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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愔微微眯紧眼,心头隐约浮现出一个揣测。 “……就在这时,玄阮找上了我,”果不其然,只见杨铁诚连讥带讽地提起嘴角,露出一个阴沉又复杂的笑,“沈队可能不知道,玄阮这人刁滑得很,除了贩毒,人口贩运、非法器官贩卖,乃至走私军火武器,只要能赚钱,他什么都敢沾,什么都不怕!” “……要不然,泰国、老挝、缅甸三国警方,怎么会一提到这老小子就恨得咬牙切齿?” 沈愔彻底明白了,握着夏怀真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是玄阮为你夫人提供了合适的肾脏来源?” 杨铁诚抬起一只血rou模糊的右手,伸舌在伤口处舔了舔,那模样活像嘬着一根奶油冰淇淋。 夏怀真毫无缘由地窜出一身鸡皮疙瘩。 “换肾手术花了十几万,我太太手术后出现明显的排斥反应,又做了两次手术,加上后续的医药费、护理费,零零总总花了大概小一百万……我岳父家是工薪阶层,吃苦受累一辈子也没多少积蓄,为了我太太的病,老两口不仅拿出棺材本,甚至要把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卖了!” “我不是你……沈队,我没有一个当市局副局长的干爹,也没有一个全市首富的干妈,你是要我去卖血卖肾,还是眼看着我岳父一家卖了房子睡大街?” 沈愔无言以对,抿了抿干裂见血的嘴角。 “我太太跟了我十多年,没享着福,净吃苦头了,说到底,还是我没用,”杨铁诚不知是自嘲还是讥诮地笑了笑,“沈队,我问你,要是换了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沈愔没说话,他几乎用了全副的克制力,才没让自己看向夏怀真。 有那么片刻光景,那些他深埋心底不愿回想的——耳鬓厮磨间的悸动、多年后重逢时不堪为外人道的欣喜、电话猝断时的万念俱灰,还有失而复得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全都五味陈杂地涌上心头。 那一刻,他看向杨铁诚的目光分外复杂,就好像越过交错的时空,看到了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自己”。 沈愔闭一闭眼,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打在眼皮上。浓密的睫毛被汗水浸湿,收拢成浓黑的一线,刀削斧凿般落下时,将所有不便显露人前的软弱和患得患失严丝合缝地封在眼球里。 “……我理解你的心情,”良久,沈愔淡淡地说,“确实,就算换成是我,也不敢打包票自己会如何抉择。但是杨队,举头三尺是那条刻度分明的法律红线,不论你我怎样选择,都不能凌驾其上——你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就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知道,”杨铁诚咧开嘴角,“所以落到这个地步,我认!” 隔着阴暗的走道,西山市局的两位正支队长毫不退让地看着彼此,相安无事的伪装被一把撕碎,那些隐藏极深的嫉妒、忌恨与一丝隐藏极深的悔意,从杨铁诚幽暗的目光中飞快地闪现过。 片刻后,只听他冷冷地说:“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沈队,我自认掩饰得不错,你是怎么怀疑到我头上的?” 沈愔大概觉得坐累了,想换个姿势,刚一挪动就牵扯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他性格隐忍,将一声卡在嗓子眼的闷哼硬生生咽回去,却还是微乎其微地抽了口气。 夏怀真发觉不对,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帮他调换了坐姿,又让这伤痕累累的男人靠在自己身上。 “冷不冷?”她低声问道,一双手很自觉地揽住沈愔劲瘦的腰身,试图用单薄的身体温暖这男人,“这样会不会好点?” 沈愔没说话,杨铁诚先不忍卒睹地扭过头:实在是……没眼看了! 沈支队先是觉得不妥,不过很快,他想起眼下的处境,又释然了——小命悬在刀锋上、连下一个日出有没有机会见着都不清楚的人,想尽己所能地抓住这片刻的温情,有错吗? “不冷,”他拍拍夏怀真的手,给了她一个温和到近乎温柔的笑容,“谢谢。” 夏怀真弯下眼角,没来由觉得此刻狼狈不堪的沈支队出奇的好看,要不是还有个“内鬼”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恨不能凑过去再亲他一下。 杨铁诚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虽然同样是一身伤,又在封死的水泥柱里憋了半天,连靠墙坐着都很吃力,却没有第二个“夏怀真”愿意给他当“人rou靠垫”,还得被强塞狗粮。 ——简直是人间惨剧!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和神父搭上线的,”半晌,沈愔把话题扯回正轨,“要是我没猜错,应该是郭莉案发生不久前吧?” 杨铁诚没说话,用一声“冷哼”默认了。 “神父手里捏着你的把柄,你没有选择,只能跟他合作,”沈愔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可能在你看来,神父和玄阮没什么分别,都是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耗子……遗憾的是,神父不这么想。” “神父秘密潜回西山市的目的,我大概能猜到,无非是为了接收玄阮残留的贩毒网络,还有……”沈愔看了夏怀真一眼,将后面的话默默咽回去,“但有件事我想不通,他要接手玄阮的势力也好,要找人也罢,大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将相关人等一一斩草除根,甚至不惜冒着惊动警方的风险?” “到底是神父太自信了,认为警方不能拿他怎么样,还是这些人手里抓着某个极为重要的把柄……或者说‘秘密’,逼着神父杀人灭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