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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羡二十岁生日时,两人领了证,虽然没什么感情可言,但夫妻间的相处还算和谐。 到如今已有一年,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她在程家人面前一直扮演着好妻子的角色。 和他们吃饭,自然又要发挥她影后级别的演技。 “脚怎么了?”出了房间,程邀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的右脚。 迎羡以为自己装得滴水不漏,没想到还是被他看穿。 右脚往后撤了撤,总不能告诉他,昨天又是踹门又是踹椅子的差点把脚给伤了。 这么不过脑的事,断然不可说。 迎羡死要面子:“没有啊,我脚好得很。” 怕他不信,还踮起脚尖轻轻跳了跳,像只刚学会飞的小鸟,笨拙地扑棱起翅膀,“看,什么事都……” “没有”二字未来得及出口,就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迎羡条件反射抓住他胸前的布料,惊慌一闪而过,浅茶色的瞳孔充满震惊:“你做什么呢?放我下来。” “脚不想要了?”男人经常锻炼,袖子卷起两圈露出劲瘦的小臂,抱着她丝毫不觉费劲。 甚至在她踢腿抗议的时候,轻松地掂了掂重量,走到楼梯边吓唬她:“再动把你扔下去。” 这哪行? 迎羡抓他衣服的力气加大,白衬衫在她的手下很快出现皱痕,近在眼前的锁骨上还有她前几日啃咬的痕迹,万般旖旎。 “你敢!”她的心脏莫名飞快跳动,双手攀住他脖颈,呲牙咧嘴地威胁他,一边的小虎牙看上去既凶狠又搞怪。 骄纵的像个只会挥霍,不明事理的大小姐。 “我有什么不敢?”程邀眼睛是单眼皮里最好看的那种,眼尾狭长向外延伸,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此刻却多了几分戏谑。 她被抱着,主动权自然就掌握在了他的手上。 当下环着他的手更紧了。 程邀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笑,来到电梯前,下巴微扬示意:“摁电梯。” 迎羡跟个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势必要将“难舍难分”四个字贯彻到底。 红唇弯起,故意为难的眨眨眼睛:“没有手。” 明媚的桃花眼里挑衅十足,仿佛在说“你不是要抱吗,你有本事走楼梯啊”。 事实证明,程邀这个老狗贼是真有本事,平时的锻炼没有白练,公主抱她走楼梯喘都不带喘一下,气定神闲的很。 到了三楼,擦楼梯扶手的家政阿姨看见他俩愣了一下,继而欣慰道:“先生夫人感情真好啊。” 等到二楼,迎羡隐隐感觉不妙,这人还没有把她放下的意思。 她绕在他脖颈后的手拍了拍他:“可以放下来了,被你爸看见……” “荒唐!”中气十足的一声吼。 得,后面的话都不用说了。 迎羡回头,程父立在楼梯口,一双和程邀极其相似的眉眼此刻压着火,怒斥他们搂搂抱抱不懂收敛,“像什么话你们!” 程邀流畅的下颌线收紧,从喉间溢出笑,气场收敛了不少。 抱着她置若罔闻,继续下楼,经过他爹时认真说了句:“我这都跟您学的,疼老婆。” 就这样来到了餐厅,小心呵护地将她放到了椅子上。 装的,都是装的。 迎羡的心里跟明镜一样敞亮。 他爹气得在后面吹胡子瞪眼,质问一声比一声高:“疼老婆就能不分场合了?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父子俩火药味渐浓,程邀的母亲楚沁立即过去解围,贴满碎钻的指甲抚在老公后背:“程肃,你跟孩子们置什么气啊。” 把程肃按到椅子上坐下,楚沁疑惑问:“羡羡这是怎么了?” 迎羡暂且收了针锋相对的气势,全无在程邀面前的嚣张跋扈,乖乖敛眸,一副替丈夫着想的好妻子模样,辩解道:“是我不小心崴到脚,哥哥心疼我才那样的。” 程迎两家老辈住得近,迎羡小时候不懂事喜欢屁颠屁颠地跟在程邀后头喊他哥哥,吵着闹着要他带她玩。 再加之程邀父亲曾救过迎家的老爷子一命,老爷子封建思想,见小两口感情好啊,怎么都要把她这孙女许给程邀做小老婆。 直到后来程邀出国,两人自然而然断了联系,也以为两家结亲一事就此告一段落。 没想到几年后,他又回来履行婚约了。 彼时的迎羡出落成一个落落端庄的大姑娘,也懂得了男女之事需要你情我愿,死活都不肯答应。 本来这事到这就算了,程家也不会为难她。 可不知怎么的,她成年礼喝醉酒,在程邀房里睡了一晚的事被抖落出来,传到了双方家长耳朵里。 两方家长一拍桌子,沆瀣一气:结!这婚必须结! 不得已下,迎羡只能就范。 “都是我的错,您千万不要怪哥哥。”她情深意切地说完,低头抹了抹眼角硬挤出的两滴泪。 迎羡快被自己恶心吐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台词怎么好像有点耳熟? 程肃被她炉火纯青的演技忽悠过去,脸色终于没那么难看,“爸也不是怪你们。” 他又睨了眼程邀,“做什么事都要有分寸,在家里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羡羡还小,要是在外面被我看见,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们相差十岁,更何况迎羡还在读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