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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琼乐喝了苦酒,这会儿子天灵盖都清明了。 季成安将空了的两个酒杯放回桌边,从一边又取了一把缠了红绳的剪子。 谢琼乐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盯着他靠近。 这是要做什么。 季成安笑着取出自己耳边的一缕长发,利落剪下。 他坐在床榻边,勾着她的一缕头发捻在指尖微微拉直,干脆地剪断那缕头发。 两缕黑发被他放在一起,用红绳缠绕捆成一束。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是结发礼。 自此之后,她便是他的发妻了。 季成安将放置了头发的木盒暂且放在了窗边的妆奁内。 季成安转身上床的身影挡住了窗边红烛的光,坐在榻边,双目直直地勾着她。 “公主。”他声色缱绻。 手里抚摸着她的秀发,眼里盛满了渴望。 “公主,可否允我亲吻你。” 他就像是只蛊惑人心的狐狸精,谢琼乐不知所以地只觉得他披发的模样比美人还美。 像一只妖,摄人心魂。 她凭着身体的本能伸手扯着他胸前的衣襟将他拉到眼前,用行动回答他的问题,吻上他的唇。 季成安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搂着她,两人身上的体温逐步上升,烧得火热。 游蛇缠绕而上,对着最鲜艳的红色苹果一口咬下。 媚眼含羞,眼生迷离,汗浸红纱。 翌日天明,谢琼乐起身时身侧早已没有了季成安的身影。 谢琼乐的视线不经意落在被扯得松散的床单褶皱上,撇开了视线。 秋画听见里头有动静,推门而入。 “殿下。” 谢琼乐走到梳妆镜前坐下,手握着梳子梳顺打结的长发。 昨日她累得散架,季成安便起身去打了水亲自帮她擦洗,又帮她换了身衣裳。 夜里她身子被折腾得疲软,累了只想睡觉,也就没有了心思害羞。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季成安这人没羞没臊。 谢琼乐咬着下唇,梳着头发,总觉得似醒非醒时余光瞥见了季成安在勾着她的长发绕指玩。 “季……”谢琼乐从镜子中看到推门进来的秋画,正欲问季成安去了何处。 这几日新婚,皇帝许他不必上朝,他一早又去哪了。 “殿下,该改口称夫君了。”秋画笑着接过她手中的木梳。 谢琼乐紧闭着嘴,瞠目抿唇,愣是没有开口。 “公主,驸马一早便出门了。” 季成安的母亲早亡,她无需一早去给婆母奉茶,便让秋画帮她梳理一个简单的发髻。 成婚前与成婚后女子的发髻是不同的。 谢琼乐看着镜子里的少女,脸颊上堆着的婴儿肥稍稍褪去,露出更流畅瘦削的下颚线,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 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来。 季成安回来时,将一枚同心结交与了她。 他一早出门去寻向姨学了编织同心结,亲手将他们的发丝编入其中。 他与她,正如这枚同心结。 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公主。” 谢琼乐接过同心结,手指抚摸着略不平整的同心结纹路,笑晏晏地抬头盯着他。 “夫君。”少女的声音甜美如蜜。 她的眼眸里装着他,一句夫君比任何话语都要来得动听。 “夫人。” 季成安笑着牵住她的手,十指交扣。 这辈子,她只会是他一个人的夫人。 又是一年春,春生万物,情始于春,无终结。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夭》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李延年歌》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留别妻》接下来准备更番外了,不定时更新。 曲竺和李景宁的结局也放在番外 锁文改了很多次过不了,文案梗里的那句话请大家自行带入。 # 番外 第63章 番外一 陛下的万寿宴举办得隆重且盛大。 谢琼乐与季成安坐在一处,季成安将盘子的里菜肴夹入她的碗中。 谢琼乐盈盈一笑,露出蜜糖般甜蜜的笑意。 公主身姿亭亭玉立,成亲后愈发地明艳动人。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清澈明亮,五官出落得更明媚,终是长成大姑娘了。 端柔公主的容貌举世无双,季成安的才学百里挑一。 如此才子佳人配成一对,当真是让旁人艳羡的。 舞池中央的舞女们腰肢细软,脚步轻柔,身旋若莲花绽放,袖手拂云。 季成安眼眸瞟了一眼,凑在谢琼乐耳侧悄声说道:“公主的腰,比她们都要软。” 谢琼乐面红耳热,伸手没使力地推了他的肩头,将他推远了些。 “青天白日说这话,你也不臊得慌。”谢琼乐拿帕子捂着嘴,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季成安弯唇笑了笑,眼神也不再看向舞池中的舞女,与对桌的贡士举杯对饮。 谢琼乐眼瞧着对桌的贡士气质儒雅,便多看了两眼。 季成安跟醋坛子里腌过似的,说的话都冒着醋味:“公主莫不是在看旁人。” 谢琼乐发现他的心眼愈发地小了,对她说过的玩笑话斤斤计较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