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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小姐。”白芷紧紧搂住她,“小姐,您快别说了。” 主仆二人依偎安慰彼此之际,才送罗刹离去朱时叔过来了,一进来目光便在晏汀的身上游走,晏汀还是穿着那件平领的薄衫,胸前暧昧的痕迹一览无余,朱时叔下意识握紧拳头,下一秒白芷就让他生生轰了出去,院里其他奴仆听见动静,都是一副事不干己的模样,朱母早就吩咐过了,西院这边夜里不论有什么东西,其他人都不许插手,不过三少爷训教夫人罢了。 白芷跪地苦苦哀求最后也只是得到了一句:“三少爷的家事,我们管不着。” 事到如今主仆二人何尝不懂自己早已深陷泥泞抽不出身。 这朱家都是沆瀣一气的牲畜! 自打坑蒙拐骗的把晏汀从岭南骗来洛阳城起,这些人就没安的什么好心。 白芷心绞之余指着院子破骂道:“若我家小姐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帮凶!都逃不了干系!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迟早有一天你们会遭报应的!” “这声儿听着怪吓人的,三少爷已经开始摔东西了,这可怎么办呀?会不会是三夫人不同意圆房呀?这事我们要不要去请示老夫人?万一出了事……” “别管她,死不了人,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官府也拿不了办,三夫人是咱明媒正娶的,若真死在了自个床上,顶多是自个命贱不中用罢了,到时候三少爷也正好有了由头再娶。” 说罢,碧荷命令吩咐下去,今夜任何人不许踏入西院一步,并给西院的大门上了铁锁。 晏汀看着被关在门外拼命敲门的身影,下颚被人粗暴的擒住,朱时叔逼近咬牙切齿的问她:“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要顺从他?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是不是?!” “别人来你家强上了你的女人你自己连句话都不敢说,”晏汀嘲讽道,“我又怎么敢。” “晏汀!” 朱时叔是彻底恼了,如果没有这些意外,晏汀现在应该已经是他的人了,她身上的这些痕迹都会是他弄出来的,可眼下,她“偷人”都偷到自己跟前了,他连个屁都不敢放,还得在一旁当婆子似的伺候二人事后。 他掐着她脖子,双眼红泱一片,想要杀了她,“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就不能像那个女人一样,一头撞死在瑾王面前?为什么不能为了我去死?你个不守妇道的贱人!” “啊——” 忽然一道人影破门而入,短短数秒就将朱时叔反制住,随着一声尖叫划破天际,朱时叔的手被生生扳脱了臼,晏汀被吓得捂嘴后退,来人注意到她的动静后,随手取来汗巾,蛮横的塞入朱时叔嘴里,然后笑着温声对她说:“夫人受惊了,我是瑾王殿下的人,处理些脏东西,您不必害怕。” 晏汀怔怔点头。 那人又狠狠的折响朱时叔的手腕:“顶不了什么用的东西倒不如废了算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夫人有事无?”男人问她。 晏汀还没缓过神来,哪里顾得上回他的话。 男人又说:“主子吩咐过了,若这杂毛伤了夫人分毫,小人必定叫他活不过明天。” 朱时叔一听更着急,他疼得面色惨白,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冷汗,男人脚下用力一踹,顶得朱时叔跪倒在地给晏汀赔罪。 晏汀呼吸一紧:“我不想看见他,请你把他弄走。” “汀儿……” 下一秒就见朱时叔被人提了出去,晏汀忙追出院子去看,眼下院子空荡如涤,被乌云遮住的皓月不见人影,为数不多的树叶被寒风吹散,男人用腰上取来粗绳,麻利的在朱时叔身上绕了几圈,很快人rou粽子就有了形状,只见他轻功矫健的往围墙上一蹬,手中粗绳甩锅老槐树,稍用力一扯,就把朱时叔吊在了半空之中,朱时叔口里塞着汗巾,只能惶恐万分的睁大眼睛求助晏汀救他。 男人一跃下来,笑着收起匕首:“求情的话夫人多说也无益,殿下特意吩咐过,对待这样的杂毛用不着有恻隐之心,夫人心善,这些硬心肠的事,还是交由小人处理吧,夜里风大,夫人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属下看着,出不了人命,不过就算是真死了,洛阳城盗贼入室杀人取财的案子也是常有的。” 朱时叔这下彻底慌了,知道这人不是说笑的:“什么……” 晏汀恨不得咒他马上死去,哪里有这好心替他求情。 男人临走时交代了自己的姓氏:“我姓张,若有事情吩咐,只管在院子里喊一声就成。” 说罢人一溜烟就没了影。 晏汀惊魂未定的伫了片刻,直到一片枯黄的落叶,随着某人的动静飘落她脚跟,晏汀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朱时叔挣扎的想要说话,满眼都是求饶求救的意思,晏汀只是淡淡扫过一眼,便关上房门回到了榻上,拉上床纱两耳不闻。 次日她与朱时叔在前厅用餐时相遇,朱时叔片刻不敢与她眼神对视上,他丑陋不堪的样子早就已经叫晏汀尽收眼底,现在更是无脸见人,一双连筷子也拿不稳的手,算是彻底废了。 朱母略有耳闻后半夜西院大闹的事,不过也不会刻意提起,她以为二人昨夜鸾凤和鸣,喜笑颜开的吩咐着:“这几日吩咐厨房补药只管煎着往夫人房里送,相信不出几日咱们朱家就能有好消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