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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祁渊一定会杀掉我的。” “……” * 沈逸矜想,祁渊这人太偏执了,何至于此? 可偏偏自己当时警觉性不高,答应了和他做朋友,以后得拽紧朋友的底线,不能让他越雷池半步才好。 但是这条底线,祁渊似乎守得比她还紧,一点也没逾距,好像他费尽心机真的只是为了和她做普通朋友。 当时微信是祁渊要加的,以前分手后他来认错时加过一回,只说了一句:【矜矜,我是祁渊。】就被沈逸矜拉黑了。 这次重新加上,谁也没给谁发过消息,顶多祁渊在沈逸矜更新的朋友圈里点个赞,连评论都没有,其他互动,包括见面更是没有。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彼此会淡出对方的记忆,真的做成普通朋友吧。 沈逸矜松了口气,但是祁渊家的家具在港口再不提就要收滞纳金了,她不得不将他家的工期安排上,也主动给祁渊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祁渊在外地出差,他说:“你直接联系吴妈,跟她说就好。” 沈逸矜回了声好,挂了电话,心道两人不用碰面,真是太好了。 这次的改造部分是墙面,工程量有点大,沈逸矜安排了两天。 第一天早上去了之后,沈逸矜和吴妈商量了,将客厅里现有的沙发和家具全部转移到了楼上。因为有电梯,转移很方便,而且楼上空房间很多,正好充实一下。 过程中,路过书房,沈逸矜瞄了眼,以前书房是她用的,祁渊几乎没用过。 现在里面摆了很多文件和资料,还有办公用品,俨然一个小型办公室,而书桌上一只草绿色的陶瓷杯很抢眼。 她的一双眸子不自觉颤动了下,她记得那杯子从她送出去到她离开,一直都被祁渊塞在厨房的底柜里暗无天日,怎么现在用上了? 不嫌幼稚? 往前,是她以前住过的房间,推开门,房间里一如既往,什么都没改变,床上被子枕头也没拆掉,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而梳妆台上她当时留下的那些东西也一件件都原封不动,全都在。 吴妈走过来,笑着说:“是先生不让动的。” 沈逸矜:“……” 跟自己没关系了,随便他怎么处理吧。 祁渊家里原本没有贴壁纸,只用了草灰色的乳胶漆。这颜色用在酒吧还差不多,不知道祁时晏当时装修时,是不是想在这里开酒吧。 沈逸矜国外订购了一组深灰蓝3D立体的墙贴做墙裙,上面再配上淡白浅蓝的立体壁纸,另外转角处和天花板的边角上加了法式宫廷的装饰,这么一来,层次感马上提升上去了。 最后再装上层层叠叠波澜壮阔的莫兰卡窗帘,新的沙发家具一一进场到位,这个家便翻天覆地,完全脱离了原来的模样,变得格调高雅又温暖多情了。 第二天下午快收工的时候,陈嘉远来了,拿着手机一阵狂拍。 他说:“这一套装修下来,我们嘉和的档次又上去了,以后这样的客户我们要多接。” 沈逸矜笑:“你不如去找祁渊,让他多买几套房。” 陈嘉远摊手:“我想啊,可得有机会不是?” 正说着,机会就来了。 祁渊一身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看到沈逸矜,深褐色瞳仁悄悄流转,灯影下走过,带起一片细碎光芒。 陈嘉远有社交牛逼症,手机插进口袋,双手热情地迎着祁渊就去握他的手:“祁先生回来了,快看看,还满意吗?” 祁渊客气地回握了下,看了看自己新改装的家,笑着说:“像沈逸矜的品味。” 委婉又肯定,还有欣赏。 陈嘉远朝两人来回看,彩虹屁吹得又响又香:“那可不,沈逸矜是我们公司的灵魂。” 沈逸矜:“……” 祁渊回来了,照例要请大家一起吃饭,陈嘉远带着工人们热烈响应,沈逸矜本有推却之意,却架不住陈嘉远拉她做桥梁。 陈嘉远说:“这顿饭你必须去,等我和祁渊把关系打好后,你再功成身退。” 沈逸矜:“……” 后来去饭店,一张大圆桌,大家入座时,沈逸矜坐在了陈嘉远旁边,而陈嘉远另一边是祁渊。 陈嘉远深刻感受到自己坐如针毡,一边冷气逼人,一边目光毒辣。 他朝沈逸矜出卖地笑了笑,站起身,将自己的碗筷和祁渊的主动对调了一下,祁渊心照不宣地微起身,脚步一挪,重新坐下时,两个男人位置已经换好了。 陈嘉远重重松了口气。 祁渊看去沈逸矜:“好久不见。” 好像两人见面到现在才有机会单独打招呼。 但沈逸矜很冷淡,低头剥着松子,好一会才回一句:“也没多久。” 祁渊想说,你不想我,怎懂我想你的苦? 但是普通朋友怎能说这样的话? 祁渊正想找别的话说,沈逸矜擦擦手,站起身离开了座位,去卫生间了。 祁渊:“……” 陈嘉远不嫌热闹地笑,递过来一支烟,拢了火,要给祁渊点上。 祁渊抬手挡了下:“正在戒。” 陈嘉远看了眼他旁边的空位,了然地笑了笑,将烟抛去给师傅们了。 菜上桌的时候,沈逸矜回到了座位上,面前多了一碟剥好壳的松子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