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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听哥哥的。” 一行人以谢安为首,跟在谢琼乐身后朝着不知目的的方向走去。 宫中人造大小湖泊不少,谢琼乐选了一个景致最好的。 明镜湖,湖中楼阁可用于举办宫中小宴,湖内种植了大片的荷花。盛夏时莲叶覆满湖面,粉白莲花茕茕孑立,煞是好看。 如今尚未入夏,只有零散的几朵碧绿荷叶飘零在湖面。 随着他们逐步靠近明镜湖,远远就瞧见了湖面上暖色的烛火光,照得湖面波光粼粼。 走近了,方能清晰地看见明镜湖内飘着近百盏渐变嫣红花灯,每盏花灯内都点了一根短烛。 要同时点燃这么多花烛实属不易。 花灯内有的烛身长有的烛身短,还有几盏被风吹灭了的。所幸花灯数目多,少了几盏并不影响场面壮观。 “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 谢安面露诧异,嘴角噙着笑,对谢琼乐花了心思的这份生辰礼很是欣喜。 “公主妙思,如此美景,也只有元宵时可见了。” “这是哪位世家公子,话说得这样甜。”谢琼乐对着那位面生的公子客气地笑道。 “在下蔺霖珲。”蔺霖珲双手抱拳朝她微微弯身。 “是蔺丞相的嫡子。”谢安解释道。 嫡庶有别,能参加此宴的世家子弟,都是家族嫡子。 蔺霖珲自然不例外。 蔺丞相,是季莫向辞官后谢封仁钦封的丞相。 谢琼乐了然,对着他颔首,转而对着谢安说话。 “我想着哥哥什么物件都不缺。哥哥也知道我手艺粗糙,做不出什么好东西。还希望我这小把戏能博得哥哥一笑。” “meimei的礼物,我自然是极为喜欢的。” 谢琼乐见他笑得真心真意,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她本来还担心这样小家子气的礼物,谢安会不喜欢。 “哥哥,我在湖边备了孔明灯,我们一起去放吧。” 所幸她有先见之明,让秋画多备了几盏孔明灯,否则那些世家子弟岂不是只能尴尬站在一旁见他们放灯了。 “好。” 谢琼乐毛笔字写得不好,只是站在一侧看着谢安写。 孔明灯上写心愿,放飞自能成真。 但谢琼乐心里也明白,这不过是人们的一种念想。 国泰民安,笔力虬劲。 谢安写的愿望,一点儿也不失皇太子的气度。 “哥哥,季成安今日怎么没来。”她凑在他身边轻声问。 谢安停笔的手顿了顿,停滞了片刻才将笔放在一边的砚台上。 “他是不会来的。”语气落寞冷静。 季成安与谢安的交情这么深,季成安却不肯出席,究竟是为了什么。 谢琼乐再次回忆书中的内容。 奈何《风月谣》的故事情节实在冗长,当初她也是跳着章节浏览,其中许多故事细节也记不清了。 谢琼乐站在谢安身边,看着他把那盏龙飞凤舞写下国泰民安的孔明灯放飞,摇摇晃晃飘向夜空。 心里还在思索着,脑子里分明追寻出一丝踪迹,却好似抓不住风筝飞走的线尾。 “你怎么会不记得。” 谢安疑惑的目光正对上她茫然的眼神。 “成安他母亲是难产离世。” 谢安的一句提示,这才让谢琼乐想起季成安的身世。 季成安与谢安是不同年同日出生,谢安出生的日子举宫庆祝,满岁就被封为皇太子。 第二年,季成安出生,季名姝难产而亡,忠孝侯痛失爱女一病不起,病愈后便辞了丞相一职。 谢封仁顾念他年迈,又辅佐谢家父子二人有功,故为季名姝产下的孩子赐名成安,与谢安同用了一个安字,又赏赐了诸多金银财宝。 据说,谢封仁当年还御赐了忠孝侯一个愿望,凡是不过分的要求,他都能为他达成。 在旁人看来,那可是一块免死金牌。 可忠孝侯不求其他,只求让季成安回忠孝侯府,并冠母姓。 皇帝当即应允,算是打了鸿胪寺卿一耳瓜子。 自那之后,鸿胪寺卿备受冷待,鸿胪寺卿的嫡子又几次科考落榜,家道逐渐中落。 季名姝难产而亡,季成安的生辰也是季名姝的忌日。 也难怪季成安不会出现在谢安的生辰礼上。 可今天,也是季成安的生辰。 “哥哥,这是阿九托我给你的礼物。” “她为我准备了礼物?” 谢安很是惊讶,接过谢琼乐手里的锦囊。 “这是什么。” “玫瑰。” 灵魂来自于现代的谢琼乐,一直以为玫瑰花传自于外国。 毕竟,在西方神话中,玫瑰是美神的化身。而玫瑰花,是爱情之花,象征着爱情,故而情人节多送玫瑰花给情人。 至于当代年轻人当情人节所过的七夕,也就是乞巧,是古代的女儿节。 古时的情人节是正月十五的元宵。后来的元宵,才逐渐演变成春节的句点,乃月圆团圆之日。 “玫瑰?可是制成玫瑰花饼的那个玫瑰。”谢安疑惑,端详着手里的锦囊。 锦囊不似香囊,不绣花样,闻起来也没有香味。 拉开锦囊,里边儿放着的,是玫瑰花的种子。 “种子?”饶是谢安多智,也猜不透女儿家的心思,“这是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