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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敛下笑意,沈愔也跟着端正了态度:“是我的问题,我愿意负全部责任。” 赵锐端起茶缸,在办公桌上用力剁了剁:“负责?那可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负责?拿什么负责!” 沈愔面无表情,说好听点是“临危不乱”,说坦率点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检查、记过、停职、降级,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赵锐:“……” 赵副局长手心忽然有点发痒,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像多年前那样,举起茶缸砸这小子一个满脸桃花开。 “这是置气的时候吗?啊!”赵锐额角青筋乱颤,“两个女孩还下落不明,幕后真凶也毫无头绪,你想干什么?造反,还是直接撂挑子!” 沈愔不是丁绍伟,他当然不会因为一时冲动就由着性子胡来,说了“负责”,就是一字一句板上钉钉:“赵叔,我是认真的,这次人质营救失败,主要责任在我,要怎么处分,我绝无二话。” 赵锐夹紧眉心,刚要勃然作色,眼角忽然轻轻抽动了下——他听明白了沈愔的言外之意。 这久经风雨的西山市局二把手靠坐在椅子里,沉吟片刻,突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来了句:“是因为今天那姑娘?” 沈愔不由语塞。 赵锐站起身,背手在办公室里兜了两圈,目光从微微松弛的眼皮下射出,偶尔一闪,居然显露出风雷之色:“我听说,那姑娘是当初郭莉案的证人,现在搬你家里住着,有这回事吗?” 这是事实,沈愔无可否认。 赵副局话音陡然严厉:“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愔很实诚:“暂时没什么关系。” 赵锐:“……” 什么叫“暂时没关系”? 赵副局长被这帮小年轻们你来我往的花枪绕得头晕脑胀,心说我是不是老了,怎么连这年头的小同志们想些什么都搞不明白? 他头疼了一会儿,实在想不清楚,只得暂且撂下:“听说这回营救行动之所以失败,跟这姑娘有脱不了的干系?” 他看似信口提起,一双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牢牢盯住沈愔,将他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收入眼底。 沈愔知道,越是这时候,他越不能露了急切,从表情到语气都镇静的无懈可击,仿佛只是陈述事实:“她只是被人利用,严格说来,也是受害者。” 赵锐狐疑地盯着他,显然不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那疑凶为什么偏偏选中她?那姑娘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蓦地严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沈愔沉稳有力的心跳节奏不为人知地停了一拍。 然而他毕竟是曾在边境毒窝卧底三年的主,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非常人可及,居然在一瞬间整理好思绪,非常自然地接上话音:“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幕后真凶在向我们示威。” 赵锐果然被他带跑了思路:“示威?” “赵局,你不觉得这一连串案子似曾相识吗?”沈愔有条不紊地说,“三年前,警方之所以会留意到潜伏本市的玄阮贩毒集团,就是因为有人通过制造一系列案件,将这个组织深藏不露的根系曝光在公众视野之中———如今这几起案子看似巧合,但是仔细想想,其实更像是对当年那一串案子的模仿。” 赵锐思忖片刻:“继续说。” “根据上回陈支队提供的情报,中缅边境的毒贩势利正在大洗牌,如果新兴的神父贩毒组织想取代玄阮,就必须将他深扎在西山市的残余势力连根拔起,”沈愔连讥带讽地一勾嘴角,“很不幸,葛长春就是这样一根残余的墙头草。” 赵锐深深皱眉:“你是说,那个神父搞出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借警方的手铲除竞争对手?姑且不说你这个推论有没有真凭实据,这跟那姑娘有什么关系?” “有,”沈愔毫不迟疑地答道,“神父只想接手玄阮的势力,绝不想把自己也暴露在警方的视线中,可惜,他太高估自己,也小看了警方的能耐。如今骑虎难下,他必须做点什么,即便不搅乱警方的侦查方向,至少也要设法拖慢我们的调查脚步。” 他顿了片刻,一字一句地说:“那个女孩,就是他们设置的一道防火墙。” 赵锐眉头深蹙。 “幕后真凶知道她住在我家,也很清楚一旦她被卷进来,警方会有什么反应,”沈愔冷静地分析道,“到时,一旦市局的怀疑焦点放在我这个刑侦口正支队长身上,哪怕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都会拖慢案件的调查进展,也就给了他们更多的时间收尾善后。” 赵锐面露不悦:“怎么说话呢?我不就是随口问问,谁怀疑你了?” 沈愔无声地笑了笑。 第42章 失忆(上) 沈支队知道,这个解释其实有很多漏洞,禁不住仔细推敲,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说法了。 他垂落视线,恰到好处地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惟妙惟肖的苦笑:“赵叔,我不是意气用事,但这回本就是我连累了她,理应由我负责。” 赵锐一双老眼仿佛含着紫电清霜,风雷一般扫来。 然而沈愔面不改色,坦然任他打量。 只是短短瞬息间,这一老一少已经隔着办公桌交过一轮火,片刻后,赵锐长叹一声:“其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