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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红琮无意中得知鲍里斯身有暗伤,忍不住心思活泛起来,将三年前这只异能奇特的人类幼崽的行踪,上报给了鲍里斯。 古话有说升米恩,斗米仇。而红琮正是这样的人,他从未想起过紫珏从前对自己的半点好,反而他则一直念念不忘着紫珏将自己赶出波蒂斯流放在外,觉得是紫珏霸占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当鲍里斯得知这只人类幼崽非同寻常的异能之后,鲍里斯尽管心底怀疑,但被旧伤困扰多年的他药石无医,难免抱着最后的期待出马一趟。 这种事情本不必身份尊贵的鲍里斯亲自出马,但红琮禀报了紫珏是得天独厚的精神控制系异能,一般的领主根本不是紫珏的对手。 更何况鲍里斯也有自己的算计,虽然鲍里斯外貌看起来野蛮粗犷,但他身为活了数百年的君王,其实心眼堪比密密麻麻的筛子。 鲍里斯并没有兴师动众地带了很多人来,只让禀报信息的红琮提供方位,鲍里斯隐匿了行踪单枪匹马而来,不仅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着信心,更是想要万无一失地能捉住这只幼崽。 毕竟好东西难免会引起觊觎,鲍里斯知道那些同为君王的老家伙同样消息灵通,而他们也说不准有什么隐疾,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走漏任何风声,鲍里斯这才只带了红琮一人,车马劳顿地来到这遥远的边陲小城。 “红琮,如果吃了这只人类幼崽,本尊的旧伤没有任何疗效,欺骗本尊的后果,想必你是知道的。”鲍里斯目光阴冷地说道,红琮不禁打了个寒战,连连赔笑道:“我,我怎么敢存丝毫逗弄您的心思,相反我对冕下一向忠心耿耿,万死不辞……” “行了。”鲍里斯打断红琮滔滔不绝的马屁,随即斜着眼睛打量了一眼瘦小的幼崽,不禁嫌弃地瘪了瘪嘴:“就是为了这么个小玩意,让本尊折腾费心费力地折腾了这么远。双系异能者么,的确是世所罕见,也不知道本尊吃了她,是否会大有裨益?” 这头熊要吃、吃她……? 眼看鲍里斯步步逼近,巨大的威压犹如携裹着浪潮的洪流袭来,桑晚只觉大脑像是被塞满了火车汽笛般传来一阵轰鸣,震得她双腿发软,脚下一个踉跄快要跌倒在地。 喉咙气管像是有柄小刀在摩挲,被呼吸的气流割得生疼,桑晚不是没有想过自救,但桓在双方实力阶层的巨大鸿沟,让桑晚清楚地明白自己任何的反抗和逃跑都是徒劳。 但死过一次的桑晚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性命,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抵抗地死去,桑晚咬紧了后槽牙,用尽了自己全身的气力,抵制扞拒着鲍里斯强势的威压,她抬起头直视着鲍里斯的双眼:“最物尽其用的不是吃掉我,你应该留下我,让异能晋阶之后的我给你治好暗伤。” “这样的把戏,你在三年前就已经玩过一次了。”红琮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他摇了摇头:“但对于鲍里斯冕下来说,这并不管用。” 尽管治愈系异能者再稀有,但鲍里斯身为君王级别的强者,数百年来还是笼络培育了好几个,其中有一个甚至已经突破了领主阶级,却依然对他经脉之处的旧伤束手无策。 手下群英荟萃,鲍里斯自然没有耐心来等待一个小小的五阶御师修炼和成长。 若桑晚是只兽人幼崽,鲍里斯尚还不会恶毒狠辣到生吃同族,但桑晚却是敌对种族的人类,这让鲍里斯再无顾忌。 鲍里斯将拖在身侧,四肢瘫软的紫珏如同垃圾似地随意丢下,一边摸了摸下巴:“本尊从前吃过人类,rou质老柴寡淡,难吃死了。但本尊倒是没吃过人类幼崽,也不知道味道会不会好上些。” 一只巨大的手掌缓缓抓向桑晚的颅顶,无处遁形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鲍里斯伸出手,浓深如墨的阴影将自己笼罩,不见丝毫光亮。 “嘶——”鲍里斯低低地嘶鸣一声,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则犹如触电般高高甩开一团绛紫色的人影。 被咬破的指端溢出鲜血,多年未曾被挑衅过的鲍里斯脸色阴沉地转头,遍体鳞伤的紫珏四肢瘫软地倒在冰凉的雪地里,将周遭素缟的雪景染成了刺眼的鲜红。 紫珏费劲地用双掌撑起上半身,他的双腿无力,只能用手掌攀着冰冷的雪块,艰难地挪动着上半身,拖动着瘫痪的下肢,艰巨无比地爬向前方,他仰着犹如天鹅一般的玉颈,用伤痕累累的手指揪住鲍里斯垂落的长袍,随即又被鲍里斯一脚狠狠地踹远。 “紫珏!”桑晚瞳孔一缩。 紫珏呕出一口粘稠的污血,他的精神系异能对上同阶或是以下的异能者,可以说是近乎无敌的存在,但面对着境界在他之上的敌人,双腿瘫痪的紫珏甚至还不如芬里尔或是琥珀战力高强。 红琮眼底满是憎恨厌恶,他揪着紫珏的长发,用力地把他拖曳起来:“怎么,哥哥宁愿赶走自己真正的骨rou至亲,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如今却又寂寞到了把卑贱低劣的人类当做了亲人的替代品?” 紫珏的长发被红琮故意使劲地揪起,头皮顿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痛感,他却只是冷冷地盯着眼前那张和自己相似的面孔:“不要再叫我哥,桑晚才是我的meimei。” 早在三年前的时候,紫珏便当那个被自己万千疼爱的弟弟已经死了。 与自己血脉亲缘相连的红琮却一心只想要他死,而在他众叛亲离之际,唯一对他伸出援手的却是一只人类幼崽,紫珏当时便发誓自己要好好回报桑晚,再加上这三年朝夕相处的陪伴,桑晚在紫珏的心里早已不是什么失去弟弟的替身,而是真正的亲人。 --