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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上苍劲有力的字好像又浮现在眼前。 她想起来了,这不搭前言的后语。 “看上哪颗跟哥哥说。” “给你摘。” 她心跳漏了一拍,许多的记忆在脑海中飞闪而过。 想起十三四岁穿白裙子的少女,右手上松松垮垮绑着氢气球的线,许愿般虔诚闭眼喃喃道:“想要一颗星星。” 想起夏夜梧桐树下,乘凉椅上吊儿郎当坐着,时不时挥一挥旧年代蒲扇,看戏般戏谑望着她的少年。 想起一起看纪录片时满眼浩瀚无垠的宇宙星河。 甚至还想起最近在读的一本诗集。 “而光阴皎洁。我不适宜肝肠寸断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 ——春天” 作者有话要说: 诗句出自余秀华的《我爱你》。 太忙了,忘记设置存稿箱了,对不起!5555 第26章 第二十六颗糖 冬天绵绵的阴冷和细雨好像停了些,陆陆续续开始放晴,气温没有回暖,但也有太阳的温度。 连着两周期末复习,整理数学易错题,背世界地图、大事年表、答题模板。 充实又紧密的日子好像过得特别快,虽然很忙,但也有些能让人感到满足的成就感。 燕啾感觉不过才一眨眼,期末考试最后一门都已经开始一个小时了。 她轻轻摇头,把昨晚梦到的,蒋惊寒变成超级玛丽爬树的样子从脑海里甩出去,落笔写最后一道历史题。 坐在燕啾斜后方的少年就没有那么乖了。 蒋惊寒开考就趴在桌上睡觉,头枕在手臂上,老邓敲都敲不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经过多次考试的训练,大少爷的生物钟很准,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自然醒了。 他松懒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后仰时,喉结在流畅的线条上轻轻滚动。 蒋惊寒垂眼,恰好瞥见前方垂头认真答题的少女因为坐着而露出来的小熊袜子,唇角一勾。 历史卷子上,本应是论述题的答题部分,出现了一个戴巫师帽的小女孩,长发披散,曲臂抱着一只小熊,对着卷面外作画的人张牙舞爪。 蒋惊寒左看右看思忖,对他张牙舞爪了还不满意,擦去对方小巧精致的鼻子,画了一个猪鼻子上去,这才惬意地略一颔首。 打铃收卷了,杨升转过来捡掉落在地的笔,不经意瞥见大少爷的杰作,顿时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长得有几分像燕啾,但是又奇形怪状,这就算了,旁边竟然还清晰地写着——“小巫婆”。 蒋惊寒掀了掀眼皮子,盯了杨升一眼,眼神里写着“怎么样?我画得好吧?”,从容且自然地把卷子折好塞进抽屉里。 学委扶了扶眼镜:“……” “放假咯放假咯!” 还没收完答题卡,教室里就已经有男生开始欢呼,老邓大喝一声:“坐下!像什么样!” 连燕啾也长呼了一口气,收起笔袋和试卷往书包里装。 宋佳琪扒着门框探头:“啾啾,快走!我爸爸的车已经在外面了!” “这么快?” “先到我们家去住一晚,明天早上好一起出发!” 杜飞宇拎着行李上蹿下跳,“寒哥,gogogo!” 专属于校园的喧嚣和街区的热闹逐渐抛在身后,燕啾给爷爷奶奶打完电话后,黑色私家车驶进一片别墅区,环境幽静,空气清新。 杜飞宇下车就哟了两声,左看右看,跑到小花园里喂鱼。 宋爸爸和宋mama都戴眼镜,透着知识分子的理性儒雅,热情地招呼着他们,把露营要用的帐篷、必要的水和食物都准备好了,整整齐齐地拿两个登山包装着,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杜飞宇和蒋惊寒住在二楼的客房里,燕啾住在三楼,挨着宋佳琪的房间。 燕啾洗了澡就上床,趴着做了几组拉伸,躺着玩手机的时候,房间门响了。 宋佳琪探了个头进来,脸有些红,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啾啾,今天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两个人一起躺在被窝里,松软厚实的被子鼓出鼓鼓囊囊的一大团。 燕啾感受着宋佳琪好像怕打扰一起睡觉的人一样,呼吸放得很轻,但是忍不住的左翻右翻,辗转反侧,眼睛还一眨一眨,亮晶晶的。 燕啾有点想笑,“你在干什么?” “呀,你还没睡着呀。”宋佳琪小小诧异了一下,说罢干脆扭过来跟燕啾聊天,“这是我第一次和朋友一起睡觉,有点兴奋。” “我爸爸mama是不是太热情了,有没有让你们感觉到不自在啊?” 燕啾:“没有啊,叔叔阿姨都很好。” 宋佳琪放下心,“那就好。” “我第一次带同学来家里玩,他们都高兴坏了。”她盯着天花板发呆,好像顺着路灯从未拉紧的窗帘中透出来的光亮,进入了更深的回忆中。 “我小时候就挺内向的,不爱说话,也不会跟别人聊天,一开口就紧张到耳根都发红,别人虽然不欺负我,但也不跟我玩儿,所以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 燕啾拂开脸颊边的发丝,安静地听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