前合伙坑过多少人呢!贼就是贼!谁来求情都没用!都愣着干什么?带去见官府啊!” “不要,不要……”小尼姑挣扎之际,忽然感觉肩上一股热气,摁住她的人正是抢了她玉穗的男人。 娟哥见邵准气宇轩昂,饶是一身素色粗衣,都没能遮住他通天的气派,娟哥大抵判断后,清楚此人身份不一般,便也不敢造次了。 她好声好气的说:“这位公子是要做什么?该不会是这小尼姑也偷了您的东西吧?” 她过来时就瞧见两人似乎在为了一枚玉穗争抢。 邵准一笑:“你说对了。” 娟哥两眼放光,看小尼姑的眼神,一副“你死定了”的意思,然后理直气壮的对住持说:“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已经出现两名受害者了,这小妮子活不过明天。” 住持:“这……” 小尼姑哭饶着,她没想过会沦落至此,她只是一时财迷心窍而已,也没有害人的意思啊:“住持救我,住持救我啊……” “这个人!”邵准稍用力一把摁住小尼姑的肩,“我要了!” 娟哥:“……” “公子是要自行处置她?” 见对方态度强硬,娟哥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主,又瞧着男人面相冷鸷,绝对不是个好惹的,兴许小妮子落他手里,会比送进官服更解气。 思罢,娟哥示意手下放人,小尼姑自由后撒腿就跑,不过邵准先她一步拎住了她的后颈,拎小羊羔崽子似的去了后院。 小尼姑是追悔万分啊,不等邵准开口问她的罪,她已然跪下尽数交代玉穗的来历。 “我是当真不知道这玩意是大爷的啊,二月二十七日,有位长相极美的女子来大雄宝殿礼佛,小人见她盯着放供品的香台一脸愁容,这才心里起了歪心思……” 二月二十七? 不正是晏父离开洛阳,晏汀一病不醒人事的那天吗? 香台? 邵准眉心狠狠跳动。 莫不是因为那次…… 邵准:“她与你说过什么?” 事情过去好几天了,小尼姑也不大记得清楚,可又害怕这人杀她,只能绞尽脑汁的回忆着。 忽然她眼前一亮:“她问我如何赎罪。” “赎罪?” 小尼姑彻底想起来了:“是,就是赎罪,她说她佛祖面前犯过错,又说身外之物尚可弃之,你一些没办法忘记的人和事呢?” “还有吗?”邵准痛定思定的闭着眼睛,他怎么会不知道晏汀心里装了那么多事,他怎么会选在这样一个神圣的地方,对她做那种事,他真是该死,晏汀是那样迷信的一个人啊。 她的昏迷会不会是因为他? 她不愿醒来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不想再看到他? 小尼姑小心翼翼的瞅了他一眼,正盘算着如何撒谎时,邵准兀的掀开眼皮,吓得她不敢再耍滑头了,便一五一十的道个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