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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矜以为男人替自己省钱,她也乐得省钱,手里按了暂停键,从按摩椅里起来,去拿手机。 祁渊却拦住了她:“我不喜欢吃外卖。” “那你想吃什么?” “家里有什么?” 沈逸矜去厨房看了看,做饭是来不及了,也没有菜,抽屉里找到一卷挂面,拿了出来:“面条吃吗?” 好像太寒碜了,但是祁渊跟进来,说:“吃。” 沈逸矜还是有点犹豫:“我下面不好吃。” 祁渊忽而轻笑,低低一声:“好吃。” 那声笑带着某种狎昵,很不正经的,说得绝不是面条。 沈逸矜两秒后才反应过来,羞耻地叫了声:“祁渊。” 祁渊挑眉,狭长的眼尾轻轻一掀:“我来下吧,我下面很好吃。”眼里含了一团笑意,在深褐色眸子里风情流转,像化不开的浓雾。 沈逸矜被他笑得耳根guntang,耳垂上红得要滴血,可男人洗手挽袖,起锅烧水,动作一丝不苟,好像全是她自己一个人乱想。 “下吧下吧,你想怎么下就怎么下。”沈逸矜放下面条,转身就走。 “那你喜欢软一点,还是硬一点。”祁渊追着她的背影问了句。 沈逸矜:“……”捂了耳朵走。 后来,祁渊端出来两碗面,里面用了豆瓣酱,香味四溢,上面还有两个煎鸡蛋,她碗里还有一小撮香菜和辣椒酱。 沈逸矜吃了一口,赞道:“不错啊。” 祁渊笑:“我说了我下面很好吃。” 沈逸矜正喝着汤,被他这一说,喉咙里呛了口,连连咳嗽,脸上迅速飞了红云,额上冒出点点汗滴。 “慢点。”祁渊抽了纸巾给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又去她房里开了空调,随手从她床头柜上拿来了折叠扇,给她扇风。 沈逸矜咳得停下来,狠狠睨了他两眼。 祁渊也不敢再逗她了,坐回自己座位,一手握筷,一手打扇,陪着她慢慢吃。 沈逸矜吃饭慢,祁渊早就知道了,以前在世望首府,两人一起吃饭时,祁渊总得放慢速度等她。 现在,沈逸矜这一呛一热,还得提防男人又说出什么雷人语录,吃得更慢了。 祁渊也不急,就边吃边找话和她聊。 他问她:“我家装修是不是还没做完?” 沈逸矜嗯了声:“你家的家具都到港口了,一直没去提。” 祁渊:“为什么不提?” 沈逸矜解释:“想省点事嘛,现在公司忙,工期排不过来,我压着提货期限,等最后一天去提,直接提去你家,省得提回公司仓库,占地方又费人工。” 祁渊笑了,抬手越过桌面,捏了下她的脸:“有你这么会算钱的老板娘,不发财都不行?” 捏脸蛋的动作完全出于本能,自然而然地就去做了,像以前两人在一起的很多时候一样。 捏完了,祁渊才忐忑地去看沈逸矜的脸色,怕她不高兴,好在沈逸矜只是愣了下,瞪了他一眼,没出言责怪。 祁渊悄悄扬了扬眉。 餐厅还是那个餐厅,又小又局促,不过今晚只有他们两个人,暖黄灯光下,显出几分温馨与热情。 面吃到一半,祁渊热得汗流浃背,他抽了纸巾擦了擦额上的汗。 沈逸矜看他一眼,却不巧正看到他在解衬衣纽扣,本来领上就解了两个,男人现在又解了第三个,那金属暗哑的纽扣在他指尖轻巧弹开,块垒分明的线条若隐若现。 沈逸矜清澈眼眸闪了下,祁渊察着她的神色,修长手指不动声色地往下移,又解开第四个扣。 “祁渊。”沈逸矜出声制止,“这是我家。” 祁渊脊背笔直地坐在折叠椅上,理所当然:“怎么?我热。”手里将一张擦汗擦湿了的纸巾用力砸在桌上,就差直接说,就是你家我才这样的。 沈逸矜避开视线,埋头吃面。 祁渊却似乎不打算放过她,拎了拎衣襟,扇子摇得哗啦啦响,心想说她在仙溪镇每晚去酒吧撩汉撩得不是很上头的吗?怎么现在他送上门来,倒好像他欺负她似的。 他拉着她说话:“我听闻哲语说,你要买房子?” 沈逸矜低着头,嗯了声。 祁渊又说:“怎么不找我?” 沈逸矜这才抬头:“我为什么要找你?” 祁渊掀了下衣领,深邃的锁骨上一层薄薄的汗,在灯下泛出晶莹的光芒。 他下颌微抬,上半身偏侧桌沿,有那么点自荐的意味,说:“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望和那么多楼盘,你随便选,我可以给你折扣。” 说自荐太斯文了,就他现在这妖孽样,说引诱,也一点不为过。 沈逸矜目光有点飘,但很克制地,尽量不看他,说:“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一句话,划清界线,她和他之间已经没关系了,再怎么引诱都没用。 祁渊挑了挑眉,算了,来日方长,重新扣回两个扣,恢复了矜贵模样。 不过他又开始了另外一套,他说:“你要是抱着这个想法,是怎么做生意的?” 沈逸矜抬头,与他对视:“什么意思?” 她左手自然地放在碗旁边,右手握着筷子,问过来的时候,左肩膀倾斜,脑袋偏侧,脸上表情无辜又诧异。 这么巧,和祁渊成了镜像姿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