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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珍妮指着泽维尔的胸口惊奇道:“他这里怎么有把刀?” 她们刚才抬回他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啊。 珍妮刚要细看,又觉扎在泽维尔胸口的匕首似乎虚化了。 她揉了揉眼睛,暖白色的匕首还在泽维尔心口插着。 而在碧花眼里,泽维尔胸前一片坦荡,空无一物。 “哪里?什么?”碧花追问道。 眼前匕首似虚似实,珍妮指着匕首不太确定的道:“这里,好像有把匕首。” 碧花想,这大概又是那些自己看不见的力量。 碧花手掌覆在珍妮指着的地方轻轻抚过。 “没了!”珍妮惊讶的看着那把白色的匕首兀的碎成了几块碎片,碎片化成光点很快消散在了空中。 而碧花抚过的胸膛,则突兀的冒出一条约莫寸长的深深的伤口。 鲜血汩汩向外涌着,碧花手忙脚乱的将水杯里剩余的水一股脑倒在了伤口。 水珠冲刷走了血液,而其下的伤口则飞速愈合,等碧花拿毛巾小心的擦去剩余的血液,就见伤口已然好成了一条粉色的浅疤。 珍妮:!!! 这就是真爱的力量吗!故事书诚不欺我! 珍妮懂事的抱着泽维尔的脏衣服和被水沾湿的床单被罩一块出去处理。 碧花打湿毛巾,粗略的给泽维尔擦了擦身体。 他身上不脏,多半是她们往回拖他时沾的地上的泥水。他如今身体虚弱,正是免疫力低下的时候,碧花担心这些脏污会让他生病。 碧花做完,重新把泽维尔塞回被窝,她将毛巾放回水盆,端着水盆出去了。 她要做的善后工作还有很多,她要再去检查下巷子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如果有的话要重新处理下。 不论如何泽维尔那身行头是不能要了,他们得赶紧烧掉,然后再给泽维尔做一身新的衣服。她不会缝补,珍妮手艺虽然不如京,但做身衣服好像问题不大。 心事重重的碧花根本没时间想些有的没的,她也没注意到,躺在被窝里的泽维尔,耳朵已经红透了。 卧室门被轻轻关上,泽维尔抬起一只手臂压在了眼皮上,无声的长长叹息。如今不光耳朵,他的脸上甚至脖子上都带了些粉。 精灵族母树的汁液是非常珍贵的疗伤圣药,精灵族珍视自己的母树,轻易不会割树取树汁。精灵大祭司那一小瓶都不知道是保存了多久的圣物。 别说两滴兑一杯水了,就是一滴兑上几桶水,也是外面有价无市的神药,残肢再生都不在话下。 女孩奢侈得两滴兑了一杯水,水入喉不久就治愈了他被重创的内脏,他那时就在内脏被滋养修复的酥痒中醒了。 只是当时场面实在太过尴尬,他赤身裸体的靠在对方的怀中,吉尔伯特几次尝试睁眼都不知道睁眼后该如何面对她,索性一装到底,就装自己没醒来过。 只是女孩根本没伺候过人,湿毛巾擦过皮肤的感觉比羽毛重不了多少,光匕碎裂时他都控制住没露出什么痕迹,那时他却差点忍不住睁开眼睛。 更糟糕的是,如今他一闭眼,眼前就是阳光透过白色裙子的暖光里,一小截女孩细腻瓷白的脚踝。 吉尔伯特甚至搞不清那到底是自己重伤时的错觉,还是真的。 吉尔伯特躺在被子里,像只煮熟了的绝望的虾米。 他醒了,但他希望他没醒。 第30章 想必外面都是搜捕他的人,没有太多时间留给泽维尔尴尬。 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他的羞耻心。 泽维尔坐起身,胸膛上的那道浅疤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伸手按了按胸膛,胸腔里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女孩手掌轻柔抚过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上面。 泽维尔尽力让自己不去回想,可越提醒自己不要想什么,脑子就越反复播放反复处刑。 泽维尔将视线撇开,如果忽略他犹泛红的耳垂,也称得上冷静自持。 卧室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底。他的衣服已经不在了。泽维尔实在没有出去裸奔的勇气,他起身下地,将干净的床单裹在身上。 他刚刚推开卧室门,就见珍妮端着一小盆灰要出去倒。 珍妮见他出来,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呀!荣誉团长你醒啦!” 故事书诚不欺我!!! “嗯。”围着床单的泽维尔冷淡地答道。 他强忍住掉头藏起来的欲望,继续用冷淡的声音问道:“我的衣服呢?” “啊,”珍妮看了看自己端着的灰又看了看泽维尔,随后她将灰往泽维尔的方向抬了抬,“碧花说怕你的衣服暴露,让我烧掉了。” 烧、掉、了。 碧花的担忧是合理的,只是这么做的话,就意味着她们…… 泽维尔的语调品不出情绪,“你们要让我留下来?” “不然呢?”珍妮理直气壮,“你伤得那么重,我们总不能把你丢出去。”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是好了,但是…… “荣誉团长你还有别的去处吗?” 这……确实没有。 泽维尔沉默了下,半晌犹如湖面一样平静的面容上隐隐有了一丝裂痕,“那我穿什么?” “放心吧荣誉团长,”要不是端着灰,珍妮怕是会自豪的拍拍胸脯,“我会做衣服的!虽然谈不上多精美,但是肯定是能穿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