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东宫火葬场纪事在线阅读 - 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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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桑瑶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正好是看见了愣了一瞬便马上反应过来的沈昭禾,其实她刚进来就看到沈昭禾在这儿了,只是徐淮意似乎完全没有将目光放在沈昭禾的身上,她也就当这人不存在了。

    沈昭禾原以为自己只需要待在角落里就好,没想到还有端茶倒水这一出,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她都已经成了东宫侍妾了,就算是身份再低一等那又如何呢?

    一边想着,她一边给他们二人倒了茶,之后也没敢走开,就只能在他们身边伺候着。

    她背后的伤口一阵阵发疼,好在在这儿还能看见棋盘中的局势,倒也可以转移些注意力。

    李桑瑶确实是会下棋的,世家女子琴棋书画不说精通,可总归也是得会,以免什么时候需要,一窍不通就只会惹人笑话了。

    可徐淮意棋艺精湛却也并非浪得虚名,按理来说身为男子,在与女子切磋之时难免会让着些,可是他没有。

    他每一步棋下得都似乎是要把李桑瑶逼入绝境一般。

    李桑瑶本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徐淮意增进感情,可不曾想这下棋的过程剑拔弩张,不说别的,她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找到。

    整个屋子就这样安静到了一个极点,只剩下清脆的落子声。

    沈昭禾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有些好笑,李桑瑶估计心里怪难受的吧。

    第022章

    李桑瑶确实后悔,若是早知道会是如此情景,怎么的也不会寻这样的由头过来了。

    徐淮意落子速度快,只消撇上一眼便能知晓下一子落于何处,可李桑瑶不行,她每落一子都要思虑再三,更难的是她心里也不自觉开始紧张,担心自己让他等的时间太长他会失了兴致,又担心输的太快会让他觉得自己脑子蠢笨,这一来一去,手心早就布满了冷汗。

    明明在那些世家小姐中也算是上乘的棋艺在这徐淮意这儿却是笨拙得如同初学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徐淮意再度拈着黑子落下,李桑瑶从玉盘中取了一颗白子,却久久没有落下,她发现自个好像走入了绝路,这一子不管落于何处都不会改变局势,顿时更慌了。

    徐淮意倒是没有催促,只是看了一眼一旁候着的沈昭禾,沈昭禾瞧见他见了底的茶杯,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给他斟了一杯。

    也正是这个动响让李桑瑶意识到了这里还有个沈昭禾,想起从前大家都夸赞这位沈二小姐琴棋书画皆是一等一的,不由得动了些心思,便开口道:“桑瑶倒是忘了,昔日沈奉仪在咱们这些人中,棋艺算是最为拔尖的,今日光是观棋却不落子,大约早就手痒得紧了,不如这一子,由奉仪来替我落?”

    她说着,将手中棋子递到沈昭禾面前。

    李桑瑶心里算计的好,她知道沈昭禾琴棋书画在外头算是有名声的,要是她解不了自个棋局,到时候自个解不了也不算是蠢笨,只能说明徐淮意棋艺精湛而已。

    若是她能解,以她那样的性子加上如今这可以任人欺压的身份,也只能说解不了。

    沈昭禾听了这话,心里暗自叹气,看来方才自己方才偷偷嘲笑李桑瑶是遭到报应了,怎么得也没想到她竟是会拉自己出来挡刀子。

    她本也不想吸引主意,更是不想得罪了李桑瑶,所以只能道:“依昭禾所见,此棋局应当是已入死局,应是无法可解。”

    这话说得正和李桑瑶的心意,她都说解不了,那自己解不了也不算是丢人了,她想着,心里轻松了许多,正要夸赞徐淮意棋艺不是她们这些寻常女子可比之时,却听徐淮意淡淡道:“若解此棋局,孤允你一桩心事。”

    李桑瑶呆住,沈昭禾也有些难以置信,小心翼翼道:“当……当真?”

    这于她而言,却是是有诱惑力的。

    徐淮意道:“孤是储君,说出去的话没有不作数的道理。”

    瞧她眸中晶亮,又添了一句,“当然,沈奉仪这个位置不会变。”

    这话便是想要让她绝了想离开东宫,又或者是想向上攀升的念头。

    可沈昭禾依旧点头,“妾明白。”又转头对还有点没回过神来的李桑瑶道:“那就借李小姐的白子一用了。”

    当着徐淮意的面,又是自己主动说要让沈昭禾来落这一子的,这时候即便是李桑瑶的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也是不能拒绝的,只能任由沈昭禾接过了手中白子,暗自祈祷着她也无法破解棋局。

    否则自己这脸可就丢大了。

    沈昭禾心里给李桑瑶道了个歉,没法子,只能说是徐淮意给的太多了,自己对他也正好是有所求的,只能是得罪了。

    接着,她将目光放于棋局之中,不过几个呼吸间便找到了白子的一条生路,玉指捻着白子落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徐淮意顺着她落子之处看去,唇边难得多了一丝笑意,“看来方才沈奉仪是谦虚了的。”

    沈昭禾暗自想着,从前怎么没发现他竟是这么多心眼呢,要想夸赞说一句棋艺了得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提及方才之事,暗指她方才撒谎。

    只得解释道:“殿下棋艺精湛,妾不过侥幸而已。”

    可这会儿李桑瑶已经难堪得不行,她初见沈昭禾将棋子落于那处还觉得庆幸,认为沈昭禾的棋艺也不过如此,可听了徐淮意的话,又细细端详了棋局,这才察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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