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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只会为了心爱的人分化性别,如果没有心爱的人,终其一生没有性别也不是什么奇事,可一旦动心分化,这辈子都会为了唯一的爱人守贞尽忠。 “奥奈蒂斯,你这会感觉怎么样了?我看你在水池里似乎舒服些了,是吗?” 桑晚担忧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在奥奈蒂斯的耳畔边炸开,他像是被惊吓到了般一个猛扎,蹿躲进了池底。 桑晚怔怔地愣在原地,脸颊处还遗留着奥奈蒂斯残余的水花,她想不通奥奈蒂斯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惧怕自己,刚才甚至也一副木然的模样不怎么回应自己。 难道奥奈蒂斯是被折磨得太久已经变得开始害怕人类,一见到身为人类的她就下意识地躲闪和厌恶了吗? “可以,可以给我一条布带吗?或者绸缎,只要能遮住我的脸,什么都可以……” 一道低弱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奥奈蒂斯躲在池中的芙蕖和荷叶之后,银发散乱地垂落,勉强挡住了他眼部狰狞可怖的伤痕,那里的眼眶空落枯瘠的凹陷下去,残遗着骇人的陈年旧疤,奥奈蒂斯的眼皮颤巍巍地抖动着想要睁开,却因为没有眼珠,只是徒劳地不停挣扎着。 听见奥奈蒂斯如此无助地乞求道,桑晚这才明白刚才奥奈蒂斯为什么突然躲起来,她连忙吩咐人拿来一条丝带递了过去。 奥奈蒂斯的手指颤抖,哆哆嗦嗦地用丝带蒙住自己的眼部,才不复刚才应激的模样,逐渐恢复了平静。 “奥奈蒂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桑晚满眼关切地在水池旁边蹲下,掌心的绿芒跃动:“你虽然身上外伤无数,不仅体内魔力枯竭,而且还残留着烈性药封印异能的后遗症,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之后慢慢调理就会恢复的。” 奥奈蒂斯像是如梦初醒般游过来,鱼尾仍停留在水池之中,上半身凑拢岸边的桑晚,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摩挲着桑晚的五官,语气轻柔得仿若梦话般的呢喃:“晚晚,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奥奈蒂斯,不用怕,”桑晚安慰般拍了拍奥奈蒂斯的手背:“以后你再也不会经历那些苦痛的折磨了,有我在,不用怕了。” 奥奈蒂斯怔了怔,唇角一如往昔般泛起温柔的笑容:“……嗯。” 桑晚又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凶巴巴地皱起眉毛,故意恶狠狠地大声道:“以后除了我,不许再轻信其他人类了!或者是我说了可以值得相交的人类,你再和他们交往!” 奥奈蒂斯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仿佛他经受的一切苦痛折磨只是为了此刻的相遇,他微笑着温和应道:“好。” “对了,奥奈蒂斯你什么时候分化的?”桑晚回想起刚才墨曜的话,这才发现奥奈蒂斯在自己离去的时候分化成了雄性。 她满脸惊愕讶异地望向奥奈蒂斯,这才迟钝发现他的胸腔和小腹处都没有了密密麻麻的鱼鳞,平坦的胸口却是极其明显的雄性特征。 之前桑晚在拍卖会的时候救下奄奄一息的奥奈蒂斯,担心他的安危还来不及,加之环境光线的晦暗和声音嘈杂,根本没有留意和发觉奥奈蒂斯如今的变化,还以为奥奈蒂斯是在他们分别的期间就已经分化了的。 “你有了心爱的雌性人鱼,才分化成雄性的对吗?”桑晚一副了然理解的模样:“你放心,等你状态恢复好一些了,我就派人把你送回格兰维尔海域。” 奥奈蒂斯轻咬薄唇,却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那般,呐呐地说不出话。 “家主,你外出游历一年,终于肯收心回来了。”桑晚曾经部署的几名家臣和亲信脚步匆忙地走进了。 桑氏的家臣和亲信们眼神奇怪地看了几眼桑晚带回来的兽人们,但因为所有兽人都带着掩藏实力的手环,他们只以为这些兽人不过实力低下的奴隶,直接忽视了桑晚身后的兽人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焦急地围过来。 “家主,你去年的位子本来还未坐稳,就任性地非要外出游历,不仅甚少传唤音讯回来,也不怎么处理家族的公务,偌大的家族有人难免起了贼心觊觎您的位置。” 桑晚有些心虚地挠了挠腮帮子,她去年一直在兽人的地界浪,完全忘了自己筹谋了多年的家族基业,如今为了奥奈蒂斯重回这边,只能苦哈哈地收拾自己留下的烂摊子。 身侧的人连忙恭声禀报道。 “近段时间有人一直在疯狂蚕食您曾经部署的势力,您一定要好好严惩这个怀有不臣之心的逆贼。” 桑晚心头一惊,心底明白被留下一命的桑煜城终究还是不安分的。但她心底虽然气恼却没有后悔,桑晚向来恩怨分明,为了桑煜城的曾经一句求情可以放过他一条命,如今既然他得了好还不愿意安分,那她今后也绝不会再手软。 “桑煜城是不是联合了桑明旭残留的旧部?”桑晚肯定的推测说出口,却见身前那几名亲信和家臣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不是二公子,他被您暴打一顿之后,倒像是转变了性子,很是安分。” 亲信愣了愣,继续说道。 “这屡屡挑衅您权威的桑氏族人,是桑氏家族的一个老远的旁支血脉。他不是有资格生活在内城的嫡系,也不是平民区的普通族人,而是个没有异能的孤儿,自幼在垃圾窟的片区流浪。却不知道前几年怎么走了狗屎运,突然开发了强悍的雷系异能,去年更是扶摇直上,平步青霄进入了家族的高层,如今更是因为您久出未归,也不怎么管束家族,起了不臣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