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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速穿越赛道时紧绷的心情,过落差2m的坡道时,心高高悬起,又坠回胸腔的感觉,让她觉得异常真实和上瘾。 开了好几圈,那股压抑和烦躁终于散了点。燕啾微微松开油门,准备再遛几圈就结束。 突然,右侧一辆蓝黑卡丁车挤进来,几乎是擦着赛道中间的燕啾的车身和边缘栏杆过去的,都能听见碰撞的声音。 燕啾被迫往赛道右边打方向盘。 前面那辆车,抢了她的道,还留给她一个屁股,扬长而去。 她心情顿时又不爽起来,油门踩到底。 “超我的车?” 她冷哼一声。 “做梦。” 温大小姐翘着二郎腿坐在二楼,点了一杯馥芮白,隔着落地玻璃窗看两辆车在赛道中角逐。 一红一蓝,毫不退让。势均力敌,争锋相对。 江旬也上了二楼,用手机录着视频,给他们群里的人实时转播。 “兄弟们,今天,一中车神,竟然遇到对手了!” “看到没,红色那辆,那jiejie多厉害。” “看看看!!又超他了!” 【顾西铭】:帅啊 【杜飞宇】:想不到寒哥也有这一天,牛逼! 【喻嘉树】:怎么感觉那个女生有点熟悉【江旬】:戴着头盔你能认出来啥? 【江旬】:少想方设法跟人美女套近乎! 【喻嘉树】:……滚。 江旬看累了,去点了杯咖啡。微信消息一条接一条的蹦出来,他没看。 【杜飞宇】:我怎么也觉得有点熟悉呢…… 【顾西铭】: 1…… 又开了十多圈,两个人来回较劲,都有点累了。 终于不约而同地放慢速度,在出口处停下来。 燕啾边摘头盔边想,这男的还不错。 她右手抬起扯掉马尾皮筋,轻轻晃动脑袋,垂眸看不清神情,随意慵懒。微微卷曲的长发倾泻而下,铺散开来。 蒋惊寒单手松了松领口,伸出一只腿蹬在车身前端,垂头撩了一把额前的发。 一抬头。 “……” 两个人错愕地面面相觑。 空气都好像不流动了。 “……” 半晌,蒋惊寒忽然笑了,勾起唇角开口。 “我说呢。” 他俯身把头盔搁在车里, “好胜心这么强的人,还真遇不到几个。” 燕啾也忽然想起那句话是谁说的了。 读小学的时候,她成绩还没那么好,偶尔考差就会不开心。 蒋惊寒说她哭丧个脸看着烦,拉着她到cao场跑步。阳光明媚。他非要她跑起来,甚至不惜惹燕啾生气,然后跑起来追着打他。 然后两个人累得直喘,问她,有没有好一点。 燕啾勾起嘴角,单手松开袖口,回他:“你不也是。” 两个人并排着往更衣室走,略过楼上嘴张成O型的江旬和淡定的温大小姐。 燕啾突然想起来,“诶,那个红包。你给的有多少?” “……”蒋惊寒沉默片刻,想装没听见,但是燕啾又问了一遍。 他只好摸摸鼻子,“……十八。” 燕啾:“?” 蒋惊寒。 就十八块钱。 就发了个红包的零头。 你也好意思让我感谢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江旬:少跟人家美女套近乎 喻嘉树:……你有病吧? (十分钟后) 江旬:嫂子好! ps.双日更一会儿,五月中旬之前会完结~ 第32章 第三十二颗糖 初二,天气稍微阴了些。 来自西伯利亚的冷风带着湿润的水汽刮在脸上,稍微有些疼。 燕啾穿着黑色的大衣,长发披散,拎着一把黑色的伞,坐上了出租车。 手上还捧着一束花。大朵盛放的白菊花束,纯黑色的包装纸和丝带。 “好像要下雨了。” 星星点点几滴雨落在挡风玻璃上,司机打开了雨刮器。车内只剩下雨刮器一下又一下,缓慢又有节奏的声音。 燕啾安静地望着窗外阴沉又模糊不清的风景,觉得好像每年初二都会下雨。 黑白交织的花束倚在阴天的车窗雨幕旁,有种凄凌破碎的美。 车在小雨中缓慢驶上半山腰,驶进墓园镂空雕刻的栏杆铁门。 两旁苏铁和榕树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就算是年节也不能驱散的冬日寂寥,在此处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觉得好遗憾,年年来都是年节,从未有机会看过这地方青绿苍翠的样子。 散步似的,燕啾虚虚握着黑色长柄伞,没有撑开,淋着雨,缓慢地走到墓园中央。 石碑前有一束白色的铃兰,大约有三日多了,枝叶泛黄。细细密密的小雨淋下,也不能使它重焕生机。 梁愫最喜赠人铃兰。 燕啾垂眸把日久的花束拿走,换上新鲜的白菊。 黑白色好像成了整个世界的主色调。 光秃的树,灰白的石碑,无声盛开的白菊,一身黑的少女。 燕啾蹲下来,擦了擦石碑底部的泥,撑伞倚在石碑旁,好像在为什么人遮风挡雨。 “很久没来看你。” 燕啾盯着眼前的照片,开始缓慢地讲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