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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祁蕴手里握着软乎乎的福袋,是季成安离开惠城的前一日交与他的。 “这是公主亲手缝的。” 季成安手里捏着那个福袋,托这个福袋的福,他在惠城的每个夜晚都睡得很好。 要将公主赠与他的东西赠与别人,本是一件不大合乎礼仪的事情。 “若是你不介意便留着做个念想吧。” 那是保平安的福袋,他如今要回京,身在边疆的古祁蕴比他更需要这个福袋。 古祁蕴的手像是被施了法术一般接过那个塞满了棉花绵软的福袋。 “多谢。” 季成安朝着他微微颔首:“古将军多多保重。” 古祁蕴抓着福袋,视线重新挪回到面前的男人脸上。 “季大人,请务必待公主好。” 季成安勾唇笑了,默契地与他相□□头。 “将军不必担心,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古祁蕴目送他离开的马车,将福袋塞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猜测会不会有读者介意季成安把福袋给了古祁蕴。 往下看吧……哎 第60章 第六十话 古祁蕴接到圣旨,要将北宆接连攻下的翼城与西骞夺回,重新归属大兴的版图。 “将军,若是要将翼城与西骞夺回,仅凭惠城剩下的战力,不足为战啊。” 京城若是不再支援军备,攻下翼城与西骞必是一番苦战。能否成功攻下城池尚未可知,或许惠城的兵力也会被耗竭,结局只剩下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战刚平一战又起,我们真的经得起持久战吗。”钟霂离好不容易脱下铁衣换上常服,京城传讯又要开战,他实在不愿再见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面。 古祁蕴紧咬着后槽牙,目光紧盯着地势堪舆图上的两城地势,心觉不妙,手在身侧握拳。 是否要从漠城再拨一队古家军来援战,成了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子。 思域传信来,律氏国伺机进犯,而漠城并非铜墙铁壁,同样需要强兵驻守。 “我们不能居功自傲,顾盼自雄。”古祁蕴提笔写信上书,“既要攻城,还需向京城求援。” 挥洒笔墨成信,迅速将信封好,盖上红章。 他正伸手要将信递给钟霂离,临时又收回了手。 “将军,有何不妥么。” 古祁蕴捏着薄薄的信封,摇头叹息:“没有不妥。” 他的指腹上布满了厚茧,再次提笔在纸上斟酌着下笔。 这一回,他字字三思后落笔,花了整整半柱香的时间才停笔,轻手将毛笔放回笔架上。 盯着纸上墨色书写的寥寥几句话,古祁蕴慢慢地等墨水干透,细心地对准对角将信纸对折,放进信封中。 “将军,是要寄给家里的家书吗。”钟霂离见他这般小心地对待,猜测应当是要一同寄到京城给护国大将军为报平安的家书。 古祁蕴愣住,将信封递交到他手上,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 钟霂离好奇地低眸瞥见信上的端柔公主亲启,瞬间哑然。 “快些送到京城去吧。” 钟霂离躬身双手抱拳,转身离去。 古祁蕴在明晃晃的烛火下,视线瞥向被圈起来的翼城与西骞,眼眸深沉。 信件被加急送至京城。 谢琼乐收到古祁蕴寄来的信时,睁大了眼睛,迷惑着接过秋画手里的信封。 “从惠城寄来的?”谢琼乐看着信封上久违且熟悉的字迹,撕开了信封的开口。 古祁蕴怎么会寄信给她? 谢琼乐疑惑着展开完美折成长方形的信纸,整齐规整的字迹力透纸背。 兹启者,拜公主安。 臣闻公主喜事,修函来贺。衷心贺公主与季大人二人如鼓琴瑟,比翼双飞关睢鸟,并蒂常开连理枝。唯愿公主康安,一生喜乐无忧。 谨此奉闻,勿烦惠答。 谢琼乐展信一览,信中言简意赅,字数寥寥,她却盯着来来回回看了许久。 季成安回京之后坦言自己将她亲手缝制的福袋赠与了古祁蕴。 古祁蕴身在边城,护卫大兴江山,比他们身在固若金汤的京城要来得危险得多,在沙场征战时不时就会危及性命,有去无回。 谢琼乐暂居漠城之时给他添了许多麻烦,一直想不到该如何报答,仅是一个手作的福袋不足以表达她的谢意。 故而,季成安转手将福袋送给他,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季成安,送东西的人是他,对此生气的人也是他。 他还真是会倒打一耙。 “公主难道就不气我将公主给我的东西赠与了旁人吗。” 谢琼乐不解的目光落在他嘴角下撇不悦的脸上,不知为何在他身上看到了无理取闹小媳妇的怨念。 “我不生气,难道该高兴的不是你吗。”谢琼乐语气也逐渐变得刚硬起来。 难道季成安是隐形的抖M吗?这么喜欢被人骂。 谢琼乐盯着他抚摸玉佩的手,在心里暗暗吸了一口气。 看来他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啊。 谢琼乐下意识地就要熄灭心里的恼火,但一想到是季成安先无事生事的,心里的火气被添柴加火地燃得更旺盛了。 “公主莫不是还对古少将军旧情难忘?”冷飕飕的话语就像刀子扎进她的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