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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陷入寂静,颜梨乖巧的给他抱着,闭着眼,却是睡意全无。 安谨轻轻抚着她的背,眸色渐深。 两人各怀心思,黄昏将至,安谨陷入睡眠。 颜梨不敢乱动,小心翼翼摸出手机,发了信息。 “查查安谨近几天在做什么,发生了什么!我要最详细的!” 发送成功! 颜梨又想到了南飞,默了默,给南飞发了过去。 一分钟后,颜梨收到南飞的来信。 静静的看着,眼底的戾气愈发沉重。 俞若…… 王八蛋! 欺负人欺负到她颜梨的男人身上! 再不领盒饭等着过年?! …… 夜深人静,月色正浓。 阴暗的地下室,昏暗的灯光映着少女的脸颊,她慵懒的倚在沙发上。 指尖捏着酒杯,轻抿细品。 守在她身侧的黑衣人,看不清脸。 他上前一步,恭敬询问道:“阁主,是否需要阻止?” 颜梨双眼微弯,一双剪瞳水波流转,眼眸深处,隐在笑意后的一丝冰冷,转瞬即逝。 她红唇微启,嘴角勾起一抹凉意,“不用,借刀杀人的戏,不好看吗?” 黑衣人领命,悄无声息得退回阴影处。 她漫不经心的后靠着椅背,玩味的观看着屏幕中痛苦抽搐的男人。 “呵,你从前虐待我家乖宝贝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被亲生儿子坑进棺材里的感觉,很好吧?” 颜梨低声呢喃,嘴角的笑容愈加绚烂。 …… 病房中。 安从之脸色惨白,无力的睁开眼。 纵横商场多年,他也不是吃素的,很多事他早已心如明镜。 他身体突发的恶症,在逝世后安家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 无非是他的大儿子和小儿子罢了! 他挣扎着,满脸涨的通红,手臂支楞着,费力往上,想要按铃。 可他的双手此刻像被绑了千斤的玄铁,压的他无法抬起。 在一次次的尝试中,淋漓大汗顺流而下。 “救……救……” 笨拙的身体仍然不听使唤,只能顺应求生的本能,挣扎着。 耳边,吵杂声不断响起,许是什么落了地。 安从之无心理会,他只剩下一个念头——活下去! 他不能死! “嘀嘀” 呼叫铃被摁响,他彻底失了意识。 没过一会儿,病房门被推开,一群医生正火急火燎得赶来。 房中一片狼藉,药品、杂物落了一地,可没人去理会。 “爸!” 安询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看见这一幕,着急不已! 他赤红着眼,单膝跪地握住了安从之的手,痛苦叫着,“爸,您怎么样了?爸!你醒醒!” 病房一度陷入吵闹,医生蹙眉,冷声道:“我知道大家十分忧心,不过,嘈杂的环境非常不利于病人的休养,为了安董事长好,大家暂时冷静。” 话音未落,医生们小心地将安董事长放上了手术车。 一旁的俞若忍不住抹了眼泪,踩着高跟鞋跟上。 凌乱的病房,再次寂静。 …… 颜梨冷眼看着屏幕中宁静的病房,她起身合上电脑。 不屑冷笑,“呵,挣扎吧!” 吩咐好后续的事,颜梨离开了地下室,若无其事回到了安家。 她趁着安谨睡着了溜走,颜梨小心翼翼进了主卧。 关上门的一刻,灯亮了! 大床上,男人赤着上半身,手肘撑着枕头。 黑眸幽深的瞧着他家宝,落唇轻启,“宝宝,去哪了?” 颜梨的脸僵了僵,为什么乖宝贝醒那么快? 啧! 难搞! “我……我没去哪呀!” 她弯了弯眼,红唇微嘟,“老公,我就去喝水了。” 说着,走过去,整个人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宝,你撒谎。” 安谨顺势搂过她,轻叹着气,“别骗我,可以吗?” 他的唇贴上了她,痴迷且深情。 许是男人的眸光太过炙热,颜梨抱抱他,软声解释:“我去看了视频,安从之快不行了。” 她好像,无法欺骗他了! 不舍得他不开心! 安谨轻揉着她的发,嗓音微冷,“我知道,随他吧!” 空气弥漫着凉意,颜梨垂眸,有些不确定,“安哥哥,你会难过吗?” 他的亲生父亲凉了,他又会如何? 只是,安谨的回应,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会,我只要你。” 千万人中,他只要她! 也只认她! …… 凌晨,手术结束。 安从之被推回了病房,戴着呼吸机,保住一命。 他回到病房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安排管家找来律师,立下了自己的遗嘱。 他能够感觉到,身体已经日薄西山,如今外人看到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勉强支撑,苦心维持的假象。 看着身前律师,安从之努力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他颤颤巍巍得说道:“我死之后,我安从之所有的财产,都给安谨。” 话音刚落,管家却急出一身冷汗,他急忙说道:“老爷,您平日里最疼爱的可是大少爷安询,您老不会是病糊涂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