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像猫(微微h)
菈雅是真的没有想到。 以【乐园】的生活水平,居然还有人想跑? 他图啥啊? 乌洛波洛斯垂下头,心中自责不已。 “逃跑的,是一位‘成年人’。” 他压抑住澎湃的杀意,冷声汇报。 “通关二十层后,他申请加入术士团。我们按要求引导其工作,并在工作中逐步进行强化。” “才强化到二阶段,他便突然失联。据术士查证,库存的传送卷轴少了一张。” “他带走了什么?” “一套过渡装备,两组药剂套组。”乌洛波洛斯的头垂得更低了,“他是在触发咒术库防盗系统后传送的。” “有备而来啊。”菈雅纤细的食指在羽床上敲打,“少了几本书?” “一本。”乌洛波洛斯蹙眉,“但不确定是哪一本。” 菈雅了然,“入库时又没登记种类。” “术士们还在排查,初步判断是塑能系咒语。” “那还好。” 菈雅松了一口气。 塑能系这种也就只能打打伤害,熟练度不高简直刮痧。 被偷的要是本变化系的书,那乐子可就大了。 危险但不是特别危险…… 思索片刻,菈雅心下有了决定。 “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不用管了。帮我把周执彧叫过来。” 乌洛波洛斯依旧跪在原地,蛇箱规规矩矩地摆在他的身边。 他双拳紧握,极力隐忍,苍白的皮肤上暴起乌青的筋络。 菈雅皱眉,“怎么了?” 乌洛波洛斯没有回答。 “起来吧,乌洛。”菈雅玩笑地说,“赖着不走,是等着蹭我的午饭么?” 男人没有回应,甚至整个人开始轻微地颤抖。 “?” 什么情况?菈雅困惑了。 她挪动至羽床边缘,伸手去挑他的下颌。 线条优美的脖颈缓缓抬起,映入菈雅眼帘的,是一张隐忍含泪的脸。 菈雅改为坐在床边,捉了条缎带去拭他的泪。 “这是怎么了,你别哭呀。” 她的劝慰之意没能被乌洛波洛斯接收。 “我宽仁的主……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像是连灵魂都过载了一般,乌洛波洛斯双目无光,喃喃道。 “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纠正我的错误……” “悖逆之人……绝不饶恕!” 牙根紧咬,他苍白的脸上泌出细密的汗珠,恨意与杀意汹涌交织。 “我一定会找到他、杀了他、碾碎他,用他的鲜血证明我的忠诚!咳咳咳……” 他急于剖白自己,一时气逆,忍不住呛咳了起来。 菈雅没有接话,只是继续为他拭泪。 果然……已经不信任他了么。 失落袭来,乌洛波洛斯险些跪不住。 挣开她的手,他再一次垂下头,规矩板正地跪好。 看着她白皙润泽的足,一种莫大的悲痛涌上心间。 以身伏地,他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只能用颤抖的声音祈求宽恕。 “求您,不要放弃我……我很好用的、真的……” 虔诚地,男人以卑微的姿态伸出手,亲吻她娇弱的足背。 冰凉的吻像是落在足背的蝴蝶,酥酥的,带着一丝撩人。 菈雅甜蜜又苦恼地看着身前的男人。 多么美味啊…… 极力想要表现地得体,却连指尖都是颤抖的。 像只被弃养过的猫,光是想到流浪的生活便瑟瑟发抖。 “放弃?” 轻叹一声,女人用力踩上他的肩,将男人推倒在地。 “如果真的要放弃你,我会这样做吗?” 女人佯作愤怒,去看乌洛波洛斯那张泫然欲泣的脸。 苍白的皮肤被抵在黯红色的地毯上,将他衬得像是易碎的瓷。 “我会这样踏过你的每一寸吗?” 宽阔的肩、紧实的胸、羞涩的朱果,以及腹部块垒分明的肌rou。 每碾过一处,男人便发出一声闷哼。 “我会这样拉着你的项圈、驾驭着你吗?” 坐上他的腰腹,菈雅扯住男人的领带,迫使他看向自己。 男人的眼神没有焦距,轻微地挣扎起来。 难堪的过去和忧怖的未来,在这一瞬间同时加诸于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 还在恐惧么?那么试试这个。 菈雅轻笑,按住他的后枕部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吻。 菈雅很少这么吻人,比起掠夺侵占,她更享受被服侍的滋味。 但是,此情此景,菈雅觉得乌洛需要这个。 他或许从未从阴影中走出。 即使他坚强了、努力了、反抗了,曾经受到的伤害依旧不会痊愈。 痛苦已经刻进了他的骨血里,那是只要活着就无法忘怀的耻辱,怎么摆脱? 他就像是一只被虐待得遍体鳞伤的猫,是你把他从水沟里捡回来。 明明已经不信任人类了,明明已经失去了求生意志,明明痛苦到恨不得立时死去…… 可是他依旧相信着你。 在你为他清创上药的时候,无论再疼,他的爪尖始终是收好的。 哪怕他已经被拔得不剩几枚指甲。 他将最后的信任赌给了你,孤注一掷。 教人怎么能够不爱他。 一切侵略和占有终究化为了缠绵。 两人紧贴的唇缓缓分开,交缠的唾液连出短短的丝,不过一瞬光芒的功夫便断掉。 掌下的胸膛不断起伏,男人苍白的脸颊泛着潮红,痴迷而恍惚地低喘。 菈雅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语带调侃: “如果我不是爱惜你、想要你、想占有你的每一寸……我会吻你吗?嗯?” 愉快地笑着,她用指尖去缠绕男人的领带,又去拉扯他领口的纽扣。 “如果这些还不够证明,那么,让我们来做一些更快乐的事……” “这样,你就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乌洛……只属于我的乌洛。” 恍惚间,乌洛波洛斯听到自己的回应。 “我只属于您……” “请使用我,一直……我会为您做更多、更多……” 菈雅咬了咬他的喉结,宠溺地将他的巨刃吞下。 “好,都依你。” 女人向下扭动腰肢,发出满足的喟叹,“所以现在,填满我,马上。” “……如您所愿。” 声音沙哑,男人扣住她柔软的腰,用力按下。 接下来,便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时刻。 黄昏时分。 向路过的仙女打听到菈雅的位置,周执彧带着整理好的材料,向寝宫走去。 刚到附近,便看见衣衫凌乱的乌洛攥着领口,跌跌撞撞地从寝宫中走出来,手中提着他从不离身的蛇箱。 “晚上好~” 周执彧笑着打招呼,假装没看到他脖颈和锁骨上那些绯色的吻痕。 “……哼。”乌洛波洛斯睨了周执彧一眼,把门关好,站在那儿不动了。 周执彧有些无奈,“别堵着门啊,我有事要汇报。” 乌洛波洛斯看上去还算镇定,把系歪的纽扣解开再依次系上,漫不经心地抚平衬衫上的褶皱。 “你最好不要进去。”男人哑声警告,语调中透着一股欢爱后的餍足。 周执彧依旧挂着完美的执事笑,“我听主上的。” 两人对视,互不相让。 吃饱了反而变得异常危险,有意思。 周执彧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位凶起来的男人。 看了一会儿,确认周执彧没有离开的意思,乌洛波洛斯瞪了他一眼,走了。 刚占完地盘的动物攻击性强,可以理解。 周执彧宽容地笑了笑,敲了敲门,随即推门而入。 面对床上穿着清凉的女人,他敛容行礼。 “主上,情况已经调查清楚了。” 碰—— 羽枕如同飞弹般射出,精准命中了他的脸。 “自己犯的错,自己处理,不要忽悠乌洛替你抗雷。” 菈雅理了理歪掉的吊带,冷冷地说。 啊,果然瞒不过。 周执彧捂着被打肿的脸,笑得无奈。 这次事故,确实是他大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