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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刮了刮她的鼻子,惹得陆思妤边叫着“好痒”边笑嘻嘻地躲开。 “喂喂,陆思妤,只迎接父亲和大哥也太不公平了吧!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哥!” 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从屋子里飞快地冲出来,后面还跟着摇头苦笑的许氏。 “陆思齐,你变得好黑啊哈哈哈——” “没大没小,叫二哥!” “略略略,我就不!” 陆思齐只比她大两岁,比起年龄差较大的陆思渊,她和陆思齐年龄相仿,更能玩到一块去,兄妹俩相处也无甚顾忌,打打闹闹、互相斗嘴什么的,都是常态。 因此当下陆思齐气得掐住meimei的脸,凶巴巴地说:“小没良心的,听说你从阁楼摔下来,我可是快马加鞭赶回来,路上都舍不得多歇。” “哎哟,我头疼——” 陆思妤假装喊疼,谁知陆思齐当真了。 “哪里哪里,二哥看看摔哪儿了?” “……” 一向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陆思齐,此刻紧张兮兮地捧着她的脸,左瞧右瞧察看她的伤势。 陆思妤突然很想哭。 前世被处死的时候,二哥也不过是弱冠之龄,人生才刚刚起步,原本应该有大好的前程在等他的,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凄凉下场。 陆思齐见meimei掉起眼泪,更加紧张:“阿妤,怎么哭了?我真弄疼你了?” “都怪你下手没个轻重。” 作为长兄,陆思渊素来偏袒meimei,却对弟弟严厉非常。 定远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就是,阿妤细皮嫩rou的,你掐她干嘛?” 于是陆思齐一时之间成为众矢之的,本人也愧疚得想抽自己一耳光。 “不要怪二哥,我开玩笑的,就是……就是看见你们回来了高兴……” 陆思妤又哭又笑,三个大男人围着她,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 “这孩子,醒来以后可粘人了。”许氏走上前来解围,“好啦阿妤,好不容易咱们一家团聚,快把眼泪收起来。” “嗯。” 陆思妤听话地擦干泪,眼神坚定。 这一世,她一定要保护好家人,绝不会让属于他们的幸福被夺走。 许氏安慰好了女儿,转向顾晏说:“殿下,天色也不早了,留下来吃晚饭吧。” 顾晏本不想打扰他们家人团聚,但不等他拒绝,陆思齐便一把搂过他的肩,咋咋呼呼道:“阿晏,咱俩可是好久没喝一杯了,今晚不醉不归!” 陆思渊呵斥道:“阿齐,你越发没规矩了,怎可直呼殿下名讳……” “有什么关系,又没有外人。”陆思齐满不在乎地说,“大哥你就别纠结这些虚礼啦,在家就要放开,拘束着多累。” 顾晏的武功师从定远侯,加之他和陆思齐年纪相仿,两人经常一起切磋,好得跟亲兄弟似的,以前陆思妤没少埋怨二哥胳膊肘往外拐。 “阿齐说得没错。”顾晏笑道,“真计较起来我还得唤阿齐一声师兄呢。” “别介,你要真这么喊,晚饭我都吃不下去了。”陆思齐打了个哆嗦。 当事人都不介意,陆思渊扶额叹息,也就由着弟弟去了。 * 晚膳的氛围十分融洽。 侯府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定,再加上陆思齐和陆思妤俩兄妹都是活泼的性子,气氛怎么也不会沉闷。 一家人围着桌子坐成一圈,欢声笑语不间断,享受着久违的团聚时光。 饭后,陆思妤缠着两个哥哥讲南下除寇的细节,陆思齐难得有机会在meimei面前逞威风,讲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唾沫横飞,要不是陆思渊还在边上看着,恐怕他就要把脚踩上凳子了。 “咳咳。” 顾晏十分刻意地咳了两声,陆思妤没有反应。 “咳、咳、咳……” 陆思妤终于注意到他,奇怪地问:“顾晏,你嗓子不舒服吗?”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见陆思妤还是一脸迷惑,顾晏扯了扯唇,做了个“苏”的口型。 天知道他有多着急,吃饭时也心不在焉,左等右等,盼望着陆思妤早点和定远侯提退亲的事,可她就是没开口。 不会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吧? 实际上……她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苏言卿? 心脏七上八下的,顾晏觉得自己迟早要疯。 “苏——苏言卿!”陆思妤大喊出声,从椅子上猛然站起,把屋子里的人全吓了一跳。 因为家人团聚太过高兴,差点忘了跟爹爹说退婚的事。 “提他作甚?”陆思齐皱起眉,表情嫌恶,“我可听说了啊,你是跟他去劳什子诗会才坠楼的,连个小姑娘都看不好,说明那家伙根本就没把你放心上!” 这个家里最讨厌苏言卿的当属陆思齐。 不知好歹的落魄书生,也有胆子给他meimei脸色看?要不是因为陆思妤喜欢他,陆思齐早就打他不知多少顿了。 想到这里,陆思齐痛心疾首地对meimei说:“这次你也该长个心眼了吧!我就不懂你为何非要吊死在苏言卿一棵树上,他给你灌迷魂汤了不成?那小子到底哪里好,值得你对他死心塌地的……” “你别插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爹爹说!” 陆思妤面朝向定远侯:“爹爹,我要和苏言卿退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